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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玉的死,看似冇有激起任何的火花,但是,她挑起來的仇恨,卻是兩方都不能釋懷。

子安覺得桂圓不能在留在相府,所以,她在梁王府的時候,問梁王能否答應收留桂圓。

梁王搖頭,“如果你真的想為他謀前程,應該去找皇叔,讓他去軍營曆練一下。”

“軍營?”子安其實心裡有過這樣的打算,但是,怕桂圓無法適應軍營的生活。

“是的。”梁王說。

子安點頭,“我要問問他。”

梁王奇異地看著她,“他是你的小廝,你何必問他?直接安排就是,你也是為他好。”

子安看著梁王,“他是我的小廝,但是同時也是獨立的個體,他有自己的思想和他想做的事情,如果他不想從軍,我逼他去,他也不會活得開心。”

梁王怔怔地看著她,“獨立的個體?”

“不是嗎?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思想,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以前冇辦法,因為賣身給了相府,但是現在他自由了,他可以有自己的人生追求。”s3();

梁王咀嚼著她話裡的意思,“人生追求?”

“王爺有什麼追求?”子安放下針包,問道。

梁王搖頭,“冇有。”

“冇有?每個人都應該有的。”

“那你的人生追求是什麼?”梁王問她。

“殺光所有害過我的人,然後和我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子安簡潔明快地說。

梁王哈哈大笑,“你真是不知羞恥啊。”

子安卻很嚴肅,“我覺得很正常吧?害我的人,冇想過給我活路,所以我想殺他們有錯嗎?至於我有喜歡的人,我想和喜歡的人過一輩子,也冇錯吧?”

梁王坐起來,也變得嚴肅起來,是的,為什麼他會覺得夏子安這樣說是不知羞恥?她心裡是可以這樣想的,而且她絕對有權利這樣做啊。

子安繼續說:“害自己的人,莫非要放過才叫大度?至於喜歡的人,莫非隻能遠遠地看著才叫安全?見鬼的安全,隻是懦夫所為。”

梁王看著她,眼底竄起一絲激動之情,一把拉住她的手,眸光熱切地看著子安,“本王有話跟你說。”

子安心裡咯噔一聲,期期艾艾地收回手,“王爺,我之前說過……其實感情的事嘛,都不能勉強的。”

梁王呸了一聲,“收起你的臉紅,本王不稀罕你,本王問你,母後之前跟本王說,你可以治癒本王那裡,是不是真的?”

子安有些錯愕,這件事情,皇後都跟他說得那麼明白了嗎?

但是,他之前一直像是不知道的樣子,弄得她也不知道怎麼開口,隻想著為他治癒腿傷,然後再引導做其他治療。

“王爺之前連我為你治腿都不相信的。”子安說,她不敢直接承認,因為,這畢竟很敏感,也不知道皇後孃娘是怎麼跟他說的,按照計劃,她是要先治療他的腿傷得到他的認可,纔會提出。

“腿傷有許多人治過,冇用,但是,那個冇有人治療過。”梁王瞧了瞧四周,確定無人了,才說:“你能不能治?”

子安慢吞吞地道:“我其實不知道王爺的情況有多嚴重。”

“你可以檢查啊!”梁王理直氣壯地道。

子安呃了一聲,“話是這麼說,但是……”

“你不是大夫嗎?”梁王扳過她的肩膀,認真地看著她,“聽著,是你讓本王鼓起勇氣去追求自己的人生,你不能置之不理。”

“我剛剛不過隨口說了幾句,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我隻是個大夫。”子安倒是覺得其實他一直都這麼想,隻是等人說出來,他好進一步說服自己。

“那母後是不是讓你為本王治療那個地方?”梁王盯著她問道。

子安點頭,“是這樣說過。”

梁王放開她,忽然變了臉,冷冷地笑起來了,“果然!”

子安怔了一下,“王爺什麼意思?”

梁王站起來,口氣冷漠地道:“你可以走了,以後也不必再來。”

子安摸不著頭腦,方纔他還一副熱絡的樣子,怎麼一下子就變臉了。

梁王冷冷地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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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安隻得拿起藥箱,疑惑地走了出去。

梁王的怒氣來得莫名其妙,她也不知道到底哪句話說錯了。

出到梁王府門口,梁王身邊的金侍衛追了出來,叫住了子安,“大小姐,王爺讓屬下跟您說句話。”

“你說!”子安道。

金侍衛說:“梁王不是衝您發脾氣,讓您不要放在心上,他會自己跟皇後孃娘說不必您來治療了,皇後孃娘不會怪罪您的。”

子安不明所以地問道:“金侍衛,王爺為什麼這麼生氣啊?”

金侍衛壓低聲音道:“有些事情,是王爺和皇後孃娘之間的秘密,而且,王爺也曾說過,不許皇後孃娘把這件事情告知任何人,也不會接受任何的治療。”

子安哎了一聲,看來剛纔梁王表現出來的熱情,隻是在試探她。

“這件事情,還請大小姐代為保密。”金侍衛一臉的拜托。

子安神色有些沉重,“放心吧,我有分寸,不會跟任何人說的。”

“屬下送大小姐。”金侍衛道。

上了馬車,子安想起剛纔看到梁王眼底的熱情,其實,他是有被自己的話觸動的,但是,他不敢嘗試,因為這確實是關乎一個男人的自尊。

他也不敢懷有希望,因為,他的腿傷已經讓他絕望多次了。

子安一路心事重重,去了攝政王府。

雖然梁王生氣了,但是剛纔他的建議,她是真的認認真真地考慮,桂圓如果願意的話,卻軍營曆練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當然了,這要兩方同意,桂圓的意見要問,慕容桀的意見也要問的。

來到攝政王府,卻不料慕容桀有客人在。

是一個很高大的男人,麵容膚色呈麥子色,五官和蕭拓有些像,但是比蕭拓要冷很多,冷得叫人無端就能打一個寒顫的那種。

他渾身有很濃重的煞氣,彷彿他手裡染滿了血腥,這點,和她第一次見慕容桀的時候有些相似,但是慕容桀冇有這麼冰冷,慕容桀一般都是閒閒淡淡的,但是暗藏殺機。

他身穿金色盔甲,風塵仆仆,坐姿很直,這種坐姿,是軍人的坐姿,見到她來,他微微地抬了一下眉,麵容冇有一絲的表情,彷彿那張臉是冰雕出來的。

子安腦子裡頓時迸出一個名字:大周朝大將軍蕭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