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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阮阮睨著他。

她輕道:“你不要將我架那樣高,你不就是心裡在意二哥,才讓我去說這個媒!”

薄景衍輕輕笑了一下。

蘇阮阮惱恨地看他一眼。

片刻,她思忖著說:“我現在去說也突兀!再等等吧,若是二哥年前上家來,我再開口。”

薄景衍有了她的準信,讚美她能乾。

他心中不由得想起景瑟。

景瑟結婚阮阮用心準備禮物,但比起景媛這般勞心勞力,那又是比不了的。

薄景衍不說,蘇阮阮也猜得到。

她低語:“我倒不是記恨!總歸這幾年和景媛相處,到底是不一樣!再者景媛除了子齊無依無靠,我自然替她多留心些。”

薄景衍低頭吻她。

兩人終得空閒,情意綿綿擁在一處。

家裡下人又識趣兒,想怎樣就怎樣。

情濃,又情退。

薄景衍將她擁在懷中,抵著耳根低語:“後麵我可能出差得多一些,家裡頭的事情你若覺得勉強,便找靜安舅媽。”

蘇阮阮把玩他襯衫釦子,嗯了一聲。

薄景衍又摟她一下:“明年咱們再要個孩子?”

她睨他一眼,矜持道:“這種事情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薄景衍笑笑。

他與她感情深,雙方身體又健康,想要個孩子自是不難。

賀宅。

賀季棠坐在書房裡研究看通史,下人回來了。

四抬箱籠小心輕放,放在賀季棠麵前。

他皺眉:“蘇小姐未收?”

下人小心翼翼地回答,“蘇小姐說太貴重了,她不敢收。”

賀季棠輕輕地笑了。

她哪裡是不敢收,她分明是不想收!

賀季棠讓人出去。

等人走了他走到那箱籠麵前,砰地一聲打開。

他將玉架拾出來放到落地窗前沙發位置,再將那些軟金鳳冠霞帔一點一點掛到上頭,宮燈下,那物件生動得好似活物。

賀季棠輕輕撫摸,手指眷戀纏綿。

約莫十分鐘,陳二在外頭說話:“季少。”

賀季棠側頭:“什麼事?”

陳二壓低聲音:“殷夫人過來,她想見您。”

賀季棠淡淡一笑:她倒是好本事,還能暫時保出來活動。

他用紅布將玉架蓋住,叫人進來。

門打開,殷夫人拎著一個小皮箱,跌跌撞撞地進來。

髮絲散亂,麵上無妝。

灰頭土臉和普通婦人無異。

賀季棠坐到書桌後麵,打量她。

殷夫人向來怕他,此時有求於他自然更是服軟,她跪伏在他腳邊苦苦哀求:“季少,求您給我一條生路!我不能坐牢的,一旦坐牢我就什麼也冇有了。”

她打開皮箱。

裡頭各色奇珍散了一地。

殷夫人拉著賀季棠的褲管,淚流滿麵:“季少若能幫我度過難關,這裡頭珍寶我願意分給季少一半。”

賀季棠看也不看她。

他輕輕把玩純金火機,又點上一支菸。

他說:“你覺得我會看上你這點東西?”

殷夫人一愣。

隨即,她心一橫,她道:“我知曉季少看上了蘇阮阮,我願意將她獻給季少。”

賀季棠一腳踢了過去。

直踢得婦人口角流血。

燈光下,賀季棠眼尾淚痣殷紅似血,他冷笑:“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