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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方塊的麵積極大,平均都有五百米長,此刻在一塊方形區域的邊緣,兩位守夜人正相對而立,雙手按在地麵,堅硬如磐石的地麵便迅速融化,變成滾動的液體,像是一片正方形的泥濘泳池。

一架直升機懸掛著一塊銀色金屬塊,將其緩緩沉入泥濘中,直至完全淹冇,隨後兩位守夜人再度出手,將融化的地麵凝固成固態,從外觀上來看,與之前冇有絲毫的區彆。

關在穿過這些方塊區域,來到城牆之前,由無數銀色金屬塊堆疊而成的巨塔頂端,一個披著深紅色鬥篷的身影,正獨自在金屬塊表麵鐫刻紋路。

直刀作筆,金屬為紙,他像是一位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藝術家,以驚人的速度與準度,在金屬塊的表麵刻下複雜恢弘的紋路,令人看一眼便頭皮發麻……

隨著他落下最後一筆,便對著天空中的直升機擺了擺手,直升機的高度便驟然升起,通過繩索將那塊已經被刻好的金屬塊運送到隔壁的般若關內。

“你該休息一下了。”直到這時,一直在旁觀望的關在才忍不住開口,

“再這麼下去,你的神力要乾枯了。”

“不會。”林七夜平靜提刀,繼續在下一塊金屬上勾勒起來,“大夏民眾的信仰之力越來越強,我的神力已經幾乎無儘……就算不用來鐫刻禁咒法陣,也是浪費。”

“就算神力是無儘的,你的精神也會疲憊……距離克係總攻還有七十個小時,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冇必要這麼拚。”

“越早完成,邊境就越早穩定。”林七夜抬起頭,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關在,緩緩說道,

“放心吧,我還頂得住……事關大夏十幾億民眾的性命,這三座關隘不完成,我冇心思休息。”

關在還想勸些什麼,見林七夜又開始埋頭鐫刻禁咒,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向指揮部的方向走去。

林七夜絲毫冇有注意到關在的離開,此刻他的心神,已經徹底聚集在身下的那座繁雜紋路之上,他的直刀一點點劃過金屬塊表麵,神力的微光灌入其中,一座頂級禁咒逐漸成型……

突然,林七夜的身形微微一晃,流淌在金屬塊上的神力憑空消散。

他的眉頭一皺,直刀勉強支撐著身體,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溢位,眼前的畫麵恍惚片刻,又緩緩恢複正常……

他深吸一口氣,隨手抹去臉頰的汗水,專注的繼續將這座禁咒畫完,對著天空揮了揮手,這座金屬塊便迅速升起,消失在天際……

“還剩多少塊?”他轉頭問一旁計數的守夜人。

守夜人翻了幾下表格,猶豫著開口,

“還有……九百三十二塊。”

林七夜冇有說話,沉默片刻後,再度抬起直刀,向身下的金屬塊刻去……

……

滄南市,避難所。

趙正斌坐在大廳,隨意的劃動著手機螢幕,大廳中央的大螢幕循環播放著近三十年來的所有喜劇電影,引得其他圍觀的身影時不時鬨堂大笑。

趙正斌對喜劇電影冇有絲毫興趣,但自從兩天前沉龍關一戰結束後,先驅直播間就基本冇有開過直播,1隊2隊都回到了各自的避難所,3隊在沉龍關也基本上把能播的都播了一遍,實在冇有什麼新奇的東西可以看。

而大廳中大部分,都跟趙正斌一樣,根本不看螢幕上的電影,而是自顧自的低頭刷手機……他們之所以還在這裡,隻是因為不想錯過外界的最新資訊。

雖然直播暫時看不了,但萬一呢?萬一有新的直播跳出來呢?

趙正斌目光掃過各個平台的熱搜,熱點已經從兩天前的那一戰,逐漸變成瞭如何在避難所中更好的改善生活……雖然有關守夜人的爆料還是層出不窮,但大家已經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生活上,畢竟吃飽喝足纔是王道。

趙正斌關掉手機,就這麼躺在冰涼的地麵,仰視著潔白的天花板,長歎一口氣……

也不知道,這時候守夜人在外麵乾嘛?

又有新的戰役了嗎?

是贏了還是輸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一個聲音從頭頂幽幽傳來:

“請不要躺在行人過道上,你這樣會影響彆人走路。”

“哦哦,抱歉抱歉……”

趙正斌回過神,立刻從地上坐起來,說話的是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神情有些憔悴,穿著一身工作服,腰間還戴著紅色袖箍,看起來像極了管理社區的大媽。

奇怪……這避難所,不一向是軍方在維持秩序嗎?

這個套著紅袖箍的年輕人,又是從哪來的?

就在趙正斌疑惑之際,一個聲音喊住了那年輕人,他轉頭望去,隻見一個穿著便服,頭戴鴨舌帽的身影正在人群中向他招手。

年輕人眼前一亮,迅速向那裡走去,兩人遠遠的交談起來。

在鴨舌帽的遮擋下,那人隻露出半張麵孔,趙正斌盯著他看了一會,總覺得有些眼熟……

隨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眸中浮現出震驚。

招收的那人他前兩天剛見過,正是當時撤入避難所途中,把他們從“神秘”手上救下來的守夜人之一!

那個戴著紅袖箍的,也是守夜人?

人群中,似乎冇人注意到角落中兩人的存在,趙正斌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向那個方向走去,可他剛走出幾步,那位守夜人便跟年輕人告彆,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就在那戴著紅袖箍的身影即將離開之際,趙正斌立刻走上前,拽住了他的衣角。

年輕人眉頭一挑,疑惑的回頭望去,打量了他一眼,

“怎麼?剛纔讓你坐起來,不服嗎?”

“……”趙正斌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直截了當的問道,

“你,是守夜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