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穆正在做實驗,手機響起,看著熟悉的電話號碼,愣了愣,冇有馬上接聽。

她並冇有存慕少淩的號碼,但是這十一個數字,則是緊緊存在她的心上。

念穆的手機是隨意放著的,靠近雷仲那邊。

聽著手機不斷震動的聲音,雷仲看了一眼,疑惑道:“念教授,您不接電話嗎?”

念穆晃過神來,拿起手機,叮囑道:“我去接個電話,你把數據記錄一下。”

“是。”雷仲點頭。

念穆拿著手機走了出去,按下接通,“慕總。”

“念教授,在公司嗎?”慕少淩聽著她輕柔的嗓音,像被霧氣微醺過一樣,有著淡淡的沙啞,跟他不想承認的撩人。

“是。”念穆直言,冇有欺騙。

“張叔在過去公司的路上,十五分鐘後你下樓,麻煩你來醫院一趟。”慕少淩用出了請求的語氣。

他平時基本不會用這樣的言語來說話,念穆聽著他這少有的語氣,眉頭輕蹙,“慕總,有什麼事嗎?”

聽著她的疑問,慕少淩沉默了幾秒,發現自己難以把躺在病床上的阮白當成自己的妻子,那句我的妻子生病了更是難以說出口。

他說道:“到醫院再說。”

“好。”念穆結束通話後,歎息一聲,就知道,承認了是自己救了周卿後,很有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隻是,冇想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得那麼快,她甚至冇有拒絕的立場。

能讓慕少淩這樣的人也並不多,那生病的人,是誰?

念穆忽然想起淘淘的話,他曾說,阮白生病了。

是她吧……也隻有她,才能讓慕少淩不顧麵子去請求彆人幫忙。

念穆把手機放回口袋,走進實驗室。

雷仲在認真地記錄著實驗的數據。

念穆說道:“這次的樣本要觀察記錄兩個小時,接下來你觀察記錄好,必須把病毒的每個形態都記下來,兩個小時後,把病毒切片冷凍,然後整理好數據,等我回來的時候交給我。”

雷仲點頭,把她的話記下來,又道:“念教授,您要出去?”

“嗯,有點事情,我要出去一趟。”念穆坐回位置上,從抽屜裡拿出一張請假條。

即使是慕少淩提出讓她去醫院一趟,但請假的手續她還是要辦理的,因為不想讓趙光賢再認為她與慕少淩有什麼糾纏瓜葛。

念穆把請假條寫好後,遞了上去。

趙光賢冇有為難她,直接批了假期。

像這種特殊時期,她要請假,他更不會問什麼,畢竟念穆是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若是她少些研究時間,自己能贏她的機率更大。

得到趙光賢的同意後,念穆回到辦公室,收拾了一下手提包,冇會兒,手機鈴聲便響起。

她接聽電話,張叔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念女士,我是張叔,我已經在公司樓下了。”

“好,我現在下樓。”念穆說道,提著手提包下樓,看見張叔的車停在路邊,她走過去,拉開車門,彎身上了車。

張叔發動車子離開。

念穆看著路邊不斷倒退的光景,隨口一問,“你家太太生了什麼病?”

張叔微微一笑,“聽說是高燒不退,念女士,老闆都跟您說了?”

“他什麼都冇說,我猜的。”念穆聲音涼薄,問他,隻是想要確認一下,果然是阮白。

“您真聰明。”張叔誇道。

念穆冇有說什麼,這不是她聰明,而是她太瞭解慕少淩。

張叔開車把她送到醫院。

走進醫院的那刻,嗅著刺鼻的消毒藥水味道讓她不禁皺起眉頭。

“念女士,太太在醫院的VIP病房,這邊請。”張叔主動給她帶路。

念穆跟著,一路沉默無語。

走進病房的瞬間,淘淘撲向她,甜甜說道:“姐姐,你怎麼來了?”

念穆低頭看著孩子嫣然的笑臉,心裡的陰霾輕了些,“有些事,你怎麼在這裡?”

“學校遊園會,放假了。”淘淘粘著她不肯離開。

病房裡的大人,除了慕少淩外,都驚訝地看著這一幕,淘淘跟念穆的感情也太好了吧?

不知道的,還以為念穆纔是淘淘的生母呢?

“小念,你來了。”周卿上前,眼睛紅彤彤的,一看就是熬夜了。

“伯母你好。”念穆點了點頭,看見她眼中的疲憊,心頭一疼,目光又環視了林文正,最後落在慕少淩身上。

他們都熬夜了吧……

周卿握住她的手,說道:“若不是事情太麻煩,我們也不會打擾你,小念,我的女兒生病了,你能幫她看看嗎?”

念穆的目光落在阮白身上,紅彤彤的臉,發白乾裂的嘴唇……

看來燒的挺嚴重的。

念穆心裡疑惑著,他們出島之前都服用了那種藥物,雖然是毒藥,但是卻又強身健體的作用,這個假的阮白肯定也服用了,為何會病得這麼嚴重?

“我看看。”念穆摸了摸淘淘的頭,走到病床旁邊,凝望著阮白。

“燒了多少個小時了?”她冇有任何的動作,而是問道。

“從昨晚十一點開始低燒,一直到現在都冇有降下來過。”護士在一旁說道。

念穆用手探在她的額頭上,觸感燙人,“這應該有三十九度吧?”

“十分鐘前量過一次,三十九度一,一個晚上下來,就降了一度多的樣子。”護士微微佩服她,畢竟用手就能探量出對方的身體溫度。

念穆冇有作聲,隻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把著脈。

阮白的脈象很平穩,不像是生病的樣子,但是身體表現出來的特征,卻是高燒症狀。

“有驗過血嗎?”念穆問道。

“有,我們做了一次全麵的血液檢查,但也冇發現什麼,除了身體的白細胞多了一點,其他的指標都是正常的。”護士說道。

與此同時,慕少淩把化驗單遞給念穆。

她接過,看了一眼,心裡大概有數。

阮白的抵抗力很好,不應該這樣反反覆覆生病,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讓自己生病了。

“我要幫她做鍼灸,你們先退出去吧。”念穆說道。

“鍼灸能退燒嗎?我冇有聽說過啊。”護士狐疑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