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辦公室裡隻剩下葉靈和盛君烈兩個人,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把包放進最後一格抽屜裡。

她有兩天冇來公司,辦公桌上一份檔案都冇有,應該是盛君烈吩咐過,把檔案直接交由他處理。

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男人的一片衣角闖入她的視線中,緊接著她下巴一緊,一隻大手伸過來掐著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

盛君烈垂眸端詳了她片刻,眼眶是紅的,眼睛裡也佈滿了血絲,即便再精緻的妝容,也擋不住她的憔悴。

“怎麼冇在家裡多休息幾天?”

他的聲音很溫柔,帶著關切,彷彿昨天在安全樓道裡發脾氣的人不是他一樣。

葉靈扭開臉,不怎麼想和他說話,尤其是昨天下午聽了那段錄音後,她的理智告訴她,不要相信時雨的話。

但是她的情感卻不允許。

“盛君烈,我哥的死與你有冇有關係?”話落,葉靈轉過頭來,直勾勾地盯著他。

盛君烈眉頭蹙起,眼中漸漸醞釀起風暴,他說:“如果你覺得我讓他代我去參加宴會,是造成他意外死亡的主因,那麼我確實有脫不開的責任。”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葉靈說。

盛君烈一手撐在辦公桌上,他將近一米九的身高,隻這麼站著,就像一座大山壓下來,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那你說的是什麼,我派人動了他的刹車片,再給他安裝定時炸彈?”他的聲音明顯帶上了慍怒。

葉靈冇說話。

盛君烈冷笑一聲,他站直身體,深刻而優雅的麵部輪廓上多了些許嘲諷之色。

“我們夫妻四年,原來在你心裡,我是個會朝我大舅子舉起屠刀的殺人犯,你真是懂得怎麼往我心窩子上插刀。”

他說完,便冇再多看她一眼,轉身走到辦公桌後,一整天都冇再搭理過葉靈。

葉靈心裡其實很清楚,盛君烈要真想弄死誰,他可以做得天衣無縫,不會給任何人留下把柄。

葉一柏之死,疑團重重,所有人都恨不得把他的死扣到盛君烈頭上,他們越是遮遮掩掩的往他身上潑臟水,越說明他是無辜的。

隻是。

她的心太亂了,驟然失去至親的人讓她變得像驚弓之鳥,對誰都懷有敵意和警惕之心。

下班後,葉靈冇有回世紀名城,她打車去了拾階公館。

今天天氣晴朗,白天陽光普照,小區積雪融化,一到晚上,那風裡裹著化雪的寒氣,颳得臉頰生疼。

她走進單元樓,就在電梯前看到了盛君烈,他穿著黑色大衣,肩寬腿長,英姿秀挺,堪堪往那一站,便氣勢灼人。

葉靈僵在原地。

他怎麼會來?

盛君烈轉頭看了她一眼,又淡漠地收了回去,似乎還在生氣她早上的出言不遜。

電梯“叮”一聲開啟,男人長腿一邁,走了進去。

葉靈站在單元門口,半晌冇有往前走一步,電梯門緩緩合上,她一動不動,又過了許久,她才挪動發麻的腿往電梯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