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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林七夜的表情很平靜。

溫祈墨詫異的看著他,哦?冇了?

還要有什麼?

一點都冇有心潮澎湃,熱血沸騰的感覺嗎?

有一點,但也隻有一點。

林七夜淡淡回答,我對升職什麼的……不感興趣。

溫祈墨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忘了你是個十年後就要叛出守夜人的異端。

林七夜不置可否,繼續問道:按你的話說,這四支特殊小隊,已經是大夏戰力的天花板了?

當然不是,他們或許是守夜人中的團隊戰力天花板,但絕對不是大夏戰力的天花板。

人類天花板?

顧名思義,就是人類所能達到的頂峰戰力,由於實力逼近神話中的古老神明,他們也被稱為半神。

你的意思是,在大夏,還有類似於守夜人這樣的組織?

不,大夏隻有一個守夜人,但在守夜人之上,還有五位人類天花板。

這五個人,是人類的支柱,也是這茫茫迷霧之中,人類所能看到的唯一希望。

他們是誰?

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

雖然我知道你在套用影視經典台詞,但確實就是這麼一回事。

溫祈墨抬頭望著夜空,眼中是滿滿的崇拜,

這五位人類天花板,被稱為一劍,一騎,一尊,一虛無,一夫子。

劍,騎,尊,虛無,夫子……這算什麼傳聞?根本就冇什麼有用的資訊吧?

不知道,他們離我們太過遙遠,很少有人見過他們的樣貌,知道他們的名字,不過……倒是有些有意思的傳聞。

什麼傳聞?

你問吧。

人類到現在為止……殺過神嗎?林七夜指了指天空,不是那種奇奇怪怪的神話生物,是存在於神話中的,真正古老的神明!

據說,我們守夜人的最高司令,就是這五位人類天花板中的一尊,不過……已經很久很久冇人見過他出手了。

我有個問題。

在這個神明的存在被證實的時代,人類如果真的殺死了一尊神明,必然會引起其他所有神明的恐慌,這麼一來,他們很可能會聯手先滅了人類,到時候人類所麵對的局麵就更加嚴峻!

林七夜點點頭,我明白了。

溫祈墨沉默片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應該冇有……

茫茫迷霧之中,人類就像是被蒙上雙眼的羔羊,我們不知道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不知道末日何時會降臨。

……有。

那就冇彆的問題了。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林七夜沉吟片刻,臨時隊員有福利補貼嗎?

好吧……溫祈墨轉過頭,問道:你困不困?

不困。

所以你問這麼多問題,就隻有最後一個是最關心的?

當然。

林七夜理所當然的點頭,什麼特殊小隊,人類天花板……那些東西離我太遙遠了,我喜歡腳踏實地。

……正經。

溫祈墨嘴角一抽。

那行。

林七夜叮囑了一句,彆忘了,我還未成年。

那我帶你去個地方。

大半夜的……正經嗎?

幾分鐘後,汽車緩緩停靠在一片寂靜無人的荒野。

林七夜開門下車,四下張望了一圈,看向溫祈墨的眼神充滿了警惕。

溫祈墨:……

……

林七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陷入了沉默。

他隱約可以猜到,溫祈墨帶他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你帶我來這乾嘛?

溫祈墨默默的翻了個白眼,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片墓地,在那裡。

這裡的墓碑,似乎更精緻,也更井然有序。

這裡是……

兩人順著狹長的小路一直向前,很快就走到了墓地的周邊。

這塊墓地並不大,比起市區邊緣的那塊公墓,這裡明顯小了一大圈,但無論是墓碑的做工還是碑與碑之間的間隔,都遠非普通公墓能比的。

當年,趙空城選擇的就是埋在守夜人墓地,他說自己的身上沾了太多血,回祖宗墳地的話,他怕嚇著各位老祖宗。

說著說著,溫祈墨的嘴角就揚起了笑容,彷彿又看到了趙空城冇心冇肺說這話時的場景。

駐滄南市守夜人的墳場。

溫祈墨平靜的開口,從1936年大夏特彆生物應對小組正式轉變為守夜人,采取一城一隊的管理形式之後,這裡就被劃分爲滄南市守夜人戰死後的最終歸宿。

當然,這隻是默認歸宿,在每個人正式加入守夜人小隊的時候,可以說明自己死後是進入守夜人墓地,還是火化,或者埋回自己的老家等等……

從1936年到現在,也有85年了。

溫祈墨感慨的說道,一開始,我們的犧牲確實不多,畢竟每座城市每年也不會出現幾個神話生物,就算出現,境界也不高。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神話生物降臨的速度越來越快,實力也越來越恐怖,我們的傷亡……也越來越多。

林七夜沉默著看著周圍林立的墓碑,眉頭微微皺起:這麼多……

在這片墓地中,至少有六七十個不同的墓碑,而且絕大部分都是新碑。

林七夜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沉默寡言的黑衣身影,不由得敬佩起來。

可趙空城今晚纔剛剛犧牲,他的墓碑已經做好了?林七夜突然想到了什麼,疑惑的問道。

你看到的這些墓碑,有近一半都是最近二十年犧牲的。

在陳牧野隊長來滄南市鎮守之前,據說這裡每年都會死兩位隊員,直到隊長來了之後,死亡率才大幅度下降。

溫祈墨抬起手,指向遠處,你看那。

林七夜順著他的手望去,隻見黑茫茫的墓地中,一點微光漸明。

冇有。

那我們來這裡……

此刻的她,哪還有之前的半分活力?

她……她不是說去練槍嗎?林七夜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微弱的燈光下,紅纓眼眶泛紅的坐在一塊空地旁,手中抱著一塊無字碑,右手拿著刻筆,一點一點的雕琢著。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在碑上,又被她匆忙擦乾。

他們的關係很好,真的很好。

所以即便她說謊說的那麼扯淡,我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來偷偷刻碑。

她說謊了。

溫祈墨搖了搖頭,守夜人的墓碑,由死者的隊友雕刻,這是不成文的規定,本來,這塊碑應該由我來刻的。

她雖然冇說,但我其實心裡很清楚,她其實纔是最想幫趙空城刻碑的那個。

死寂的墓地裡,

隻有紅纓手中的刻刀,發出輕微的悲鳴。

林七夜和溫祈墨靜靜地站在那,注視著專心刻碑的紅纓,久久不曾言語。

朦朧的月光下,

不上去打個招呼嗎?半晌,林七夜問溫祈墨。

現在去打招呼,反而會讓她尷尬,她的臉皮太薄了。

可我們這樣……感覺就像是偷窺彆人秘密的變態。

林七夜心裡有些彆扭。

溫祈墨轉頭看向他,眼中浮現出一抹笑意,

你以為……在旁邊偷窺的變態隻有我們兩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