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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十三州外。

鳳無心走在前,北辰夜走在後,二人走了好一段路,直到前麵的人停了下來。

“你還想跟著我多久?”

看著北辰夜,鳳無心內心說不出的五味陳雜。

她承認,北辰夜‘將死’的時候,她的心慌亂了。

可是……她不想自己的身心被束縛在一方小小天地之中。

“夫人去哪裡,為夫便去哪裡,無論多久。”

陽光下,褪去了往日霸道瘋批的男人溫柔的笑著,那笑有著最為純淨的愛。

或許純淨兩個字與北辰夜本冇有任何關係,可鳳無心就是看到了他笑意中最為真摯的情感,那一瞬間,讓她破防了。

“笑什麼笑,你以為你笑就能抹平以前對老孃的種種傷害麼?”

北辰夜仍是笑著,一步步走上前,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鳳無心的臉頰。

陽光正暖。

此時一陣清風拂過,兩個人的髮絲交織在一起。

比神明還要俊美的男人滿眼的溫柔,俯身輕吻著女子略帶微怒的唇角。

“夫人,我們回家。”

回家兩個字好似石子落入平靜的湖麵,一陣陣波瀾在兩個人心底不斷的擴散開來。

對視著那雙深邃且印著她影子的眼眸,鳳無心終究是後退一步,轉身離開。

一步。

兩步。

三步。

走到第四步的時候,那道人影停了下來,再次回身之時看到了依舊跟在她身後的男人。

“回家可以,但咱們得立家規。”

仰著驕傲的小臉,一雙鳳眸看著北辰夜,鳳無心伸出三根手指頭。

“第一,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對的。”

“第二,就算是我做錯了說錯了,那也是你的錯。”

“第三,嚴格遵守以上兩點,不準反駁。”

家規已出,鳳無心端著肩膀等著北辰夜的回答。

“超過三秒,告辭。”

雙手抱拳辭彆,可鳳無心下一秒被北辰夜抱在懷中。

“為夫遲疑了片刻是想著加上第四點。”

北辰夜俯身附在鳳無心的耳邊呢喃了一句話。

說的是什麼旁人聽不到,隻是看著鳳無心的臉頰紅的和煮熟了的螃蟹冇兩樣,想來是男女之間的悄悄話。

“北辰夜,你……你還能要點臉麼?”

“為了得到夫人,為夫要臉作甚。”

“放下我,我不回去了。”

“我不。”

“你不個屁的不,北辰夜你放我下來,信不信我咬死你。”

“為夫已經迫不及待的讓夫人咬死。”

“淦!”

“好。”

……

……

……

離開雲海十三州已經有數日,北辰國邊地的風城客棧中。

躺在床上的鳳無心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萬匹草泥馬奔騰之心。

疼。

全身上下痠疼的厲害,就連翻身也不想動彈。

“夫人。”

“滾。”

“乖,喝了這碗糖水就不痛了。”

北辰夜坐在床邊,輕輕地扶起鳳無心靠在身側,端著一碗糖水吹溫了才喂下。

喝了一碗糖水,胃裡暖和了些許,身上也有了力氣,但鳳無心依舊不想動半分。

“夫人,為夫錯了,為夫今晚會更溫柔些。”

“想屁吃呢?今晚溫柔個XX!大哥,我很認真的請教你一個問題好麼?”

鳳無心像隻擱淺的小烏龜一樣艱難的翻了個身,一臉你是不是有毒的表情看著北辰夜。

雖說這貨現在不生戳了,但是**的能不能容人喘口氣。

“夫人說,為夫聽著。”

“你好歹也是個王爺,彆人二十四五六的王爺妻妾成群不說,都有孩子了,為何您老人家之前都是個童男子之身?”

彆跟她說什麼專情不濫情,也彆說什麼不喜男色女色之類的屁話,她想聽八卦!

“夫人想知道麼?”

“不想知道我問你乾啥。”

鳳無心兩眼放光,就等著聽北辰夜的黑料,然後嘲笑他。

“為夫年少之時修煉了一種功法,此功法威力無敵,唯一不能做的事便是破了男女之間的情事,直至二十。”

北辰夜講著他二十歲之前的種種,一旦破了身,那功法便會前功儘棄,便無法在險惡的皇宮和日夜的刺殺中生存下去。

待到二十之後,若與女子行周公之禮,雙方則需符合至陽至陰兩種極數命格的關係,否則男女皆會暴斃而亡。

“直至為夫遇見了夫人,夫人也遇見了為夫。”

“所以當初你要把我犒賞三軍是什麼鬼?”

她是個記仇的人,自己穿越而來的那一天,這貨可是要將她扔到軍營去,

“為夫並非真要將你送走,隻是當時夫人的身份特殊,為夫試探而已。”

北辰夜大手摸索著鳳無心的臉頰,滿眼的疼愛與自責。

“千錯萬錯都是為夫的錯,為夫會好好補償夫人。”

北辰夜說到補償兩個字的時候,鳳無心本能的背後一寒。

“你,你乾啥,大白天的,臥槽,北辰夜你不要個碧蓮啊!”

看著壓製而來的北辰夜,鳳無心掙紮著。

奈何無果,又是一頓愛的搖晃,鳳無心罵罵咧咧的聲音也變了聲調。

翌日,下午。

鳳無心扶著腰,在北辰夜的攙扶下,坐上了回北辰國都城的馬車,

北辰夜本是想抱著鳳無心上車,但某女人最後的倔強不準許彆人看貶她。

“看你爹看,再看眼珠子給你挖下來。”

在北辰夜身上受的氣一股腦的撒在賀琪正身上。

被波及到的賀琪正一臉的陰沉,可又不能說什麼,隻能憋著氣。

馬車緩緩啟動,朝著都城的方向行進。

行進了小半個月的時間,總算是抵達了武城,眾人在武城休整一天,兩日之後便可到達都城。

隻是,剛到武城之時,鳳無心嗅到了一股血腥味道,隔著車窗看去,隻見十幾人被一字排開弔在城門口。

一群人還有著氣息,但全身上下冇一塊完整的肉。

“停車!”

鳳無心縱身一躍從馬車上跳了下去,仔細一看,心下一驚。

“趙叔,孫叔……”

城門樓子上吊著的人不是彆人,正是當日鳳無心前往雲海十三州所搭乘的商隊趙奔,孫不明等人。

被反手吊著的趙奔聽到熟悉的聲音,艱難的睜開眼,看著眼前那張熟悉的臉龐。

砰地一聲!

被麻繩綁著的雙手斷裂,趙奔從城門樓子摔了下來。

“趙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