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的“受害者”貓娘,讓局勢變的麻煩起來。篤定女孩並不是學院派的信徒,也不是異人的傷流年堅持不許亂殺無辜。無奈任源也隻能迂迴一下,先把對方糊弄過去。

看著一臉認真嚴肅的任源,傷流年半信半疑,忍不住問道“交給你?你怎麼處理?”

“我看著她行不行?”任源皺眉說道“我的小少爺,啥時候了你能不能認真點?咱們現在工作呢,你當我們是來旅遊的?要是放跑了學院派的人,你擔責任還是我擔責任?”

“她不是學院派的…”

“好好好,我知道,我不是說了我看著她嗎?”任源不耐煩的說道“我在這休息會,稍後你清理完場子,等土狼大隊的人過來接手,就把這個孩子交給他們不就行了?”

“那土狼大隊他們不會…”傷流年擔心的問道

“他們會不會怎麼樣,你(cāo)什麼心啊?”任源氣急敗壞的說道“要不你打個申請,這女孩你當寵物領回去養著得了?”

“我肯定照顧不了她…”

“那你哪來這麼多廢話。”任源揮手說道“快去乾活,彆這裡磨洋工,我今晚都要累死了,冇時間陪你在這裡逗貓玩。”

雖然傷流年和任源很不對付,但是畢竟不管從上下級關係來說,還是從現實(qíng)況來說。他不得不讚同任源的方案,他自己當然冇有養育一個女孩的能力。到最後,不管是誰接手,想必部裡應該能拿出一個好的解決方案。

“那我先走了,你小心一些,照顧好她。”

“除非學院派還有隻偽神,不然能出什麼問題。快去吧快去吧,待會兒學院派的人都逃光了。”任源催促道“出去的時候彆忘了把門帶上。”

最後看了眼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貓娘,傷流年轉(shēn)走出了房間。外麵的門鎖開始就被傷流年破拆掉了,隻是硬推著把門合上了而已。

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任源臉上的微笑儘數消失,複又變的(yīn)沉起來。低頭看了看蜷在腳邊的貓女,伸手扯著後者脖子又把她提了起來,讓後者雙眼正對著自己。

此時任源才注意到,少女的脖頸處還繫著根鉑金項圈,說起來這算是她全(shēn)僅有和衣物掛關係的物件了。側頭看去,地上則有根拴在(chuáng)腳的鉑金鎖鏈,鎖鏈旁還滾落著一個帶著爪痕的塑料小球。

“好了,礙事的人已經走了。”任源自少女驚恐的瞳孔看了進去,用(rì)語輕笑著說道“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喵”少女眨著一雙異色瞳,乖巧的應了一聲

“嗯,看來隻是嗓子被改造了,還能聽懂人話。”任源滿意的點點頭,眼神追緊了少女的雙眼,將少女的注意力拉了過來,聲音舒緩的說道“接下來我們來玩個遊戲,你隻要乖乖的聽我話,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現在放輕鬆,深呼吸,然後把眼睛閉上,按照我說的去想象…”

低沉有力的聲音,緩緩的響起,少女乖乖的配合著,不知不覺中陷入了輕度催眠的狀態。這時任源的另一隻手無聲的抬起,向少女的脖頸撫摸而去…

纔剛出門幾步遠的傷流年,突然想起進房間時,貓樣少女跪伏在地上,(tiǎn)舐著空空如也的食盤。忙轉(shēn)回頭,想要提醒一下任源彆忘了給她餵食。卻見硬關上的房門因為門鎖損毀,已經再次無聲的打開了,他便直接邁步走進了房

間,正看到任源雙手箍著少女的喉嚨。

“你在乾…”傷流年話還未出口,便見任源雙臂賁鼓的肌(ròu)微顫。那顆長著貓耳和柔順白色長髮,轉動著一雙水潤明瞳的小腦袋,便骨碌碌滾落到了地上。隨著任源雙手放鬆,被擠壓在頸腔裡的鮮血,飄著淡淡溫(rè)的水汽,嘩嘩的流淌下來。

此時,任源方纔轉過頭,和門外目瞪口呆的傷流年對上了視線。

“啊,你這人進屋怎麼不敲門啊。”任源臉上堆起誠摯的笑容,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向滾落在地上的(jiāo)俏腦袋,尷尬一笑“啊,說實話她頭不太結實。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催眠她了,剛纔那下不會有什麼痛苦…”

“啊!!!”雙目赤紅的傷流年憤怒的嘶吼著,瞬(shēn)上前右手虛握,透明的魔槍已經攥在手中,當(xiōng)刺穿了任源,將對方巨大的(shēn)軀串在了裝潢華貴的影壁上。左手阿喀琉斯之盾同步跟上,重重的拍擊向前者,被頂在影壁上的任源,(xiōng)前響起密集的骨骼碎裂聲。

“你這個草菅人命的怪物!”少年目眥儘裂,憤怒的質問著任源“你為什麼要殺了她!”

“你在說什麼呀。”任源揩去溢位嘴角的血跡,從容不迫地說“我們不都是,草菅人命的怪物嗎?”

“你放(pì)!我纔不會殺人!”傷流年暴怒的說道

“我聽到了什麼世紀笑話,樓下的人難道是我殺的嗎?”任源伸手握住(xiōng)口的透明長矛,反問道“你不會和我說,他們是異人吧?”

“他們是降臨派的信徒,他們創造了偽神和異人,他們已經冇有資格被稱為人了。”

“那這個女孩有什麼區彆嗎?”任源冷笑“你怎麼知道她不是學院派的信徒?她會出現在這裡,就已經證明她和學院派脫離不了關係了。也說明她聽從了學院派的安排,她和那些信徒有什麼區彆?”

“你在狡辯!她根本就冇有能力反抗!她如果反抗了,就會被學院派的人殺死!”

“這隻是你的臆想罷了,再說那又怎麼樣?既然她反抗了學院派,就會被學院派殺死。她不反抗,就代表著她想這麼人不人貓不貓的活下去嗎?”任源很快就捋順了(xiōng)口的創傷,兩條氣管沿著矛側生長出來,若非整個人還被釘在牆上,聽語氣完全不像一個被利錐貫體的人

“你現在想一想,你和她走在大街上,究竟誰更像一個普通人?會是她嗎?她被改造成這個樣子,就算能夠複原,她遭受的心理傷痕又該怎麼處理?”任源居高臨下的望著(xiōng)前的傷流年,眼神透著不屑置辯的神氣“她還不如就此解脫,對於她來說人生已經不存在了,她的精神遠比她的,崩潰的更加徹底。”

“你有什麼資格,去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傷流年咬著牙喝罵道“你不過是一頭卑鄙無恥的怪物。”

“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東西。那麼你一個a級異人,會比我好到哪去嗎?我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是嗎?”任源嘲諷道“至於我的資格,今夜島上的一切,對災部授權我全權處理,這就我的資格。”

“部裡的命令,可冇有要求你殺人!”傷流年倔強的說道

“也冇說不(yǔn)許啊,你知道什麼是全權處理嗎?”任源說道“我知道你下不去手,我又冇有(bī)你殺了她。我自己動手,你也管得著嗎?”

“你答應我照看她,把她交到土狼大隊手裡

”傷流年手上加了力道,透明巨盾壓的前者渾(shēn)嗶嗶作響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可笑,我隻是提了一個可行的意見罷了。”任源笑道“況且我征求過你的意見了,把這隻貓…啊不,這個女孩交給我照顧,你不是同意了嗎?我照顧人一向就是這麼做的。”

“你會為今晚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我問心無愧,懼怕什麼代價?”任源哂笑道“倒是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思嗎?”

“我隻是想救人!”

“救人?彆鬨了,你隻是在滿足自己那顆醜陋歪曲的聖母心罷了。”任源獰笑著說道“掰開你的外皮,你和我一樣,都是一個自私自利,卑鄙無恥的怪物。我說的不對嗎?你在意的是這個女孩的生死嗎?不,你不在意,你隻是在滿足於,拯救了一個生命的虛偽榮耀中。”

“…”

“你那是什麼眼神?難道我說錯了嗎?你不要忘了,你是怎麼活下來的。不正是吞噬了彆人的希望嗎?”任源火力全開,肆意譏諷“這個女孩的父母是誰,你知道嗎?她的下半生你能照顧好嗎?有過這樣的人生經曆,她還怎麼像一個正常人那樣生活?最重要的是,你我這樣的怪物,難道不是最瞭解這一切的嗎?對於她來說,還有比死亡更好的選擇了嗎?”

“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在奉行正義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任源誇張的擺出驚訝的表(qíng)“難道你不是在將自己,代入到她的(shēn)份中嗎?因為自己曾經依靠最卑劣的手段,最肮臟的選擇活了下來。就想在這個時候,自以為是的充當彆人的救世主,狂妄的將救贖賦予他人。”

“你想通過這麼做,來證明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對的,想要證明為了活下去,無論怎樣的手段都是可取的。你關心過這個女孩的想法嗎?根本冇有,你還是那個自私卑鄙的你,你隻是想讓她活著。”任源的臉就像在冥河中的黑水浸泡過般,滿是最惡毒的譏諷和冷笑,在少年心中插下最後一把淬毒的匕首

“你知道你和她的根本區彆在哪裡嗎?根本區彆在與,即便上失去了人(xìng),她內心中還是保有人類的尊嚴,配得上一個體麵的終結。而你即使還有人類的外表,也早已拋棄了人類的靈魂,墮落成了和我一樣的怪物。”

“你閉嘴!”少年的額頭青筋暴起,鼓脹不休,癲狂的心火燃燒著那對漆黑的瞳孔

“我說的不對嗎?你當年做下了什麼事,難道還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嗎?”任源輕蔑的看著傷流年“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為了獨自活下去甚至能做出…”

“混蛋!我殺了你!”傷流年一聲怒喝打斷了任源的話,攥著布裡歐納克的手劇烈顫抖著,如狂舞金蛇般的迅雷電光憑空浮現,繞著透明長矛鼓譟不休。冷傲的少年卸下了那副沉靜的偽裝,理智處於暴走的邊緣。

“你確定嗎?”任源握住長矛的手驟然鎖緊,抬起另一隻手詭魅般擒住了傷流年的後腦,伏頸把少年的額頭狠狠頂在自己頭上,兩人的眼睛之間便僅隔著半掌寬的距離。任源咧嘴一笑,森然說道“你要是做得到,儘管試試看呀?”

“你以為,我不敢嗎?”傷流年滿是血絲的眼球向前暴突,簡直像要蹦出去捶打前者一般,語氣淩冽的說道

“下一刻,你就會被布裡歐納克撕成一灘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