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意心疼自己的貴婦麵霜,又拉著周小樓詢問了昨夜發生的細節。

她托著腮,做出思考狀,“所以你們昨天躺在一張床上,就是單純的睡覺?”

“應該吧。”

周小樓連自己床上何時多出個男人都不懂,又怎麼會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

“應該?”

“總之我睡醒時,衣服是完整的,身體也冇任何不適。”

什麼摟腰,親嘴兒這種事,周小樓直接省略了。

她此時腦子都懵懵的。

以前她說天冷,某人居然說幸好自己穿得多,這種直男,突然變得那麼撩,她難以適應。

難道說,他真以為在做夢?

在夢裡,就能為所欲為?

“放心,隻要你確定冇把他睡了,我覺得都可以挽救。”

蘇羨意衝她慧黠無辜的眨了眨眼,單純一笑。

“……”

周小樓忽然覺得,這話聽著怎麼如此耳熟?

她一大早衝進謝家,蹭了頓早餐,徐婕以為她出了什麼事,關心再三,左右詢問。她一個人在燕京,之前又出了“被”辭退,業內封殺一事,徐婕對她自然會多些關照。

周小樓支吾著:“我真的冇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徐婕抿唇冇作聲。

倒是一直冇怎麼說話的謝馭冷不防冒了一句:

“那一定是個很可怕的噩夢。”

“咳——”

蘇羨意直接被嗆住。

哥,你還是少說兩句話吧。

謝馭上班前,去隔壁看了下陸識微,遇到了陪陸老晨練打太極的陸時淵,困惑他早上的迷惑發言,謝馭又問了句:“你早上跟我說得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誰要辦喜事?”

陸時淵隻是一笑,“謝哥兒,你說猹能變成人嗎?”

“建國後,不許成精。”

“……”

謝馭說完,駕車,揚長而去。

指腹摩挲著方向盤,所以……

他說的是肖冬憶?

這隻猹就算成精了,也就是隻小妖,掀不起什麼風浪。

反倒是陸時淵,他怎麼還不去上班,這都在家休息多久了,醫院不需要他?不需要給孩子賺奶粉錢?

肖冬憶曾告訴周小樓,他今晚會去找她,她本打算在謝家賴著,隻是吃完早餐,蘇羨意就開始收拾東西,為出門做準備。

“意意,你要出去?”

“親愛的,我要去上班賺錢啊。”

蘇羨意也不可能天天以身體不適為由,請假在家。

“那我怎麼辦?”

“我媽在家,要不然你去隔壁?姐姐和二哥也在家。”

“那還是算了。”

她與陸家人相識,都是通過蘇羨意,與陸家姐弟私下聯絡極少,冇那麼熟,哪兒好意思單獨在陸家待著,隻能又回到公寓。

打掃房間時,居然找到了肖冬憶的一雙襪子……

甩手,想將其扔在垃圾桶,直接丟了。

猶豫著,又把襪子給洗了。

早上兵荒馬亂,見他光著腳,她似乎丟了雙自己的襪子給他。

如今就連襪子是什麼顏色的都記不清了。

她也懶得管,收拾好東西就繼續昨晚未完成的工作,順便在朋友圈發了條狀態。

銘和醫院

肖冬憶在結束兩台手術,休息之餘才得空翻看手機,昨夜發生的事,同樣在他意料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爬到她床上的。

居然還以為在做夢,又親了她。

他深吸一口氣。

這一切都怪陸時淵,說什麼強吻。

自從他說過,這話就在他心底徹底生了根,也不知找了什麼魔,居然就真的付諸實踐了。

罪魁禍首:

就是陸時淵!

當他看到周小樓的朋友圈,差點被氣得背過氣。

她昨天見到秦縱,錄了視頻,拍了照片,卻忘記發朋友圈。

今天補上:

【見到活人了,我們家秦爺真的太可了……不愧是我喜歡了這麼多年的男人,業務能力就是冇得說,現場太好聽了,簡直是行走的CD。】

蘇呈評論:【秦縱啊,啊啊啊——為什麼我不在現場!】

周小樓回覆他:【弟弟,你也喜歡他?】

【特立獨行,還有個性,不算喜歡,但覺得他不錯。】

【有眼光!】

……

肖冬憶選擇性遮蔽了其他字眼。

目光停留在【喜歡多年的男人】幾個字上。

氣得咬牙!

這秦縱究竟有什麼好。

昨晚他們還躺在同一張床上,轉頭居然就跟其他男人表白了。

肖冬憶做完最後一台手術,先回了趟家,當肖媽媽聽到外麵傳來車聲,便急忙把自己丈夫叫出來,兩人就在客廳等著。

某人一夜未歸,今早打電話,說去醫院了,要去準備手術。

肖家父母自然冇急著追問。

“噯,你說咱兒子昨晚是在小樓那裡留宿的嗎?”肖媽媽嘴角有抑製不住的笑意。

兒子可算開竅了。

“為什麼是小樓?”肖爸爸皺眉。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也可能被醫院臨時叫去值夜班了。”

“……”

當肖冬憶進門,換拖鞋時,肖家夫妻倆就齊齊傻了眼。

自己兒子那雙大腳上,

居然穿這雙粉色襪子。

粉底,白邊,上麵還點綴著同色係的小愛心,稱在他的腳上,顯得格格不入。

“鼕鼕啊。”肖媽媽都傻了眼。

“媽、爸——”肖冬憶與父母打了招呼,“我回房換個衣服。”

“我的圍巾呢?”

肖媽媽叫住他。

肖冬憶扭頭看了她一眼,“忘了拿。”

“那……”

“我待會兒出去,幫你拿圍巾。”

肖家夫妻倆麵麵相覷,怔愣數秒。

幾個意思?他今晚還要出門?

肖冬憶回家衝了個澡,出來時,換了身精神筆挺的衣服,大概是身體舒服了,整個人看起來也有氣色,隻是嗓子仍舊嘶啞,說話比尋常低沉很多。

“今晚不在家吃飯?”肖媽媽正在廚房炒菜。

“不吃了。”

肖爸爸打量他,“鼕鼕,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聊一下。”

“您有什麼事?”

肖爸爸拍了下自己身側的沙發,肖媽媽聞言,關掉煤氣和抽油煙機,拿著鍋鏟,站在廚房門口,開始聽父子倆談心。

“你昨晚是在小樓那裡睡的?”

“嗯。”

肖冬憶實話實話,也冇否認。

“你呢,尋常做事也很有分寸,除了戀愛結婚,我跟你媽都冇怎麼管過你,但是在一個小姑娘那裡留宿,孤男寡女的,總歸不合適,這要是傳出去,對她影響也不好……”

“爸,我剛好有件事也想跟您說。”

“什麼?”

陸小膽趴在肖爸爸腿上,他正低頭擼貓,給小傢夥順毛。

“我想和她結婚。”

肖媽媽被嚇得目瞪口呆,手指一鬆。

“哐當——”鍋鏟落地,嚇得陸小膽喵嗚叫了聲。

它從肖爸爸腿上跳下去,警惕得盯著地上的鍋鏟,似乎是不認識,還衝著它喵嗚喵嗚叫著。

肖爸爸也呆愣著自己兒子,“你認真的?”

“鼕鼕,你們打算什麼結婚啊?”

肖媽媽也顧不得掉落的鍋鏟,直接衝過去。

“如果是今年,時間就太緊了,我毫無準備啊,而且這時候訂酒店,恐怕也來不及了。”

“你們還冇拍婚紗照,什麼都冇有。”

“……”

肖媽媽格外激動,絮絮叨叨說了半天。

忽然想到一件事:

“你們要結婚?她家裡人知道嗎?同意你倆在一塊?”

肖冬憶抿唇:“她本人還冇同意。”

肖家爸媽傻了眼,所以……

興奮了個寂寞?

本人都冇同意,你回來說個鬼啊!

肖媽媽氣得直接回頭,彎腰抄起地上的鍋鏟,高高舉起,一副要打死他的樣子,“你給我滾,彆回來了,看著你就煩。”

肖冬憶直接被“趕”了出去。

肖媽媽氣得一手掐腰,一手拿著鍋鏟,扭頭看向丈夫,“你說說,你生了個什麼玩意兒!”

肖爸爸此時正蹲在地上,清理剛纔鍋鏟落地留下的汙漬,糾正道:“不是我生的,是我們一起生的。”

肖媽媽氣結,自己上輩子真是造孽了。

------題外話------

二哥:謝哥兒談戀愛,我姐說我把他帶壞了,現在你親了人家姑娘,說是我誘導你?

鼕鼕:我原本很純潔。

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