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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年前,有個男人找到了崑崙虛的入口,麵見本宮之後,請求本宮為他鍛造一種不會斷裂的製式直刀。”

西王母回憶著說道,“我崑崙擅鑄劍,卻並不鍛刀,本宮原先是拒絕的,但那男人跪在我瑤池門口七天七夜,本宮念其心誠,且心懷衛國之誌,便答應在鑄劍閒暇之餘,替他鍛刀。

自那之後每隔十年,本宮便會鍛一批星辰刀,讓珠魂送至崑崙虛外,截止如今,應當有數千柄了。”

聽到這,林七夜忍不住問道:

“那男人是誰?”

“他的名字,叫聶錦山。”

聶錦山……

林七夜喃喃唸叨著這個名字,總覺得有些耳熟。

聶錦山?!是那位大夏守夜人第一任總司令,聶錦山?

在守夜人總部的時候,他讀過守夜人曆代總司令的生平,這位聶錦山原本是大夏139特彆生物應對小組的組長,後來迷霧降臨冇多久,他便在139特彆生物應對小組的基礎上,創立了守夜人。

早在守夜人剛創立的時候,聶司令就尋到了崑崙虛,並且親自麵見過西王母的分身,還求來了星辰刀?

難怪守夜人一直在強調,無論遇到什麼情況,手中的星辰刀都是可以信賴的武器,就連當年的葉司令和現在的左司令,都一直在用這柄刀,甚至在與神明對戰的過程中,都不曾斷裂過……

西王母親手鍛造的刀,除非至高神親自出手,否則怎麼可能會輕易斷裂?

林七夜的心中,充滿了對聶總司令的敬佩與感激。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掛在守夜人總部的那些曆代司令的相片,所代表的不僅是一個職位那麼簡單,在各自的時代,他們都用自己的肩膀,撐起了整個大夏的天空。

林七夜的目光掃過淩亂的丹殿,有些無奈的開口:

“娘娘,永生丹……被他們搶走了。”

西王母平靜說道,“他們帶不走的。”

她指尖輕抬,淩亂倒在丹殿地麵的眾多丹壺,同時懸空而起,飛速的在空中穿梭,迴歸了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

僅是片刻的功夫,丹殿便恢複了原樣。

就在這時,西王母像是發現了什麼,眉頭一皺,目光落在了丹殿角落的幽綠色丹壺之上。

她伸手一招,那丹壺便落在她掌間,壺蓋輕啟,丹壺內空空蕩蕩,原本存放其中的毒魂噬魄丹,已然消失無蹤。

西王母美眸微眯,凝視著空蕩的丹壺,不知在想些什麼。

“娘娘,為什麼不朽丹的丹壺是空的?”林七夜在心中糾結許久,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西王母隨手將空蕩的幽綠色丹壺放回空中,淡淡說道:“不朽丹,早在兩千年前,便不在瑤池了。”

聽到這,林七夜的心中咯噔一聲,腦海的某個猜測越發的清晰起來。

不朽丹,【不朽】,兩千年前……

這個丹藥的名字,和迦藍的王墟一樣,而且丹藥被取走的時間,與迦藍獲得【不朽】的時間完美重合。

是巧合嗎?

“當年,發生了什麼?”林七夜試探性的問道。

西王母眉頭微皺,冇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用手輕輕摩擦著那串玉珠,若是仔細觀察,可以發現這六顆玉珠的間距有些奇怪,有兩顆中間空了一截,似乎是缺了一枚。

林七夜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冇有再繼續深究,而是主動說道:

“我有一事,想請娘娘解惑。”

“說。”

“我有一個朋友,她叫迦藍,現在……”

聽到迦藍二字,西王母的眼眸微微一顫,神情卻冇有絲毫變化,繼續平靜的聆聽著林七夜的話語。

林七夜將迦藍的能力,以及現在遇到的困境全部說了一遍,懇切的問道:

“……所以,我想知道提前喚醒她的方法,您的崑崙鏡涉及到了時空之力,或許……”

林七夜話音未落,西王母便搖了搖頭,“崑崙鏡隻能擷取時光,使其重映,無法動用如此巨量的時間去加速她的甦醒。”

林七夜陷入沉默。

崑崙鏡也不行麼……

“那敢問娘娘,我該去哪裡,才能找到喚醒她的方法?”

西王母長歎了一口氣,那雙美眸凝視了林七夜片刻,微微搖頭,轉身便向著丹殿外走去,鎏金紫紋神袍的衣襬拂過古老的門檻,下一刻她的身形就消失無蹤。

偌大的丹殿之中,隻剩下林七夜獨自佇立,他怔了半晌,眼眸中浮現出不解之色。

西王母的反應,讓他有些奇怪。

知道就說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一言不發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走了,這算怎麼回事?

林七夜沉思許久,也冇想出答案,索性搖了搖頭,徑直向著自己客房所在的山峰飛去。

……

帕米爾高原。

無儘的風雪中,一道黑芒自虛空中綻放,洛基的身形踉蹌的從中走出,一襲黑衣已然滿是鮮血。

他抹去了嘴角的血跡,回頭看了眼虛無的身後,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嗬嗬……我說了,就憑你一個分身,還殺不了我……如今你大夏眾神傾巢而出,大夏境內,又有幾人能阻攔我?”

他深吸一口氣,邁開步子,徑直向著大夏邊境走去。

他剛走兩步,遠處的風雪中,一束明亮的車燈破開飄零的雪花,正自遠處緩緩駛來。

滴滴滴——!

熟悉的喇叭聲出現的瞬間,洛基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某段不太好的回憶,身體一僵。

他的臉上浮現出錯愕之色。

隻見風雪中,一輛黃色的電瓶車呼嘯駛出!

一個戴著頭盔,穿著製服的年輕人,正認真的駕駛著電瓶車,他身後的車座上,還坐著一個披著暗紅色鬥篷,腰間挎著直刀的身影。

“嗯?”

坐在後座的左青,見到滿身是傷的洛基,眉頭一挑。

“是他嗎?”

“是他。”路無為篤定的說道,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票據,票據底端收貨人的名字那一欄,正工整的寫著兩個字:

——洛基。

左青平靜的跳下車,右手搭在腰間的直刀上,眼眸微微眯起。

路無為一個急刹,將電瓶車橫攔在洛基的身前,默默地打開了自己的頭盔。

“詭計之神洛基。”路無為淡淡開口,“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