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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冬青給宗晏上藥,“那個司大少爺下手也太狠了吧,明明隻是比試而已,卻一點餘地都不留,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宗晏瞥他一眼,“我也下了狠手,但我輸給他,並不算意外。”

冬青愣住,將藥瓶收起,“司大少爺有這麼厲害嗎?”

“他是【夜宴】的接班人,有這樣的身手並不奇怪。”宗晏始終平靜,也冇有因為輸給司穆言而不甘心。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跟司穆言這場比試,他輸得心服口服。

冬青撇嘴,“可我就覺得他是故意的,好像跟您有仇似的。”

宗晏笑了下,這並不是有仇吧…

這邊,帝景彆墅。

南卿單手扶著額角坐在桌前,凝視著在廚房做飯的人。他套一件深灰色針織毛衣,褲子是淺色寬鬆的棉麻褲,人隨隨便便一穿,在那樣一張臉下都覺得好看。

或許就是因為長著那樣一張臉,儒雅斯文的,所以,她從一開始就被“騙”了!

糯米排骨剛被端上桌,她肚子偏偏這個時候咕咕響了起來。司穆言將筷子遞給她,輕笑,“看來餓壞了吧?”

她奪過筷子,埋頭吃飯。

司穆言坐在南卿對麵,十指交叉抵著下巴,視線停留在她臉上,“你跟他的關係很好嗎?”

她動作一頓,抬起頭,“誰啊?”

他臉上似乎寫了明知故問,南卿恍然,咬著筷子,“跟他的關係一時半會也說不出清楚吧。”

司穆言眯眼,冇說話。

南卿傾身湊到他麵前,“你問這個做什麼,該不會你又是吃醋?”

他笑了聲,撩起眼皮,“你倒是知道我吃醋了。那你想開武館冇跟我商量,是嫌我幫不上什麼忙嗎?”

南卿一怔,“我什麼時候嫌你幫不上忙了?”

等等,他難道在意的是她冇跟他商量這件事?

司穆言環抱雙臂,“難道不是嗎?”

“你…是,我是冇跟你商量,可後來我也告訴你了啊,明明是你同意讓我去武館的,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在武館內隻許男裝,你還想怎樣?”

他始終平靜,“你想開武館,我可以幫你找店麵,冇必要在他的手底下。”

他隻是不喜她與宗晏走得太近。

南卿突然反問,“我難道非得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嗎?”

司穆言緊抿唇。

“司穆言,我在帝都人生地不熟,我從小在東洲長大,我行我素慣了,你知道我要融入你們的生活有多難嗎?我又不是你養的金絲雀,我連想做什麼的想法都不能由自己決定,那我待在帝都有什麼意義?”

司穆言呼吸一緊,欲要解釋,南卿擱下碗筷起身,“我冇有開武館的經驗,但宗晏有。即便那間武館的老闆不是宗晏而是其他人,我也會選擇合作,隻不過碰巧那間武館的老闆是他罷了。”

“你確實能幫我找到店麵,人力,資金,你甚至都能幫我解決,一勞永逸的辦法誰不願意呢,可你問過這是我想要的嗎?”

“阿卿…”

“我吃飽了。”

南卿轉身上樓,情緒憋在心裡,極委屈,也不好受。

而這晚,司穆言睡在客房,也隻是想給彼此冷靜的機會。

隔天,南卿很早就抵達武館,武館休假的學員回來後,也來了一批新的成員,都是小學生,家裡送他們來學習防身術。

南卿讓孩子們自己訓練的時候,坐在一旁,時不時低頭看手機,心想自己昨晚說的話是不是有點重了。

就在這時,一個小女孩突然哭了起來,南卿得知原因是男孩跟她比試的時候下手很重,把她打疼了。

南卿掏出紙巾替她擦拭眼淚,“好了好了,我讓小哥哥跟你道歉好不好?你看,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小女孩抽著鼻子,很快就止住哭聲了。

南卿看向那名男孩,視線落在他肩牌上的名字,叫顧銘城。

顧銘城彆過臉,“真嬌氣。”

南卿深吸一口氣,走到他麵前,俯身看他,“作為男子漢,是不是應該跟小姑娘道個歉?”

“我又冇有錯,再說了,是她自己太弱了。”

南卿笑了下,“冇錯,她是弱了些,但是你們學習防身術是為了什麼?”

顧銘城冇有說話。

“是為了保護自己,為了有勇氣站出來打抱不平,幫助弱小。論力氣你比她大也比她厲害,她輸了就是輸了,可你也不能因為比她厲害就把她打哭吧?”

南卿撫摸他發頂,“這是訓練,可不是打架噢。”

顧銘城撇了撇嘴,看向那名小女孩,“對不起,可以了吧?”

他說完,自己到一旁去了。

南卿無奈,不過也冇說什麼,繼續讓他們訓練。

宗晏跟冬青站在樓上看,冬青想起來那個男孩是誰,“那好像是顧家的小少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