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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歎了口氣,“其實我明白,我母親就算以後得到了她想要的,她一樣不會喜歡我,一樣會打我罵我,把我當成累贅。”

“但是她是我母親,這是我這輩子都逃不掉的。”

“所以,我會儘全力,讓你幸福的。”

小傢夥的話,讓南潯整個人頓住了。

他咬住唇,“小伽,其實不是這樣的,顧曉柔她......”

......

厲景川在病房裡躺了六天。

這六天的時間裡,黎月每天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

醫生說,厲景川雖然脫離了危險,但如果他一週內都醒不過來的話,後麵醒來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他很有可能變成一個一輩子都隻能在病床上躺著的植物人。

“黎月,你多吃點東西吧,你都瘦了。”

坐在病房裡,左安安看著一臉憔悴的黎月,淡淡地歎息著。

這才短短的六天時間,黎月卻已經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大圈,整個人也憔悴了很多。

不管是白洛,左安安,還是程茹淩果來勸,她都未曾離開厲景川半步。

這樣的狀態,實在讓人擔心。

雖然醫生說過,在今晚之前厲景川醒過來的可能都很大......

但其實大家都很清楚,如果厲景川能夠輕易醒過來的話,他早就醒過來了。

又何必要等到最後一天的最後幾個小時?

黎月冇有伸手去接左安安遞過來的香蕉,而是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現在是下午三點,距離醫生說的最後的時間,還有兩三個小時。”

她抬起頭看著左安安笑了,笑容很燦爛,卻也很脆弱。

“我就先不吃東西了,等景川醒過來之後,我跟他一起吃。”

她這幅模樣,讓左安安更加心疼了。

女人走過去,輕輕地抓住黎月的手,“黎月,你有冇有想過,如果......”

“如果厲景川這輩子都醒不過來的話......”

“你怎麼辦?”

左安安的話,讓黎月默默地低下了頭。

半晌,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地滑落了下來。

黎月緊緊地抱住左安安,“我不知道,安安,我不知道......”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以前我還可以理直氣壯地說厲景川對不起我,我恨他,他死有餘辜,一切都是報應。”

“但是現在......”

“他對白芙柔好,是為了雲默,在黃家莊差點死掉,也是為了雲默。”

“這次受傷,前麵那幾刀是替我中的埋伏。”

“後麵這一刀......很有可能是失去記憶的雲嶼做的......”

她的眼淚浸濕了左安安的衣服,“他落得現在的這個下場,全都是為了我們,為了我們母子三個。”

“如果他真的醒不過來了,是不是就連我們的抱歉都聽不到了?”

“我是不是一輩子都冇有辦法說對不起了?”

左安安抱著黎月,想說什麼安慰她,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最後,隻能緊緊地抱著她,讓她哭,讓她發泄。

“讓我進去!”

“我要進去!”

這時,外麵響起了劇烈的爭吵聲。

黎月聽出來,這是......是厲景川的父親,厲歸墨的聲音。

她鬆開左安安,抹掉眼淚站起身,剛走到門口想出門檢視,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麵踹開了。

許久不見的厲歸墨憤怒地走進來。

“啪——!”

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黎月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