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氣氛肅殺。

眾人紛紛凝視著陳道成。

其中一人提議:“要不,把那野種也掛到隱殺組織的暗殺任務上去?咱們幾人隨便湊點,都夠把他宰了。”

剛一出口,就有人否決。

“掛個屁,古家、伊賀流、血天使組織他們都把那野種掛出天殺局了,都冇能宰了那野種,最後還讓血天使組織一夜之間消失,大本營都被炸成了廢墟,怎麼掛?”

另一人搓了一把臉,驅散了醉意,附和道。

“天殺局還是古家、伊賀流、血天使組織這些大勢力親自發動的,隱殺懸賞都是其次,如果單純是隱殺懸賞,你們忘了當初的事情了?那野種有陳道君護著呢!”

話一出口,眾人的神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更有人頹喪無力的歎了口氣。

隱殺懸賞,有過!

當初京都李家可是舍了半壁家財,懸賞陳東,誓要報仇。

結果呢?

陳道君那蓋世殺神直接降臨暗網,以雄踞死神榜第一二十幾年的赫赫凶威,愣是止住了那次懸賞暗殺。

而後……京都首富,更名易幟!

昔日的京都首富李家……如今墳頭草都快兩米高了!

眾人一籌莫展之際。

陳道成輕輕一笑:“既然殺不了陳東那野種,陰的不行,咱們還不能來陽的嗎?”

聞言。

眾人目光灼灼的盯著陳道成。

“道成哥的意思?”

陳道成聳了聳肩:“陳道臨失蹤,陳東那野種被逼出陳家,咱們可是陳家這場劇變中最大的受益者,現在咱們拿捏著陳家產業多少成?陰謀不成,就來陽謀,那野種隻要敢動那萬億資產,咱們就明刀明槍的和他商場上見,殺不了他人,那就收購了那些資產,用錢砸也能把那野種砸成殘廢。”

眾人眼睛大亮。

“陽謀,好啊,陳道業他們拚命撕咬出的萬億資產塞到了那野種手裡,看著多,可和咱們手裡的比起來,九牛一毛!”

“道成哥明智,咱們隨便用錢砸也能砸死那野種,就看他這次敢不敢動了。”

“不過……那野種也不是吃素的,短短一年時間,就把麾下做成了那樣,講道理,當時定鼎家主之位的時候,要不是老不死的不要臉幫陳天生,陳天生都不夠上檯麵和那野種較量的資格!”

……

喧囂嘈雜,各抒己見。

當有異議出現的時候,眾人紛紛看向了提出異議之人。

陳道成戲謔一笑,揉了揉鼻梁:“陳天生他們年輕一代,毛都冇長齊,拿什麼和我們比?咱們都是大風大浪裡過來的,玩了半輩子鷹,還能被陳東那毛都冇長齊的雛鷹給啄了眼?”

一語出,眾人登時鬨笑了起來。

陳道臨失蹤,陳家劇變,各大派係水火難容,而陳道成這一派卻是這場劇變中的最大受益者。

如今看似陳家是陳老太太在做代理家主,可實際上,卻是陳道成這一派,橫壓其他派係。

即使是陳道業等人,也被陳道成幾人壓製的死死地,不敢輕舉妄動。

正是有這樣的底氣,此刻陳道成等人才胸有成竹,篤定已經吃死了陳東。

另一邊。

陳道業的宅院內。

相較於陳老太太宅院內的瘋狂和陳道成宅院中的聲色犬馬,這處宅院倒是更顯平靜祥和。

堂屋中。

陳道業與幾位同輩坐在一起,麵前的桌上,幾杯清茶冒著騰騰熱氣。

“道業哥,老太太那邊快崩潰了,我們需要做點什麼嗎?”

一位中年人沉聲道。

話一出口,另一位中年人也隨之附和起來:“是啊道業哥,老太太那邊佛堂中的誦經聲已經嘈雜起來,老太太最近發瘋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就剛纔陳道平才灰頭土臉的被趕出來,咱們抓住這個機會做點什麼,總能幫家主這一脈再挽回點什麼,可不能讓陳道成他們那一派繼續坐大了!”

其餘之人,儘皆目光灼灼地看著陳道業,露出期盼之色。

家主一派,隨著陳道臨失蹤,陳東被趕出陳家,如今幾人也是以陳道業為首。

自從陳家劇變後,他們這一派處處退讓,忍氣吞聲,實在憋屈的厲害。

如今陳老太太被隱殺組織的暗殺任務搞得幾近崩潰,對他們這一派而言,正好是挽救損失的絕佳時機。

隻是……

“嗬……”

陳道業卻是扯了扯嘴角,嗤笑了一聲,不緊不慢的端起麵前茶杯,輕泯了一口:“狗咬狗,一嘴毛。”

身旁幾人登時露出了迷惑之色。

“道業哥,什麼意思?”一人詢問道。

陳道業目光深邃,臉上的嗤笑卻不曾減弱,目光緩緩掃過眾人。

“老太太削尖了腦袋想做家主,如今自食惡果崩潰發瘋,現在陳道成一家獨大,春風得意,你們……懂了嗎?”

聞言。

眾人頓時豁然開朗。

啪!

一位中年人雙手一拍,露出了欣喜之色:“道業哥的意思,是他們兩派馬上要按捺不住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

陳道業微微一笑:“家主失蹤,我們蟄伏龜縮,看似損失很多,可實際上呢?陳家本就暗流洶湧,派係相互爭鬥,如今我們這一派下來了,陳道成和老太太上去了,兩邊處境天壤之彆,擺上檯麵的血鬥,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說這話的時候,陳道業臉上浮現出了自信傲然。

“如果他們雙方真的廝殺血鬥的話,那咱們之前的退縮,不正好是抽身事外,坐山觀虎鬥?”一人激動地說道。

其餘之人,此刻也欣喜若狂。

相較於現在的處境,顯然陳老太太和陳道成兩派徹底撕破臉,擺上檯麵廝殺後,更對他們有利!

渾水才能摸魚,而現在的處境,隻不過是水渾之前的前兆罷了。

陳道業目光掃過眾人:“與其想著爭搶家族利益,我們現在倒是更應該將心思放在找回家主的事情上,還有就是……怎麼幫助少家主!”

“同一產業鏈的萬億資產,可都是我們拚了老命從陳家搶給少主的,我們還能幫他什麼?”

陳道業搖搖頭,眯著眼睛,迸射出寒芒。

“我們能想到搶同一產業鏈上的萬億資產,陳道成、老太太還有其他派係的掌舵人,會不知道這萬億資產到底有多恐怖的力量?他們……會眼睜睜看著少主將這個雪球滾起來,造成大雪崩麼?”

幾人臉上的欣喜消失不見,紛紛皺眉沉思。

也就在這時。

宅院大門,突然被人推開。

一位陳家年輕人,急匆匆地衝了進來。

“爸,不,不好了,死,死人了!”

年輕人對著陳道業大喊道:“道成叔那一派的陳道厄,從道成叔宅院離開後,在回家途中暴斃,橫死路邊!”

轟隆!

聲若大雷,轟鳴作響。

陳道業等人動作整齊劃一,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一張張滿是滄桑的臉上,此刻儘皆是駭然之色。

其中一位中年人更是喃喃自語道:“道業哥,真,真被你說對了,猛虎……好像已經開始廝殺了,來,來的……好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