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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漸白。

黎明之時,完成了今日搜查任務的林七夜,準時回到了黑梧桐俱樂部的門口,而雨宮晴輝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

兩人裝作剛喝完酒回來的樣子,走上樓梯,選了一處冇人的包間坐下,將房門反鎖。

“我發現了一些問題。”雨宮晴輝在林七夜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什麼?”

“今天我在搜西邊鬼火會的領地的時候,發現了幾個可疑人物,一直徘徊在鬼火會的產業外麵,鬼鬼祟祟的,像是在打探情報。”雨宮晴輝認真的說道,“而且,我發現鬼火會已經被徹底消滅了,裡麵已經成為了寒川家的棲身之所。”

“還有人在暗中偵查寒川家的部署?”林七夜詫異的開口。

“應該是,而且對方有組織有紀律,分工十分明確,不像是那些渾水摸魚的小幫派能做到的。”

不是小幫派

“難道是黑殺組?”林七夜微微皺眉。

“關西本就是黑殺組的地盤,寒川家將手伸到這邊來,動作還如此囂張,黑殺組不可能忍氣吞聲,如果說是黑殺組的人在暗中偵查寒川家的部署,準備對他們下手,也是極有可能的。”

林七夜思索片刻,“如果是黑殺組要對寒川家出手的話,對我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有人將大阪這潭水攪渾,當然是好事,但前提是他們不能做的太過火,否則一旦寒川司動用禍津刀,可能反而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影響。

畢竟寒川司手中的那柄刀,可不是一群黑幫能應付的。”

“對了,他的那柄刀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可以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造成如此大規模的殺傷?”林七夜回憶起那柄從天而降的斬橋之刀,忍不住問道。

“禍津九刀之五,黑繩,在刀主周圍三十公裡範圍內,隻要給定一個座標,就能將刀身的投影在座標範圍斬落,造成恐怖的殺傷。”

雨宮晴輝頓了頓,繼續說道,“順便提一下,禍津九刀的排名並不是以實力劃分,而是當初被鍛造出來的順序,所以並不是排名越靠前就越強。”

林七夜點了點頭,“也就是說,隻要他不知道我們的座標,黑繩就無法造成威脅。”

“是這樣。”

“先靜觀其變吧,看看這黑殺組和寒川家,究竟能打到什麼地步。”林七夜看向窗外逐漸被陽光照亮的街道,緩緩說道。

由於營業時間的問題,黑梧桐的眾人生活作息已經完全顛倒,白天睡覺,下午起床,晚上再準備開門營業。

等到黃昏時分,小金才懶洋洋的從自己的房間走出,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京介大叔,打了個招呼。

“下午好,京介大叔。”

“小小金”京介大叔僵硬的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身體微微哆嗦起來,“我們好像,攤上事了?”

小金一愣。

他邁步走到窗邊,向下看去,虎軀一震!

隻見黑梧桐俱樂部的門口,四五輛黑色的轎車整齊的停在樓下,十幾個穿著黑衣服的凶惡猛男將大門團團圍住,為首的那輛車的車頭,一個五十多歲的陰狠中年男人正坐在車燈上,左手夾著一根菸,淡淡的看了樓上一眼。

“我是黑殺組乾部淺倉健,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下來開門,不然,我們幫你開。”

他身邊的一位壯漢從車後備箱掏出一柄斧頭,站在大門前,嘴角浮現出猙獰的笑容。

“開門!快給他們開門!我花大價錢裝修的大門可不能這麼被毀了!”

京介大叔迅速做出了決斷,飛快地從樓梯上跑下來,出於自身的職業素養,本能的整理了一下衣著,捋了捋頭髮,微笑著打開了大門。

那群壯漢圍在大門旁,轉頭看向坐在車頭的淺倉健,等待著他的命令。

隻見淺倉健不慌不忙的邁開腳步,走到黑梧桐俱樂部的大門口,那雙淡漠暗藏殺機的雙眸注視著京介大叔的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緩緩開口:

“不要慌,我們這次來,是給你們送錢的。”

淺倉健回頭看了眼手下,後者頓時會意,將手中的黑箱打開,裡麵是整整齊齊的一箱鈔票。

京介大叔和小金同時愣在了原地。

幾分鐘後。

包間內,十幾個黑殺組成員像是一堵牆般站在門旁,淺倉健獨自坐在包間內的大沙發上,雙眸平靜的望著坐在對麵的京介大叔和小金。

京介大叔還好,畢竟一把年紀了,經曆過風浪,此刻麵對大阪最大的黑道組織頭目也冇有失態,而是端正的坐在那,嘴角帶有一絲職業牛郎招牌般的溫暖微笑。

反觀小金就比較惶恐,他怯生生的坐在那,避開了淺倉健的目光,額頭有些出汗。

“我想,我已經把我的來意說的很清楚了吧?”

淺倉健將桌上裝滿鈔票的黑箱推到京介大叔麵前,淡淡開口:

“最近這段時間,你們店裡的那個什麼淺羽和雨宮,是大阪最火的兩位牛郎,隻要你願意把他們借給我,陪我們黑殺組的大組長一段時間,這些錢就都是你的。

此外,從今往後,你的黑梧桐俱樂部將會受到我們黑殺組的庇護,不需要交保護費,誰敢在你店裡鬨事,就是跟我們黑殺組為敵。

我覺得,我的誠意已經足夠了你說呢?京介店長?”

京介大叔望著桌上滿箱的鈔票,陷入了沉默。

包間外。

柚梨奈打著哈欠,從樓梯上一步步的走下來,看到二樓的餐廳裡冇人,似乎是有些疑惑。

她剛準備說些什麼,一隻手掌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柚梨奈驚恐的回過頭,隻見林七夜正站在她的身邊,伸出食指,對著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看清了林七夜的麵孔,柚梨奈頓時安靜了下來,眨了眨眼睛,眸中寫滿了疑惑。

林七夜的身旁,雨宮晴輝像是隻幽靈般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包間門外,側耳傾聽著包間內的對話,雙眸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