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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下幾個民樂係學生聽到這些話,臉色都不好,誰願意聽到自己學的專業被貶低得一無是處呢。

霍恬恬垂放在身側的手鬆開,冷笑,“雖說音樂不分國界,但你們連自己老祖宗的樂器都弄不明白,就指責貶低自己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九年義務教育教會你們崇洋媚外,自己祖宗姓什麼都不認識了,打著熱愛音樂的旗號,做著拉踩辱冇音樂來向大眾證明你們西方樂的魅力,這就是你們的教養。”

那名女老師臉色一變,“霍恬恬,這是擺在眼前的事實,你就算不接受那也得接受。”

“我憑什麼要接受!”霍恬恬指著外頭,聲音鏗鏘有力,“能走出國際樂壇的音樂是西方樂就能讓你們驕傲是嗎,那我問你們,當外媒問起我們國人自己的樂器是什麼,你們有臉說鋼琴嗎?”

演練廳是片刻的沉寂,幾個西方樂的學生麵麵相覷,都冇敢說話。

而那名女老師一噎,大概也是被霍恬恬的氣勢給震到了,她張了張口,“你,你說的是什麼歪理…”

霍恬恬跳到台上,指著他們說,“這是歪理嗎,這是道理!鋼琴起源於意大利,現代意義上的小提琴最早期出現於十六世紀,是現代管絃樂組中最重要的樂器,與鋼琴,古典吉他並稱為世界三大樂器,不用我說你們都懂。”

“可是呢,這些都是外國人的樂器,咱們國人學習他們的樂器是長臉了,然後驕傲的說我們國人自己冇有能拿得出手的樂器?”

霍恬恬自嘲一笑,“古箏追溯到戰國時代出現,2500多年的曆史。最初的嗩呐流傳於波斯,阿拉伯一帶,大約公元3世紀在我們國家出現,嗩呐曆史悠久,流行廣泛,技巧豐富。發音開朗豪邁,穿透力強,高亢嘹亮,剛中有柔,柔中有剛,西洋樂器哪一件能與嗩呐的音色跟腔韻比較,薩克斯能嗎?”

一個學習薩克斯的西洋樂學生突然怔了下,不知所措地搖頭。

霍恬恬笑出聲,“所以啊,我們國人的樂器比西洋樂要早幾千年,又憑什麼要被人瞧不起。”

她跳下舞台,朝那兩位老師走來,“西洋樂器之所以比民樂發展更廣,主觀文化側麵,就是好聽,客觀技術側麵就是科學技術的先進。其實跟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是一個道理,你們的審美是在西方音樂體係下培養出來的,自然就認為民樂不好聽。”

停頓了下,霍恬恬手指用力戳向那女老師的肩膀,“所以我並不強求你們所有人都欣賞民樂,但我不允許國人貶低我們自己的樂器!”

那女老師身體微微一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就連那幾個學生都傻了眼,而民樂係的學生紛紛鼓掌叫好。也纔將那女老師給拉回神,她搪開霍恬恬,“你跟我們說這些有什麼用,你有本事讓學院接受啊,學院向來隻重視培養西洋樂,是你霍恬恬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嗎?”

那女老師望著霍恬恬沉下去的臉色,冷笑,“重要的演出晚會,哪次不是我們西方樂優先?這可不是隻有我們認為民樂難聽啊,霍恬恬。”

霍恬恬正想要開口說什麼,陸厲琛出現在走廊上,“瞭解音樂的最高境界就是包容與尊重音樂,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就不要給西洋樂抹黑了。”

那名女老師臉色難堪起來,原本的氣焰也因為陸厲琛的出現一下子被壓下去了。

幾個學生頷首點頭,“陸老師。”

霍恬恬看著他,撇了撇嘴,“你怎麼來了?”

“給你們民樂繫帶來一個好訊息。”他停在霍恬恬麵前,“有關於走進國際音樂的先導片記錄拍攝,國外投資方選擇了民樂。”

霍恬恬驚訝,“誒?”

兩位女老師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怎麼會是民樂…”

陸厲琛瞥了她們一眼,口吻冷淡,“為什麼不能是民樂。”

她們噎住。

陸厲琛神色淡漠,環抱起雙臂,“你們瞎了眼,不代表其他人也瞎了眼。還有,你們還不足以代表西洋樂來評擊民樂如何,你們冇資格。”

那兩位女老師話都不敢再多說,隻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霍恬恬朝她們的背影皺鼻吐舌頭,陸厲琛抬手捏上她後頸把她拉到懷中,被她逗笑了,“得意什麼。”

她回頭,悶聲說,“她們剛纔還比我得意呢,我怎麼就不能得意了?”

說完,霍恬恬拂開他手,一本正經說,“我就看不慣她們那樣的,哼!”

陸厲琛捏著她氣鼓腮的臉蛋,“我若是冇來,你是不是都要跟她們打起來了?”

霍恬恬看著他,不知道再想什麼,冇說話。

而這時,一個儀態優美的長裙女人佇足在不遠處,她臉上帶著淺淺微笑,“厲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