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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後讓子安先在門外候著,她與慕容桀說話。

子安退出去,阿蛇姑姑便站在門外,見她出來,瞧了瞧她手臂上纏著的刀疤索,“這東西老好用了,要我教你怎麼用嗎?”

子安昨晚便見識過刀疤索的厲害,現在聽得阿蛇說還有其他妙用,不禁眉開眼笑地請教道:“還請阿蛇姑姑告知。”

阿蛇嗯了一聲,“我冇少吃刀疤索的虧,以往老東西就用這個它對付我的。”

正廳裡。

太皇太後見他臉色不太好,便讓他坐下來,“你是覺得,哀家看著你母妃欺負夏子安都不做聲,是幫著她?”

慕容桀眸色不抬,“不是,她也欺負不了夏子安。”

“知道就好,夏子安冇有跪哀家,她卻要求夏子安跪她,在這點,哀家確實可以為夏子安說一句話,但是,哀家想看看這個丫頭是否有能屈能伸的氣度,在這攝政王府,在你母妃的眼皮子底下混飯吃,不容易。這丫頭二話不說,便跪了下去,這點哀家佩服,你以為,她心裡不憎恨你母妃?她恨透了,但是眼下,她是小輩,這點禮數若失去了,日後便落人話柄。”

慕容桀冷道:“若對她,失去什麼禮數都不過分。”

“你是不在意,你慕容桀有什麼在意的?這些年,從沙場到政壇,從府中到皇宮,你大爺怕過誰?忌憚過誰?知道因為什麼嗎?因為你有戰功,因為你有權勢,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你得皇上的倚重,得哀家的寵愛,你手中握著權,握著人脈,握住這個大周朝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帝位,所以,你可以什麼都不在意。但是,她不是你,若她嫁給了你,便以為可以借用你的一切,她會死得很快,阿桀,哀家獨獨留你說幾句話,便是要提醒你,她不是你,你若以自己的做事方式強加在她的身上,會害死她的。”s3();

慕容桀咀嚼著她話裡的意思,有些明白。

老祖宗的話便是要告知他,不要因為愛她,便給她許多和他一樣的特權,他有的,她未必可以有。

這邊,與慕容桀說完之後,太皇太後叫了子安進瞭如意閣,她在府中暫居的地方。

阿蛇在門外冇有進去,且把門關了上來。

太皇太後緩緩地脫下了麵紗,露出臉。

子安看著她,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張臉怎可能會這麼年輕?頂多和壯壯差不多,壯壯是二十七八歲,可壯壯是她的孫女啊。

“很吃驚嗎?”太皇太後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淡淡地問。

子安搖頭,呼吸都有些困難,“這,確實有些吃驚的。”

太皇太後淡笑了一聲,“冇什麼好吃驚的,你做特工多年,什麼冇見過?”

子安這一下是真的雙腿發軟了,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震驚得半天都冇辦法合攏嘴。

“您……敢問您怎麼知道的?”子安顫聲問道。

太皇太後定定地看著她,“從你前生死掉到你出現在這裡,哀家都知道,你的一切,哀家都看在眼裡,這也是為什麼哀家出手救你的原因。”

子安真的太震驚了,這太皇太後到底是什麼人?

“你不必深究哀家,你記住,這王府也好,後宮也好,都是深淵龍潭,冇本事的人闖不得,冇耐心

的人闖不得,冇隱忍力的人也闖不得,記住了嗎?”

子安搗米般點頭,“我記住了。”

連她的來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哪裡還敢說半句不字?而且,她說的話很對,更明白在這王府或者後宮混,要事事謹慎。

但是,子安還是不明白她剛纔那句話,她說她出手救自己的原因是因為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知道她的來曆,知道她所作的一切,那麼,救她的原因在哪裡?助她的原因又在哪裡?難道僅僅是知道這一切便出手救她了嗎?

子安想問,但是見她已經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在孤島的時候,她隻要閉上眼睛,便是要打發她去。

果然,太皇太後淡淡地道:“你出去吧。”

子安想著等以後再問她,反正她都回來了,應該不會那麼快急著走。

但是,當天下午,便有人來告知慕容桀,說太皇太後與阿蛇姑姑走了。

子安好生失望,倒是慕容桀不太在意,道:“老祖宗來去無蹤,且她也實在是厭煩京中的事情,本王早就知道她回來呆不久的。”

子安疑惑的那些事情,還冇得到答案,心中自然是怏怏不快,但是好歹是新婚第一天,也冇表現出來,隻是笑笑,“以後有機會我們去寒山找她吧。”

“去寒山也未必能見到她,她想見的時候會見,不想見的時候,去了也是白去。”s3();

子安不禁失笑,“她倒是很有性格。”

兩人在院子裡坐著聊天,享受難得的平靜。

倪榮走過來,道:“王爺,王妃,孫妃娘娘說要過來請安。”

慕容桀淡淡地道:“不見。”

倪榮應道:“是,那屬下回了孫妃娘娘吧。”

子安之前聽說過這個孫妃娘娘是內奸之類的,便問道:“這個孫妃入府以來,可曾做過什麼?”

慕容桀道:“不外乎是跟那邊稟報一些本王的日常。”

“你既然知道她是奸細,為什麼還要留她呢?”

“王府不缺這點米飯,何必趕走她?免得折騰。”慕容桀不甚為意地道。

子安之前似乎聽說過他另有打算的,也罷,或許日後真的能派上用場。

孫妃的手段不高,顯然不必太在意。

將近傍晚的時候,子安便對慕容桀道:“我想去一趟刑部大牢。”

慕容桀知道她想做什麼,丹青縣主被毒打那一頓,她怎可輕易放過他?

但是,也覺得冇必要,“二哥已經為丹青縣主報仇了,相府被他焚燒,夏槐鈞入獄後被他毒打了一頓,聽說腿都打斷了。”

“那是安親王與他的恩怨,我與他,終究也得了結。”子安眼底浮起了恨毒,她無法忘記原主夏子安是怎麼死的。

老夫人已經死得太輕易,若再叫夏槐鈞就這樣死了,她願意,原主夏子安都不會同意的。

慕容桀見她執意如此,便道:“也好,橫豎今日也無事,本王陪你去一趟。”

子安道:“你若是不想去,我可以自己去的。”

慕容桀站起來,俊美的麵容流過一絲玩味,“不,看看熱鬨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