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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阮的病兩天後仍未見好,最後還是去了醫院。

病房裡安靜,蘇阮阮躺在病床上,神智不甚清醒。

醫生束手無策。

一家子到了外頭,老太太痛心疾首:“這孩子怕是身弱福薄。”

她又恨:“蘇家人竟然都不在意她!病成這樣都不過來看看,好歹也是他們家的小孩子。”

薄明遠安撫自己母親,又說:“入族譜的事情先緩一緩吧,我怕這孩子的命格撐不住。”

老太太同意了,“現在還談什麼入族譜,隻要小命不折在家裡就萬幸了。”

她透過門縫看了看床上躺著的病弱少女,對兒子說:“倒底是一條小生命,你再請高明的醫生給她看看。”

薄明遠說是。

老太太痛心離開。

薄明遠又找了醫生談了一會兒才憂心忡忡離開,到了停車場卻撞見了大兒子。

薄景衍穿得很正式,雪白襯衫熨燙得挺括,外麵手工西服更是貴氣逼人。

“景衍,你怎麼過來了?”薄明遠下車。

薄景衍朝著住院大樓看了一眼,“才下飛機,聽說老太太在醫院。”

薄明遠歎息:“是那孩子病了!哦,就是那個蘇家的孩子。”

他頗為頭痛:“景衍,你來了就順道去看看吧。”

薄景衍淡淡笑了下。

病房,再無旁人。

床上躺著的病弱少女緩緩睜開眼睛,她掀開被子下床。

順直的黑色長髮在背後盪漾成一圈迷人的弧度,纖細的身子更是玲瓏。

她徑自朝著洗手間走去。

白色藥丸輕輕落於馬桶內,纖指輕按一下,衝得乾乾淨淨不留痕跡。

她垂眸,勾起一抹淡淡笑痕。

這一場病是她衝冷水澡所致,醫生開的藥她偷偷沖掉,吊瓶也換成了生理鹽水,所以一直不見好。

她是想留在薄家利用薄家之勢查清爸爸死因,但她不想入薄家族譜。

她是蘇阮阮,不是什麼薄子齊的人。

蘇阮阮衝完了藥,便接了一盆冷水準備擦身子。

片刻,青絲散落,衣衫半褪……

門外,薄景衍示意隨從不要跟著。

他推門而入。

病床上無人,隻有浴室傳來嗦嗦的水聲。

薄景衍走到浴室門口,目光一緊。

蘇阮阮揹著身子倚在洗手檯邊,衣衫半褪,烏黑順直的發散在背後,像是最清豔的水妖。

香肩嬌軟,腰身很細很細,還有兩隻軟軟的小窩……

薄景衍無聲退到病房的落地窗邊,他微閉了眼想起從前之事。

四年前,他初入帝景集團。

各種內鬥外鬥,很累很煩躁。

有一天拉開辦公室百葉窗,他看見了對麵廣場的少女。

她坐著畫畫。

身姿纖纖,宛如朝露。

他讓秘書不要說話,他靜靜地看她。

她每天都來,風雨無阻。

他看了她兩年,直到他收拾了那幫老東西爬上執行總裁之位,他想下樓去和她說話,可她再冇有出現過……

從頭到尾,她不認識他!

薄景衍忽然想抽支菸。

蘇阮阮從浴室出來,看見薄景衍時她的目光凝住了。

薄景衍,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