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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抹了一下額頭的血和汗,整了整衣衫,便跟著嬤嬤進去。

殿中的金碧輝煌映襯著她的寒酸與狼狽,她努力地踩著虛浮的腳步,穩住身子前行,一步一步,都覺得艱辛無比。

眼前有人影在晃動,事實上,並非人影在晃動,隻是她頭暈得很。她隻能依稀地看到有三人坐在正殿中,正中央的那人,身穿一襲正紅色錦緞宮裙,髮髻挽得很高,就那麼隨便瞧一眼,便覺得雍容華貴。

她噗通一聲跪下,“臣女夏子安,叩見皇後孃娘!”

殿中一片沉寂,就連呼吸聲都似乎聽不到,宮殿牆壁上的燈火通過琉璃燈罩發出悅目的光芒,映得眼前的一切,仿若一場夢境。

良久,才聽到淡漠到幾乎冇有溫度的女聲響起,“抬起頭來!”

子安雙手撐地,緩緩地抬起頭。

一雙銳利得近乎刻薄的盯上了她,那眼睛發出暗藍色的幽光,讓她想起做軍醫的時候有一次在沙漠遇險,見到一條響尾蛇躲在沙丘後麵,也是這般狠辣惡毒地盯著她。

她的眼角餘光看到皇後身邊,一左一右坐著一個人,坐在右側的是梁王,梁王神情很是不悅,彆過臉,似乎連看都不願意看到她。

看到梁王在此,她的心便放了一半,至少她的計劃可以順利實施。

至於坐在左側那身穿玄色衣裳的男子,她未曾見過,原主應該也不曾見過,因為腦子裡毫無印象。

此人的氣勢讓子安有些心驚,不敢細看他的麵容,他隻是那樣閒散地坐在一旁,手裡捏著一隻瓷杯,那樣淡淡的意味卻給人一種強大壓迫感。

子安心裡暗自猜測,莫非他就是皇帝的弟弟,攝政王慕容桀?

不容子安細想,皇後便緩緩地發話了,一改方纔的淩厲,唇角揚起了淡笑,“你就是夏子安?”

“回皇後孃孃的話,臣女正是夏子安!”子安回答,喉嚨彷彿是堵了一團棉絮,難受得很。

皇後笑了笑,眸光陡然一凜,聲音輕飄飄地蕩過來,“聽說,你看不上梁王。”

這般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已然是質問。

子安伏地作叩頭狀,然後再緩緩地抬頭,眸色淒惶地道:“皇後孃娘,臣女自知今日死罪難饒,也不求皇後孃娘饒恕。隻是臣女今日這樣做,並非是有意讓梁王殿下不來台,實在是迫不得已才。連累了梁王殿下,臣女也心感愧疚不安,所以不管一會皇後孃娘與梁王殿下如何處置臣女,臣女都甘心伏罪。”

“哦?”皇後眸色微微發涼,“怎麼個迫不得已啊?說給本宮聽聽。”

攝政王慕容桀在旁邊聽到此言,微微笑了一下,她倒是聰明,冇有百般抵賴自己的罪過,而是直接就說自己死罪難饒,但凡她為自己辯解半句,勢必就會引起皇後的震怒,哪裡還有說下去的機會?

子安艱難地跪直身子,道:“皇後孃娘,方纔嬤嬤說皇後孃娘為了給皇太後祈福,特令一月之內入宮的命婦貴女必須三跪九叩進來,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