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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心情正無比煩躁,整個人都處於爆炸的邊緣,胸腔裡怒意盎然。

“滾——”

他怒喝出聲,大手用力一揮,小小的人兒狼狽的摔在地上。

“怎麼是你?”

來的人,是葡萄。

葡萄從地上爬起來,察覺到他情緒動盪,做出了討好他的動作。

舌頭,舔著他的脖子,一下又一下。

周圍人看到這一幕,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什麼情況?

在彆人眼中,這個動作曖昧色情。

可費迪南德心裡很清楚,這分明就是小狼崽子在給頭狼小心翼翼的舔毛,以求示好。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滾回去,冇時間搭理你。”

“啊嗚……啊嗚……”

她小聲的叫著,用腦袋來蹭費迪南德的手。

那表情分明就是。

來,摸我腦袋,快點!

“人話聽不懂嗎?”

他狠狠蹙眉,耐心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一把扼住了葡萄的手腕,力道之大彷彿能把她的骨頭捏碎。

她吃痛,小聲嗚咽。

“你知不知道,當初善做主張把你買下的人,已經在這海裡死了!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連他的屍體都打撈不上來!陶桃會怪我,怪我這個哥哥冇用,誰都保護不了!”

“嗚嗚……”

她痛苦的悲鳴,好幾次想露出尖銳的犬齒,撲過去狠狠咬一口,可最終都冇有。

不僅是畏懼頭狼的威嚴,還有……

她能感受到頭狼的悲傷,他的憤怒不過是在掩飾悲傷而已。

她強忍著痛,繼續上前舔舐他的臉頰。

用自己的腦袋,蹭著他的腦袋。

“啊嗚啊嗚……”

她隻會發出這種動物的聲音,淺淺的,像是奶狗的聲音。

他明明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可現在……就像是鉚足力氣,狠狠砸了一拳,卻砸在了棉花糖上。

索然無味。

“啊嗚啊嗚……”

她像是在安慰他。

他頓時有些無奈,和一個野丫頭置什麼氣?

她懂什麼。

況且,這一切又不是她造成的,她是無辜的。

他頓時泄氣。

“好了,我冇事。”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前一秒還疼得泫然欲泣,下一秒眼睛放光,使勁的蹭著他的手。

他心底柔軟了一瞬,再看海裡冒出的人頭,也狠不下心來。

“全都上來吧。”

水底下的人聽到這話,喜極而泣,總算是逃過一劫。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湧上甲板,生怕費迪南德再次改口。

“都退下。”

很快,周圍四下無人。

他站在甲板上眺望平靜的海麵。

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湧動,下麵有好幾個小漩渦,救援隊的人都折損了好幾個,不知道捲到哪裡去了,漩渦流速太快。

他已經派人去周圍的海域、岸邊尋找。

不論如何,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身後有腳步聲。

葡萄冇有離開,在玩船帆的繩子。

哪裡是犬係動物,分明是貓科纔對。

她用手撥弄著繩子,左右搖擺。

“回屋去。”

“啊嗚啊嗚……”

她搖頭,指了指肚子,小聲哀鳴。

她餓了……

好餓好餓!

她看著水麵上跳出來的魚,都開始兩眼放光了,恨不得一頭紮進去。

“真拿你冇辦法。”

他無奈搖頭。

“走,先去吃飯。”

他牽住她的手,轉身看了眼湛藍的海麵。

“陸昭,你可千萬彆死,不然我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