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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前。

森羅護衛,儘皆注視到了輪椅上快速而來的人影。

奴仆護衛們登時神情一凜,暗自警惕起來。

很快,隨著距離拉近。

奴仆護衛們紛紛看清陳東的容貌。

幾次在陳家的大鬨。

霸道、跋扈。

最後卻能在家主庇佑之下,安然無恙的離開。

讓陳東早已經深深地刻在了每個奴仆護衛們的心裡。

陳家上下,無人不識陳東!

哪怕誰都知道,陳東在陳家上下眼中,隻是個野種。一秒記住http://

但這種看法,是姓陳的人眼裡的陳東。

在場的奴仆護衛,就算心中不屑,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忤逆之色。

“陳東少爺!”

一位護衛首領當即迎向了陳東:“天養少爺的住所現在戒嚴,還請迴避。”

陳東漠然。

雙手停住了輪椅車輪。

望著數之不儘的奴仆護衛,陳東心中冷笑。

倒是防護的真好!

隨即,他露出了溫和的笑容,眉宇之間,毫無冷厲肅殺,溫和的給人如沐春風。

“是因為‘必殺血書’的事情嗎?我剛回陳家,便知道了。”

“的確,‘必殺血書’一事,罪可滔天,我等不敢有絲毫大意。”護衛首領點點頭。

哪怕陳東是陳家的野種,可頂著陳家繼承者,誰都知道他是陳道臨親子。

有這樣的身份存在,那陳東就是他的“主子”!

陳東揉了揉鼻子,溫和一笑:“無妨,我也是剛得到訊息,就為了這件事而來的。”

說罷,他雙手推動輪椅滾輪,就打算往院子裡去。

護衛首領麵色一變,三步並作兩步,攔住了陳東。

“陳東少爺,請彆讓我們難做。”

陳東臉色陰沉了下來:“我明白了,其實我在你們眼中,也不過是個野種吧?”

噗通!

護衛首領虎軀一震,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不敢,還請陳東少爺恕罪!”

開玩笑!

他們僅僅是陳家護衛而已,哪怕心中再對陳東不屑,也不敢真直言陳東是野種。

陳家高層罵陳東是野種,那是理所當然。

可他們這些護衛如果膽敢罵陳東野種,那就是以下犯上的死罪了!

“我身為陳家一員,現在陳家出了這樣的事,彆人能進去,我就不能進去,我不是野種,還是什麼?”

陳東坐在輪椅上,冷漠地俯瞰著跪地的護衛,言辭冷厲,直逼人心。

護衛神情惶恐,滿頭大汗。

想到剛纔被派來保護陳天養的陳家精英子弟們,登時咬了咬牙。

既然精英子弟都被派來保護陳天養少爺了。

那陳東少爺……

想到這,護衛首領急忙跪地挪移到一旁,匍匐磕頭在地:“請陳東少爺隨意。”

“你很懂事。”

陳東笑了笑,推著輪椅朝院子裡而去。

隻是護衛首領匍匐在地,並未發現陳東這一笑,透出的無儘肅殺森寒。

秋風蕭瑟。

肅殺一片。

陳東推著輪椅向著緊閉的大門而去。

院落內。

相比較院外的肅殺警惕,更多了幾分悠閒愜意。

不論是陳天生還是陳天養,都篤定陳東並不可能真的完成擊殺。

哪怕是被擊殺的目標陳天養,也毫無慌張之色。

在他看來,陳東已經將“必殺血書”提前送到了陳家,讓陳家草木皆兵,重視了起來。

但凡陳東進入陳家,都能在第一時間被髮現,然後……被當場格殺!

重罪,必須死!

更何況,向來城府極深的陳天生一番理智分析,陳東絕不可能在此時出手,最佳的刺殺時機,是在淩晨。

這也讓陳天生和陳天養,完全放鬆了警惕。

陳天生望著不遠處的梧桐樹,隨著秋風輕拂,梧桐樹上的枯黃樹葉片片凋零,隨風飄落。

與滿樹、滿地的枯黃,一同勾勒出了一幅蕭瑟畫卷。

看得陳天生,有些失神。

陳天養注意到了陳天生的關注點,回頭望了一眼,不解地說:“哥,就落葉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秋風蕭瑟,無形一道風,卻能將萬物殺儘寒冬之中。”

陳天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瞳孔漸漸恢複焦距,看著陳天養,微微一笑:“這次的事情,也算是咱們僥天之大幸了,陳東發了瘋,倒是讓我們化被動為主動,今日一過,我便能坐等家主大壽那天了!”

家主大壽,確立下任家主!

陳天養眼中精芒閃爍。

陳東一封“必殺血書”將自己推進了萬丈深淵,足以抹平他陳天養暗殺之罪。

隻要今日陳東一死,從今往後陳家繼承者中,將再無人能與有陳老太太撐腰的陳天生匹敵。

而陳東一死,暗網隱殺組織的暗殺任務,也能隨之瓦解。

一條人命,不論是對陳天生而言,還是對陳天養自己而言,都是絕對的大贏家。

回想今日之前,陳天養都還處在崩潰發狂的狀態中呢。

深吸了口氣,陳天養凜然一笑:“或許,對哥而言,這就叫天命所歸吧,天運在身,老天爺說讓你當家主,那野種就算再如龍,老天也會讓他瘋狂,然後滅亡的。”

天命所歸?!

陳天生眼中精芒一閃。

被陳天養一句話,撩撥的心神盪漾。

他的嘴角上翹,勾勒起一抹笑容,緩緩地拿起茶杯,示意陳天養舉杯。

兄弟倆以茶代酒,相互一碰。

就在兩人仰頭飲茶的時候。

吱呀……

厚重的小院大門,被人緩緩推開。

秋風徐徐,掀起黃葉飛舞。

陳天養的角度,正好是麵對大門方向。

隨著大門被緩緩推開,他仰著頭,目光卻是朝著大門方向斜睨而去。

視線中。

陳東冷漠肅殺的麵龐,猶如奔雷一般,“轟”的一聲轟在了陳天養的眼球上。

刹那間。

萬籟俱靜。

陳天養腦子裡“嗡”的一聲,變得一片空白。

彷彿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視線中,隻剩下坐在輪椅上,緩緩地進入院子的陳東。

震驚、恐懼席捲全身。

這一瞬,呆滯中的陳天養,再無之前得意之色。

剩下的,隻有那滔天的死亡危機,滾滾而來。

“啊!”

下一秒。

陳天養一口將茶水噴在了陳天生臉上,慘絕人寰的驚叫了起來。

陳天生被茶水噴了一臉,登時神情慍怒。

可抬眼看到陳天養驚恐得五官都猙獰扭曲的麵龐時,他瞬間後背汗毛根根倒豎。

猛地回頭。

瞬間,陳天生瞳孔緊縮到了極點。

饒是他的心性,這一刻也猛地陷入到了呆滯中。

“陳天養,我老婆,我兄弟,你也敢動,是嫌我陳東,提不動刀嗎?”

戲謔的冷笑,透著無儘冷意,跗骨入髓。

猶如九幽深處吹出的寒風,迴盪在秋風蕭瑟,萬籟俱靜的小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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