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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氣如蘭。

聲能酥骨。

饒是陳東,也不禁耳根子有些發燙。

視線中,薑寒兒緩緩地靠回到椅子上,一雙美目泛著水光,彎成了月牙兒,嫵媚笑容,風情萬種。

這樣的殺傷力,任憑誰都無法阻擋。

更何況,這對陳東而言,隻不過是輕輕一點頭就能做到的事。

隻要一點頭,不僅能得到古家的線索,同時也能對薑寒兒這位絕色一親芳澤。

“怎麼樣?這個要求,不難吧?反正這場行程咱們一起的,隻要你答應了,下了飛機我們就可以去你們那最好的酒店。”

薑寒兒聲音嬌媚,散發著無限風韻:“隻要你和我在一起了,那你想要的訊息,我就全都告訴你,還不會因此讓我受到家裡人的責罰,甚至……我們薑家還能幫你。”

說話間,她慵懶地靠在椅子上。

雪白如玉的香肩,彷彿散發著熠熠光澤。

凹凸有致的曲線,被長裙勾勒的淋漓儘致,裙下的一雙修長的**此時交疊著,左腳緩緩地靠在了陳東的腿上,輕輕晃動著。

這樣的誘惑。

薑寒兒很有底氣。

然而。

啪!

陳東一手打開了薑寒兒的左腳。

甚至帶著力道。

薑寒兒感受到嘴角傳來的一絲痛楚,登時臉上的風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震驚。

“這要求不難,甚至處處對我有利。”

陳東聲音冷厲,目光淩厲的盯著薑寒兒:“不過,我真答應了,那就意味著要失去我老婆,這代價太大,比天都大,慘痛到我不能承受。”

言辭鏗鏘有力。

陳東嗤笑了一聲:“而且,你似乎冇弄清楚,我找古家報仇的最根本的原因。”

“什麼?”

薑寒兒臉上寫滿了震驚,脫口問道:“你不就是想報仇古家嗎?”

陳東扯了扯嘴角,搖搖頭,氣勢在這一刻,變得猶如平地拔山,直衝九霄。

“我找古家報仇,是因為他們害了我的妻兒,害的我即將呱呱落地的孩子夭折,害的我妻子曆經生死,因為我妻子顧清影,所以我才一往無前,想要報仇。”

“而你卻想讓我和我妻子分開,再去向古家報仇,你說……搞笑不搞笑?”

薑寒兒怔住了。

陳東的最後一句質問,彷彿是一隻無形大手,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臉上。

讓她臉上發燙,神情恍惚的同時。

胸腔裡更彷彿是塞滿了石頭,堵得厲害。

是啊,因為所愛……所以才一往無前。

這個男人從始至終,心裡早就被他老婆填滿了,又哪還容得下彆人?

我卻一直還在奢望……確實搞笑!

深吸了口氣。

薑寒兒神情恢複如常,也再無剛纔的風韻風情,取而代之的是異常的平靜。

彷彿一下子將距離和陳東拉開了十萬八千裡。

她微微一笑:“抱歉,是我的錯,我永遠低估了你老婆在你心裡的位置。”

陳東點了點心臟的位置:“住滿了。”

薑寒兒眸光閃爍了一下,笑了笑:“是啊,住的滿滿噹噹,哪怕一根針都容不下呢。”

陳東神情也緩和了一些。

不論薑寒兒剛纔的要求是怎樣,說到底薑寒兒確實給他提供了一條資訊。

這條資訊,如果薑寒兒不說的話,依靠他和龍老還有顧國華去查探,恐怕一直都查不出來。

“但我還是要謝謝你。”

陳東由衷的說:“這算是我欠你的人情吧。”

“嗯。”薑寒兒點點頭。

陳東看著忽然冷漠下來的薑寒兒,心裡覺得有些搞笑。

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問出了從最初見薑寒兒時,就縈繞在心中的疑惑。

“其實我搞不懂,你到底看上我哪裡了?”

“需要理由嗎?”薑寒兒側頭,問道。

“不需要嗎?”

陳東說:“我是殘疾的,唯一能上的了檯麵可能入你眼的,也隻有一個陳家繼承者的身份,而你是世族門閥的大小姐,從薑六爺對你的態度,顯然你在薑家的位置還不低,是受寵的,你是高居雲端的仙女,怎麼會甘願倒貼我?”

“嗬!”

薑寒兒扯了扯嘴角,轉過頭去,不再與陳東對視,而是輕聲呢喃道:“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的,很多人都不相信一見鐘情,覺得那隻是一個謊言,偏偏當遇到了一見鐘情的時候就泥足深陷,無法自拔了,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荒唐可笑的事情。”

頓了頓,薑寒兒輕笑了一聲:“我就對你一見鐘情了,這還需要理由嗎?就像你說的一樣,我是薑家大小姐,是世族門閥的大小姐,而且備受寵愛,那我憑什麼要去循規蹈矩?我憑什麼不能一見鐘情?”

“比家世,我不會輸給任何人,比錢財,我也不會輸給任何人,比權勢,我也不會輸給任何人,甚至要比祖宗十八代,我薑家繁榮恢弘千年,也不輸給任何人。”

“所以……憑什麼我就不能挑一個自己看的順眼,又喜歡的呢?”

一連串的質問,是在解釋。

又彰顯出了薑寒兒傲氣,傲到讓任何人都無法反駁的家世底蘊。

卻又讓陳東覺得荒誕,這真的算是理由嗎?

他坐在椅子上,挺直著背,努力的想要用眼神去捕捉薑寒兒此時此刻的神情。

隻是因為薑寒兒幾乎是背對著他的,所以根本捕捉不到。

陳東靠回了椅子上,皺眉,疑惑沉思。

他不是剛出社會的小年輕了。

甚至他童年走來的一步步遭遇,都遠比那些剛出入社會的小年輕更加豐富,且更能鍛鍊人。

如果是小年輕,或許會選擇相信薑寒兒的這番話。

可陳東不相信。

他清楚自己的底牌是什麼,也清楚自己的能力和長相,更清楚自己現在對外展示的是個雙腿殘疾的人。

一見鐘情是刹那間的多巴胺分泌濃鬱到了極致。

但冷靜下來後,所謂的一見鐘情,不過爾爾了。

仔細回憶著和薑寒兒見過的寥寥幾麵,陳東覺得薑寒兒說的這些理由,真的有些牽強附會。

目光深沉地斜睨了一眼薑寒兒。

天下冇有白吃的午餐,同樣也冇有莫名其妙的倒貼。

陳東從來都不相信會有天上掉餡餅的事,他也不信命,他隻相信人定勝天,勝者為王。

……

她真正倒貼我的理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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