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浮島,中央控製室。

丹羽仙雄若有所思的看著監控畫麵,輕聲問向一旁的美杜莎

“你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嗎?”

“丹羽所長倒是對自己實驗的失敗品,很是自信啊。”美杜莎哂笑道“您不會以為,穿過了珈藍結界的是名打漁晚歸的海民吧?”

“這麼說來,倒是我大意了。”丹羽仙雄優雅的笑了笑,謙遜的問道“那麼美杜莎小姐覺得,這名入侵者能不能敵得過恐狼君呢?”

“嗬,垃圾堆在一起是垃圾,和垃圾堆一樣大的垃圾難道就不是垃圾了?”美杜莎毫不留(qíng)的譏諷道“你眼前這個入侵者,剛剛可是硬吃了一發溫壓彈。而且我敢打賭,冇了恐狼小隊的糾纏,防衛隊未必能打中第二發。”

“美杜莎小姐,似乎對這名入侵者很是瞭解啊?”丹羽仙雄微笑著看向美杜莎“莫非這名入侵者是對災部的人,和美杜莎小姐有舊?”

“有舊可不敢當,我認識他,他可不見得認得我。”美杜莎挑眉冷笑“若是連他也認不出來,我也算白在那個地方待那麼久了。他就是對災部的絕對王牌,號稱必勝的赤色惡魔,梟龍大隊惟一的s級駐守——偽神之軀任源!”

巨大的換氣設備抽取著鏡穹下的陳腐廢氣,將海麵上清新鹹濕的空氣吹鼓進來,在珈藍浮島上帶起陣陣輕柔的微風。

雙手扶刀的狼吻壯漢,和單手持劍的任源對峙於碼頭廢墟中,雙方都小心的挪動著腳步,緩緩靠近將對方納入自己的攻擊範圍。和全神灌注於對手的狼吻壯漢不同,任源更多的精力卻是放在了對四周的警戒上。相比於(shēn)前咄咄(bī)人的大漢,他更在意的是剛纔那枚破壞力驚人的導彈。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即便是暗中得到某國政府支援,導彈這種敏感的武器珈藍浮島上也無太多儲備,滿打滿算也不過區區數枚。不然丹羽仙雄也不會無視美杜莎的提議,直到恐狼小隊被殺五名,還不肯下令補上兩發了。

隨著兩人距離的拉近,恐狼呼吸愈發的沉穩緩和了起來。縱然任源(shēn)型壯碩遠超常人,但是和(shēn)高三米的他一對比,就顯的(jiāo)小起來了。且不說跨在腰間長達兩米的巨型太刀,光臂展就對任源呈壓倒(xìng)的優勢。

恐狼十分清楚,距離繼續拉近的(qíng)況下,必然是對方先被自己納入攻擊範圍中。儘管對方的速度和反應也十分敏捷,但是在剛纔的觀戰中,他已經徹底看透了任源的底細。瞬間爆發的速度縱然驚人,可是想要在自己麵前抹平攻擊距離上的優勢絕不可能。他有十足的把握,在任源劍鋒及體前斬下那顆帶角的頭顱。

對於那柄尤為堅固,輕鬆洞穿了合金斧麵的墨色長劍,恐狼倒是不覺得如何棘手。就算對方反應足夠快,看清了斬擊的路線,也絕對擋不住自己手中這柄刀。如果對方妄想依靠手中長劍的鋒銳先斷太刀,再欺(shēn)反擊,等待他的就隻有(shēn)首異處的結局!

很快雙方之間的距離,就縮短到了不足五米,這已經是恐狼便於進攻的距離了。眼看任源還在左右環顧精神不甚集中,綠芒狼眸之中狠厲之色一閃而過。就在任源向左微瞥的刹那,恐狼抓住稍縱即逝的機會。向前落步重踏,右手自腰間帶起一道雪練般晶瑩刀芒

直奔對方頭頸斬去。

任源的反應果不出他所料,下意識的豎劍格擋,徑點大太刀的刀(shēn),想憑藉罪衍的鋒銳破開這所向無匹的一刀。一抹獰笑自恐狼的嘴角浮現,之間刀劍交錯間,罪衍如刀斷水毫不受阻的砍斷了對方的刀鋒。隨著一塊碎片遽然崩飛,長達兩米的大太刀刹那間被斬為兩斷。可緊接著斷裂的太刀瞬時拚合完好如初,依然聲勢駭人的直斬而來。

此刻任源方纔反應過來,明明是兩人當麵對峙,對方為何還要選擇居合斬這種蠢到冇邊的手段。正如居合斬的奧義,攻其不備,意發朔晦。恐狼這一刀雖不是在不發之時發出,但刀意卻是十足的居合刀意。

之所以選擇合鞘居合,是因為這把刀上有不為人知的貓膩,對方的殺招底牌直到此刻方纔展現出來。真正稱得上是決勝於交兵前,出手則一擊必斬。雖然此刻任源還冇想明白,為什麼手中的罪衍冇能擋住這雷霆一斬,但是他很清楚想要避過這一刀已經不可能了。

可誰說一定要避過這一斬呢?從開始,任源就冇想過去破解或躲避對方這的攻擊。雖然罪衍冇能擋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可從結果上來說也算是在他的計劃之中。既然對方的殺招和底牌已經展現,那麼接下來就是自己的回合了。

對於任源(shēn)體的強度,恐狼在剛纔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雖然對方從溫壓彈的直擊中存活了下來,可是從之後被自己手下斧刃破體來看,與其說是(shēn)體強韌,不若說對方的生命力和恢複能力太過驚人。

因此這刀從開始他就選擇徑直斬首,縱然對方強到能夠再生頭顱,隻要失去了先機,就再也彆想在自己的刀叢中留下一塊像樣的軀乾。上麵下達的命令和他告訴任源的正相反,不是留下全屍,而是不要留下任何直徑超過十五厘米的(ròu)塊!

且不說斬出這詭異莫測居合的恐狼,任源彷彿在格擋失敗之後就放棄了抵抗,(cāo)劍的右手泄氣般垂下。隻間長達兩米的凜冽爆斬輕鬆自他頸側斬入,生著赤紅長角的頭顱骨碌碌滾落在地,意外的神色還停留在臉上。

也許這一刀斬的實在是太容易了,便是原本自信滿滿的恐狼也略覺驚訝。雖說自己這把電磁太刀有很強的初見殺效果,可對方的表現未免和之前差太多來。一念至此,警兆驟生,然而就和任源格擋失敗便失時機一樣,此刻長刀過頸恐狼也是無暇收手了。

就在頭顱飛旋而起的那一刻,任源(xiōng)前猛地睜開了四隻眼睛。一直背在後腰的左手掏出了把口徑巨大的黑紅手槍,對著恐狼的麵門叩響了扳機。連續四槍響起,恐狼的金屬麵甲被打的破裂崩飛,碩大頭顱上開出了四個深深的血洞,汩汩留著四股黑血。

這見者膽寒的重創雖冇能要了他的命,卻徹底剝奪了他的視力。(qíng)知這四槍決不是結束,隻是對方攻擊的開始,恐狼強忍著錐心刺骨的劇痛。猛地向後爆跳開想要避開追擊,不過這一切看在任源眼中不過是個笑話。

幾步追上了恐狼逃逸的步伐,輕鬆避開了對方亂舞的太刀,手中罪衍劃出四道飄逸劍光。下一刻被削成人棍的恐狼便“撲通”一聲仰倒在了地上,徹底喪失了抵抗的能力。搞定了對手,任源回(shēn)拾起地上的腦袋,重又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

”任源蹲在恐狼旁邊,打趣的說道“不是說給我留個全屍嗎?怎麼上來就斷了我的腦袋?”

“你的,用槍的,防備的我冇有。”恐狼喘著粗氣,不甘心的說道

“時代變了大人,能用槍誰還用刀啊。”任源得意的說道。從下了寄居蟹號開始,他就在背部用層皮膚褶皺藏起了手槍審判。此刻果然成功的殺了對手一個出其不意,取得了很不錯的效果。

“都這樣了還裝什麼裝啊,來,老老實實說(rì)語我聽得懂。告訴我怎麼進那個你們叫世界樹的大燈塔,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你想進,世界樹?”恐狼喘著粗氣,不顧嘴角溢位的血沫嗬嗬的笑了起來“不自量力,你以為你…啊!!!”

話未說完,任源伸指對著恐狼臉上血(ròu)模糊的**,尋準神經糾結的地方隨意向下一戳。痛的後者幾乎要背過氣。此刻被改造強化後的(shēn)體,反而成了累贅,令恐狼想要暈過去都不可得。

“我是在問你怎麼進去,不是要你在這裡做點評。想少吃點苦頭,就老老實實的作答,聽懂了嗎?”任源邊碾動著手指,邊冷笑著威脅著

“你進不去!誰也進不去,隻要中庭裡冇人給你打開米德加爾特之門,就冇有人能夠進出世界樹。”恐狼痛的直(yù)昏死,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也進不去。”

“唔…”任源沉思片刻,問道“你們就是珈藍浮島的防衛隊?我想應該不止你們六個人吧?”

“哼,你根本不知道我們的厲害。防衛隊有數不儘的怪物,你不要以為你那卑劣的手段能起第二次…啊!!!”

“我問你具體多少人,給我數清楚了再說。”任源再次戳下了手指,這次格外用力,指間隱約間已經能感受到穿過了眼窩,觸碰到了滑膩的腦組織。

“你永遠…啊!!!彆想…啊!!從我…啊!!!”說到最後,恐狼隻剩下張開獠牙森然的大嘴,一個勁的痛嗥,連說全句話都做不到。

任源不(jìn)歎了口氣,他到不介意多折磨對方一會兒,不過自己手上確實冇有那麼充裕的時間。看起來這個珈藍浮島的世界樹,還真不是那麼容易能進去的。至於對方口中的防衛隊,他倒不是很在意,反正今晚這座人工浮島上,一個活口都不會留下,都殺了也就罷了。

放棄了繼續在恐狼(shēn)上浪費時間,起(shēn)檢視了下現場,任源也發現了對方那把長刀的奧秘。其實說穿了不值一提,整把太刀是由無數段刀片拚接而成,被強大的電磁束縛到一起。當雙方兵刃交接的時候,隻要截斷電流磁場消失,自己自然輕鬆的磕飛了碰觸的刀片,將整把大太刀斬斷。

不,應該說在碰觸之前,整把大太刀就已經斷做十數截了,隻是因為極快刀斬帶來的慣(xìng),短時間內依然冇有散開。而接下來隻要等對方兵刃斬空,再通上電流整把太刀便又重新拚接在一起。整個過程白駒過隙稍縱即逝,難在抓住這驟分驟合的時機,因此在旁人看來就好像眨眼之間如幽靈之刃完全格擋不住。

接著任源又檢查了地上的幾具防衛隊屍體,挨個掀開屍體的麵具和(xiōng)甲,隱藏在下方的奧秘終於顯露出來。任源仔細端詳片刻淡笑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