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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地域,諸葛世家。

諸葛老爺子淒然的望著神台上的《神鬼八陣圖》。

燭火下。

隨著一聲輕微卻刺耳的撕裂聲,隱約可見《神鬼八陣圖》上出現了斑駁裂痕。

“這八陣圖,到底經曆了什麼?”

諸葛老爺子悵然地跪在了地上,老淚縱橫。

……

一夜過後。

匈奴王城的傾天浩劫,依舊尚未平息。

風雪凜冽。

惜星佇立在王宮外,目光所及之處,儘是坍塌廢墟。

“禁衛已經前去處置了。”

一道沙啞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在惜星身後響起。

惜星麵若寒霜:“這就是你說的必殺?一劍毀我半壁王城?”

“他將實力藏的太深了。”

身影隱匿在陰暗中:“誰都不曾想過他能隻身在那一瞬間,操控了天罰雷劫,就算是身死道消的離島老母也不曾想過。”

語氣中,帶著絲絲驚懼。

“她呢?”

惜星揹負著雙手,一身紅色鳳袍,讓她仿若這凜冽風雪中最奪目的玫瑰。

“她冇跑掉,不小心從城頭墜落下來,陰山老鬼及時出手,才救了她一條命。”

“那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惜星沉聲道,袖袍一揮,轉身朝寢宮走去,同時冷冽的說:“好歹宰了個徐清風,時日無多,該準備聯絡百族,揮鞭南下了,你與那些隱世人儘快調養,馬踏鎮疆城之際,

還得依靠你們斬殺陳道君和霍震霄。”

“若是一戰功成,那我們南下路徑將是曠野萬裡,再無阻擋之人!”

“喏!”

陰暗中,身影微微頷首。

一夜過後,天罰雷劫的巨大響動,波及數千裡。

諾大雪原上,百族儘皆為之震動。

不過在匈奴有意封鎖下,王城內發生的一切,倒是傳播的並不算太廣。

百族震驚之際,卻是無從探究。

鎮疆城。

霍震霄恍若一支寒芒畢露的長槍,屹立在城頭之上,眺望著邊疆外的雪域深處。

身後,白起匆匆而來。

“主宰,已經探查清楚,昨夜的巨響,源自匈奴。”

霍震霄眉頭緊鎖:“那巨響連祁連山脈都能穿透,橫貫萬裡抵達這鎮疆城,怕是引動了天罰雷劫,應該是師父和徐前輩成功了。”

白起躊躇猶豫道:“匈奴十三城現如今難以滲透進去,寥寥情報儘皆依靠附近夷族中的探子,結果尚不敢敲定。”

“無妨,練兵即可。”

霍震霄平靜的說了一句:“當這三十萬大雪龍騎軍實力更上數層樓後,縱使千變萬變,我們依舊能以不變應萬變。”

……

大洋彼岸。

山河會館。

深夜的山河會館,前所未有的寂靜。

空氣彷彿都凝固靜止,壓抑的厲害。

會客廳內。

殺意淩冽,無形中彷彿無數刀光劍影,激盪縱橫。

葉元秋和袁義罡相對而坐。

靜的可怕。

良久。

葉元秋緊握著雙拳,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義罡,這件事讓老夫來,你身為龍頭,必不能背這口鍋,老夫時日無多,縱使死後萬人唾罵,也是耳根子清靜,不曾聽聞,你還年輕,有更長的路要走。”

“真的……不作其他計劃了嗎?”

袁義罡不甘心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祖老,或許……我可以再入北域匈奴一趟。”

“他們都失敗了,你覺得區區氣勁,真的能從那匈奴帶回來玲瓏嗎?”

葉元秋唏噓長歎:“以你的實力,真要入匈奴,最終怕也是洪會一夜之間,遍掛縞素,反吧,先表明態度保住玲瓏,未來之際若是有將功折罪的機會,再行他議。”

……

西南地域。

天門山彆墅,悲痛瀰漫。

一夜之間,靈堂搭建完成。

儘懸縞素,遍佈悲傷。

眾人各自忙碌著事情,臉上寫滿了悲傷。

靈堂前,擺放著一口上等的金絲楠木棺槨。

陳東跪在棺槨前邊,麵無表情,淡漠地將一張張紙錢扔進火盆中,洶洶篝火蜿蜒扭曲著,火光印照在陳東淡漠的麵龐上。

“訊息已經放出去了。”

薑麒麟走到了他身後,沉聲說道:“通敵叛國四個字,夠壓死他們了!”

“我要的不止是輿論壓死他們,還要手刃他們,親手覆滅!”

陳東搓了把臉,將手中最後的紙錢放進了火盆中,起身朝二樓走去:“我去看看孩子。”

“東哥!”

薑麒麟叫住了陳東。

這一聲呼喚,引得龍老等人紛紛側目,看陳東的眼神儘是悲慼和痛心。

“你可以哭出來的,大哭出來會好點。”

薑麒麟痛心疾首的說。

“我也想哭,可我憋著。”

陳東輕輕搖頭,點燃了香菸,吞雲吐霧之際:“我還記得那句話,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哭了,他陳古兩家不就笑了?都已經走到這種地步了,我承受的已經太多了,等到絕了陳古兩家的種,我或許就能哭出來了。”

說罷,陳東邁步走向二樓。

一番話,卻如餘音繞梁,環繞在眾人耳畔,久久不絕。

大悲大痛,歸於無聲。

陳東這番冷靜沉默,就像是利刀一般,狠狠地刺著每個人的心臟。

誰都清楚,不哭不鬨不吵,不是不悲不恨不痛,而是太悲太痛太恨!

薑麒麟的有意操持,一夜之間陳古兩家聯手匈奴,通敵叛國的訊息,猶如疾風驟雨席捲了整個西南地域,更是以暴風般的勢態,瘋狂擴散。

就彷彿在這黎明之際,轟然朝整個西南地域投下了一枚核彈。

令整個西南地域,徹底炸開了。

深夜暗殺,陳夫人慘死。

陳古兩家聯手匈奴,通敵叛國!

兩個話題,猶如核彈般,在豪門巨擘之間瘋狂傳遞。

哪怕是再大的豪門家主,再狠辣的勢力巨擘,得知訊息後也難以自控,驚怒的憤憤而起。

驚呼嘩然,輿論喧囂,罵聲一片。

這一刻的清晨,西南地域卻不再寧靜,早已經沸騰。

……

漠北。

風波古城遺蹟。

漫漫黃沙,遮天蔽日。

連風都帶著屬於這漠北清晨該有的刺骨陰寒。

“道臨,你真要走?”

姚聖揹負著雙手,眉頭緊鎖地看著陳道臨。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兒媳婦冇了,我孫女出來了,我兒子一個人在扛,我得回去。”

陳道臨微微一笑,眼中幸福一閃即逝:“陳家有後了,我該回去看看小孫女,也該回去為我兒媳奔喪,更該回去幫我兒子扛一扛,若有他事,我也該代我兒子行之。”

似乎知道姚聖還會再勸。

陳道臨又說道:“此行家事,君且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