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波府的事情平息了下來,也冇有再發生什麼重要的事情,幾日之後,南宮一刀上門負荊請罪。

三清聖地山門,南宮一刀將銀刀豎在了三清聖地的山門口,隻說了一句話,就離開了。

“此生無顏與君相見!”

葉晨看著豎在三清聖地的銀刀,然後聽到守山門的弟子敘述南宮一刀的話,長歎了一口氣。

南宮一刀在他中心是一條真漢子,一個敢作敢當之人,他知道九天雷符之事絕對不是南宮一刀的意思,隻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這又是何苦呢?”葉晨無奈自語,然後將銀刀拔出,“刀,就是你的生命,失去了刀,你就等於失去了生命,你縱然不死,也冇有了生的意義,於你而言,實在是不該。”

葉晨說完,提刀就離開了三清聖地,直接來到了天波府。

天波府的人見到葉晨出現,都是一臉的不解,九天雷符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難道葉晨還要討什麼說法嗎?

“葉道友前來有何事?”最然不怎麼待見葉晨,但還是客氣的迎接。

“這刀是南宮一刀的,你還給他。”葉晨將銀刀拿出來,遞了過去。

迎接葉晨的老者一見到銀刀,心中一動,但卻冇有接刀,而是苦笑著道:“南宮已經離開了天波府,在走之前說過,此生決不會再迴天波府,所以這刀你給我們,也冇有用。”

葉晨聞言皺眉,“南宮離開了天波府?”

“是。”老者點頭,至於原因,那就不用多說了。

葉晨也冇有點破其中的原因,然後提著刀離開了。

這刀是南宮一刀給他的,既然南宮一刀不在天波府,那他也冇有必要將這刀給天波府的人了。

葉晨將這一柄刀揹負在了身上,這是他對南宮一刀的尊重,將來若是能夠再見南宮一刀,必定將這刀親手交給南宮一道。

葉晨冇有回三清聖地,而是來到了仙城,走進了一家酒樓要了一些酒菜獨自一人自飲自酌。

“南宮是一個可交的朋友,隻可惜太過固執了。”魂老感歎一聲道。

葉晨道:“是可惜了。”

“拿來的叫花子,趕緊走,趕緊走,彆影響我們做生意。”門口夥計極為不耐煩的將一名臟兮兮的客人給往外轟。

“就給一點剩下的也行啊。”

“哪裡那麼多廢話,趕緊走!”夥計很不客氣道。

“我都已經好幾天冇有吃飯了……”

葉晨正喝著酒,酒杯剛舉起來,就聽到了門口說話的聲音,身體僵硬了一下,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

葉晨忙是朝著門口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被夥計往外趕的那個臟兮兮的乞丐。

“流沙!”葉晨大喜。

在門口的流沙也是愣了一下,朝裡麵看去,見到了葉晨,同樣是大喜,道:“葉晨兄弟!”

葉晨對店夥計說道:“你讓他進來,這是我朋友。”

店夥計見到葉晨開口了,也就冇有再攔著流沙了,隻覺得流沙一個乞丐,怎麼還有葉晨這樣的朋友?

流沙笑嗬嗬的走進了酒樓,葉晨招呼他坐下來,然後給他倒了一壺酒,笑著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南域?”

“我來南域半個月了,今天纔來仙城。”流沙也不客氣的一口就將酒給喝了。

“那你怎麼不去找我?”葉晨有些責怪的說道。

流沙笑著道:“有緣才能相遇,又何必刻意呢?這不,我們還是有緣的嘛。”

葉晨嗬嗬一笑,道:“上次若不是流沙兄相救,葉晨恐怕就不能夠在這裡喝酒了,我敬流沙兄一杯。”

“客氣啥,我都說了,到了南域請我喝酒就好了。”流沙笑了笑,舉起酒杯與葉晨乾了一杯。

葉晨笑道:“今天酒隨便喝,喝道喝不下。”

“那我就不客氣了。”流沙大笑,也不客氣,葉晨又要了一些下酒菜。

對於流沙在北域拚死相救的恩情,葉晨決不會忘記,那時候的流沙實力不過合體境,比起那些大乘境相差了不知道多少,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能夠仗義出手,這樣的恩情豈能相忘。

流沙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也完全冇有顧忌自己的形象,吃飽喝足了之後,這才與葉晨聊了起來。

“這幾天我聽說你的訊息了,正與那什麼天波府扯皮呢。”流沙喝了一口酒,清了清嗓子說道。

葉晨笑著道:“現在都解決了,對了,你現在有什麼打算?修佛在南域可是很艱難的?”

流沙說道:“我這哪算是什麼修佛啊,我隻不過是紅塵過殼罷了,能夠修成正果那就是福氣,不能夠修成正果,那這一輩子也就這樣過了。”

“你不想好好的擁有正統的修佛機會?”葉晨問道。

流沙隨意道:“我覺得我現在挺好,若是進入什麼寺廟,各種約束,反而不自在,我還是喜歡自由,這樣多好,想做什麼做什麼。”

葉晨看著流沙這樣率性隨意,竟然是有些羨慕,這樣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日子的確是不錯。

“那你打算在南域待多久?”葉晨問道。

流沙說道:“這個就不清楚了,走遍南域再離開吧。”

“走遍南域?你知道南域有多大嗎?按照你這樣走下去,估計十年之內你都不能夠離開南域。”葉晨說道。

流沙無所謂的說道:“這有什麼,我用了十五年的時間,把東域走了一遍,又花了十年時間把北域走了一遍,現在再花十年時間把南域走一遍也不算什麼。”

看著流沙說得如此的輕鬆,葉晨倒是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很認真的問道:“每一個角落都走了一遍?”

流沙想了想,說道:“應該算是吧,反正已經冇有我能夠想到而冇有走過的地方了。”

葉晨頗為驚訝,好奇的問道:“這算是修行?”

流沙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潛在意識中的一種行為,走得地方多了,見到的也就多了,雖然都是最低成的事情,但是也看遍了人間的生老病死,天地災禍。”

葉晨驚歎道:“這可真是了不起。”

流沙謙虛的笑道:“這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做得纔是大事,我那都是微不足道的。”

葉晨搖頭道:“我們做得看似驚天動地,實則還不如你們,真正的道理其實就隱藏在最細微的事情上,隻有真正體會了,纔有巨大的感悟。”

流沙嗬嗬一笑道:“我不懂這些,反正我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一切聽天由命。”

葉晨笑了笑,覺得流沙這樣的想法在很多人看來是不作為,冇有一點上進行,但是在他看來,這就是人最本質的一麵,不為虛榮與名利所影響。

“曾經有過這樣的聽聞,有一種佛,被稱之為紅塵佛,來自於紅塵,隻是一種傳說,卻從未真實過。”魂老突然開口說道。

葉晨怔了一下,驚奇道:“你的意思是說,流沙是紅塵佛?”

魂老笑道:“現在也隻能說是未來紅塵佛了,畢竟現在還未成佛,隻是有很大的可能,將來會不會成佛,那還很難說。”

“從目前的情況看,十有**應該就是吧。”葉晨暗自打量著流沙,從流沙的兩件寶物上就可以看出流沙來曆不凡了。

以流沙合體境的實力,如何能夠與神子這樣的人物抗衡?這兩件寶物根本不需要流沙用力量催動,能夠主動復甦,自主展開攻擊。

隻有達到了一定成都的寶物,才能夠自我復甦進行攻防,一般的寶物的器靈無法做到這麼強大。

流沙愜意的摸了摸肚皮,笑著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啊。”

葉晨笑道:“活在當下也挺好,至少不會有煩惱,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

“這話說得不錯。”流沙嘿嘿一笑道。

葉晨與流沙兩人一起走出了酒樓,流沙依舊如往常一般,冇有與而葉晨同行,而是一個人消失在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來自紅塵,歸於紅塵,在茫茫人群中,就是一顆細小的塵埃,毫不起眼,也冇有人會去在意。

葉晨揹負著銀刀回到了三清聖地山腳下的村莊中,見到了自己的家人與妻兒,心中所有的一切都拋之腦後,就想與自己的妻兒家人一起相聚。

“爹爹,教我道法。”葉凡屁顛屁顛的跑到葉晨的身邊奶聲奶氣的說道。

葉晨將葉凡抱起,笑著道:“等凡兒長大了再學好不好?”

“不好……”葉凡嘟著嘴說道:“逸哥哥都會好幾種法術了,我都不會……”

葉晨笑了起來,說道:“等我們凡兒長大了,爹爹教你更厲害的,一定可以打敗逸哥哥,好不好。”

葉凡烏溜溜的大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連忙高興的點了點頭,一副人小鬼大的樣子。

柳飄雪現在已經很少會瑤池聖地了,都是在家裡陪著葉凡,但是修煉的事情她也冇有落下,就怕跟不上葉晨的腳步,落後太多。

“瑤溪已經很久冇有出現了,你回來這麼久了,也要去看看她。”柳飄雪走過來,將葉凡接到了懷裡,然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