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和葉景淮在島嶼上待了一週。

秦老爺子是第二天一早就走了,捉摸著眼不見心不煩,據說走的時候臉色很不好。

當然也冇有人放在心上。

估摸著讓秦老爺子知道了,鬍子都要氣飛起來。

在島嶼上的一週,安暖和葉景淮真的仿若與世隔絕一般,他們出海,打漁,捕獵,遊泳,曬太陽,玩得不亦樂乎。

安暖第一次這麼放縱的讓自己玩了這麼久。

好像什麼煩惱,都已經拋之腦後。

直到。

葉景淮會說,明天要回去了。

總覺得這是一個憂傷的話題。

安暖心裡有些膈應。

她捉摸著,最接受不了的應該是葉子淵。

這一週難得他能和他哥待在一起,而且從相處中真的能夠看出來,兩兄弟感情很好,葉子淵對葉景淮甚至有依賴情緒。

她抬頭看向葉子淵。

卻發現他隻是在扒飯,很淡定,仿若早就料到一般,冇有任何情緒。

或許,經常經曆離彆,習慣了吧。

她應了一聲,“好。”

然後就冇再多說這個話題了。

吃過晚飯之後。

葉景淮陪著安暖在島嶼上轉。

天色有些幽暗,天氣也有些冷。

安暖卻突然提議道,“葉景淮,我想去看看你父母的墳墓。”

葉景淮拉著安暖的手一頓。

“不可以嗎?”

“你不怕嗎?”

“不怕,不是屍體都不在嗎?”安暖故意說得輕鬆。

“那有什麼好看的。”

“葉景淮!”

“逗你玩的。”葉景淮笑了笑,“你想去看我就帶你去看看,也就隻是一個墓碑而已。”

安暖點頭。

葉景淮帶著安暖,走過彆墅的後花園,然後在一個很是隱蔽的地方,看到了一個並不顯眼的墓碑。

墓碑上是兩個人的名字。

安暖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

葉景淮喉結上下起伏。

安暖磕完頭之後對著墓碑說道,“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兒子的,你們放心。”

葉景淮嘴角拉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安暖想。

當年葉景淮的父母,應該很想很想,親自照顧葉景淮吧。

“起來吧。”葉景淮扶著安暖,“你不用給他們說,給我說就行了。”

安暖踢了一腳葉景淮。

她這麼誠懇的時候,他還這麼不正經。

“話說你父母怎麼在一起的?你爸是後裔,你媽應該不是吧?!”

“我媽其實也算是。”葉景淮直言,“在我曾爺爺輩,就給我爸定了娃娃親了,雖然當時我爸和媽都冇有出生。不過老一輩遵守諾言,所以當兩子女出生之後,就理所當然的在一起了,我媽也是忠誠之士的後代,所以在一起也很順利。”

“政-治婚姻嗎?”

“但感情很好。”葉景淮給予肯定答案。

“我其實挺羨慕我父母的感情的,雖然接觸不多,但能夠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惺惺相惜。”

“是不是受你父母的影響,所以你對愛情和婚姻有著嚮往……”

“那不是。”葉景淮否認。

總覺得這貨麵子觀念重得很。

讓你承認你對你父母有感情這麼難嗎?!

“隻是因為你勾-引到了我,纔會讓我對愛情和婚姻入席嚮往。”

“……”她居然無言以對。

“走吧。”葉景淮拽著安暖的手,“一會兒我還要回去陪陪阿淵。”

安暖皺眉。

“吃醋了?”

“阿淵看上去也不是很捨不得你離開。”安暖無情戳穿。

葉景淮就是輕笑了一下。

都不做解釋的。

就是一副,她什麼都不懂他也難得搭理她的樣子。

回到房間,安暖上床躺下之後,葉景淮就離開了。

安暖不知道那晚上葉景淮多久纔回來。

反正回來的時候,就聞到了淡淡的酒味。

想著應該是和葉子淵喝酒了。

男人之間的告彆有時候就是這樣……直接粗暴!

翌日一早。

葉景淮就帶著安暖坐上了離開島嶼的遊輪。

安暖回頭看了一眼。

葉子淵冇有出來。

蓉姨說葉子淵喝醉了,還在睡覺。

安暖看了一眼葉景淮,葉景淮冇任何表情,仿若就是早就料到的事情。

他讓人開著遊輪就離開了。

遠遠的,島嶼離他們越來越遠。

安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種不捨。

就是好像,離開這棟島嶼之後,就冇有這麼安寧的生活了。

回到青城那座城市,就會有一片腥風血雨等著他們。

她準備回頭那一刻。

遠遠的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影。

很小很小一個人影,就這麼站在那裡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安暖陡然眼眶一紅。

她想起了葉子淵說,當年他們母親看著葉景淮離開時的畫麵。

她突然明白,當年小小年齡的葉子淵怎麼會懂他母親那麼複雜的感情,是因為後來的他,也經常經曆。

安暖的身體,突然被人抱進了懷裡。

她心口微動。

不著痕跡的嚥下了眼底的眼淚,她說,“以後,我們多陪陪阿淵吧。”

“嗯。”

總覺得,葉子淵一個人太孤獨,孤獨得讓人心疼。

……

回到青城之後,安暖和葉景淮先回了一趟葉家。

**晴一直很擔心葉景淮的身體,說什麼也要讓他們回去讓她看一眼。

安暖這次去葉家,和之前的感覺就有些不太一樣了。

之前以為葉景淮是葉家的孩子,現在突然不是了……

安暖看著**晴對葉景淮的關心,她覺得她想多了。

葉家是真的把葉景淮當親生孩子在對待。

葉景淮能夠遇到葉家人,也算是他血腥人生中的一點溫暖吧。

吃過晚飯後,安暖和葉景淮纔回去。

兩個人其實都有些累了。

坐了那麼久的飛機又應付著家人,回去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

葉景淮眼眸一緊。

安暖本來睡得很好,也被葉景淮突然地警惕嚇了一跳。

胡峰連忙停好車,轉頭對著葉景淮恭敬道,“葉先生,有輛轎車堵住了我們的路。”

葉景淮直接打開了車門。

安暖一把抓住他。

就是覺得,前方有危險。

“彆怕。”葉景淮說,“誰還不會這麼明目張膽。”

安暖咬唇。

話是這麼說,但是……

葉景淮給了安暖一個安撫的眼神,直接走向了前麵那輛,從此改變了他們人生的黑色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