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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儘掌天下財,高居雲端俯瞰眾生的陳家。

以武立門閥的隱世古家。

一夜之間,兩家滅門。

無疑是兩座擎天大嶽,轟然倒塌。

天下震動,所有勢力儘皆惶惶恐恐,噤若寒蟬。

在此之前,不論是陳家還是古家,在尋常豪門、勢力眼中,儘皆是巍峨大嶽高不可攀。

誰都不曾料到,那聳入雲端的“巨人”,竟是倒下的這麼快,這麼突然!

以陳古兩家的根係底蘊,這一夜滅門後,麾下的勢力已然六神無主,慌亂的如同無頭蒼蠅般。

要知道,但凡觸及到了世家以上的層次,背後不論是附庸還是商業往來,倒下的永遠都不可能是一個家族,而是牽一髮動全身的蝴蝶效應!

更遑論是陳古兩家這樣的龐然大物。

“怎麼辦?家主,快拿主意啊,陳家一夜滅門了,我們該如何抉擇?”

“該死!主家怎麼會滅門?堂堂門閥,以武成家,怎麼會羸弱到這種層次?”

“陳家倒下了,歸附到陳家後的商業計劃,現在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

一時間,附庸亦或者和陳古兩家有商業合作的豪門、勢力,各大巨擘儘皆如坐鍼氈,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而陳古兩家的滅門,還不僅僅影響著麾下的各方勢力。

更是直接牽動了天下各方勢力。

當陳家滅門後,藏匿在陳家四周群山中的“眼線”便以最快的速度,將最詳細的情報資料,呈送到了各大“主子”的麵前。

相較於陳古兩家的附庸勢力,這些勢力纔是真正的人心浮動,各有想法。

陳古兩家轟然倒塌,對這些天下豪門、勢力而言,無疑是曾經的金字塔被削平了頂端,意味著原有的勢力格局徹底重組。

無數道目光紛紛聚焦向域內西南地域。

陳家雖然被滅。

可這些天下豪門家主和勢力巨擘都清楚,相較於古家被滅門,陳家不過是新舊之爭。

滅門雖慘,卻傷及不了陳家根本!

甚至在新陳吞噬舊陳根基後,陳家……隻會比以往更加“高高在上”!

畢竟,覆滅陳古兩家,是陳東一手所為!

他纔是新陳……真正的家主!

一眾豪門家主和勢力巨擘無不驚駭陳東的實力和殺伐果斷,震驚的同時,也在思索著如何從這場動盪中撈取好處,並且交好新陳家。

就在萬眾矚目西南地域,準備迎接新陳冉冉升起的同時。

一則訊息,卻是晴天霹靂般,劈了所有人一個猝不及防。

“即日起,新陳接納所有陳家產業,同時……依附陳古家的附庸家族、勢力,著手歸附新陳家,勿謂言之不預!”

這樣的一則訊息,堪稱粗暴霸道,甚至是野蠻!

根本毫無第一豪門的“禮儀”!

勝者為王,敗者寇。

侵吞資源,是豪門、勢力相互攻伐後必定存在的事情。

對於勝利者而言,這叫收穫勝利果實。

但不論是誰,這種事都隻會讓其在平靜中慢慢進行。

還從未有過人是直接以“通知”的方式!

這也讓原本打算從這次動盪中撈取好處的豪門家主和勢力巨擘,當場坐蠟,呆若木雞。

獸王倒下的時候,鬣狗都想上前吃一肚子肉。

可現在的情形,卻是弄死獸王的另一頭獸王,直接宣告了獸王屍體是自己的食物,不僅如此,還直接警告鬣狗們……你們的肉也是我的食物!

當訊息傳出的時候,天下豪門、勢力,儘皆噤聲。

誰都冇料到新陳剛起,便如此野蠻粗狂,偏偏誰都無力反駁,更難以生出火中取栗分一杯羹的血勇。

如今的新陳,比之舊陳,在天下豪門、勢力心中,更加恐怖。

而這一切,都源自陳東!

天門山彆墅。

弔唁喪事依舊在進行。

書房內。

陳道業等人儘皆在場。

就連諸葛老爺子、張老爺子等人,也都到場。

“訊息已經放出去了,接下來就等古家的那些家族歸附過來了。”

陳道業端坐在椅子上,目光掃過眾人:“這也是能最快達成道君所要求的‘任務’了。”

薑麒麟表情淡定,可眼角的青筋卻不禁抽搐著。

陳道君確實說過不擇手段,可這對外釋出的通知,也太過不擇手段了!

“那如果有人不選擇歸附,交出資源呢?”

諸葛老爺子有些擔憂:“畢竟陳古兩家根係盤結,錯綜複雜,陳家的附庸勢力倒是好收攏,但古家的附庸勢力就著實有些麻煩了。”

聞言。

眾人紛紛看向陳道業。

如今家裡能夠主事的,也就隻有陳道業有這個資格了。

其他人要麼是閱曆淺,要麼就是身份不夠擔當大任。

陳道業的身份和閱曆,倒是足夠了。

新舊陳家交替,麾下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交接。

真正困難的,還得是古家!

陳道業眼睛微眯,寒芒凜冽。

“那就……滅族,搶過來!”

簡單幾字,卻驟然讓書房內殺意激盪。

眾人儘皆心驚,卻冇反駁。

如今的局勢,這樣做,是最直接且最快的方式。

且……如今的陳家,有這個實力!

“另外,三天後為小影舉行下葬儀式。”

陳道業指尖敲擊著桌麵,眉眼低垂。

“三天後?”

範璐錯愕了一下:“可東哥……”

“他應該會回來吧?”

陳道業有些無奈的掃過眾人。

眾人的神色也複雜了起來。

靈堂架在家裡,喪事進行,那就得按部就班的進行下去。

下葬,也是入土為安。

可如果陳東冇有回來,那這喪事該怎麼進行下去?

“而且這裡邊還有個更關鍵的問題!”

孟婆沉聲道:“彆忘瞭如今的新陳風頭都是源自陳先生,萬眾矚目著陳家,如果陳夫人的下葬儀式中,冇有陳先生的身影,萬千豪門、勢力們會有怎樣的心思?”

聞言,眾人臉色變了又變。

在場冇人是傻子,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可如果不下葬,難道一直讓小影在家裡嗎?”

陳道業有些舉棋不定了。

另一邊。

群山間。

風雪飄零。

一道身影,行屍走肉般的前進著。

雪花將陳東頭頂覆蓋成了雪白。

他身上沾染雪花後,也凝結出了一層冰晶。

突然。

他停下腳步。

空洞的雙目快速聚焦。

“得回家了!小傻子還在等我!”

隻是這聲音,卻有氣無力,帶著莫名的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