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遲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傷害已經造成,你再後悔也為時晚矣,君烈,儘力去彌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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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靈到底年輕身體底子好,後背上的傷癒合得很快,傷口長出新肉時又痛又癢,無疑成為一種新的折磨。

自那天她和盛君烈提了離婚後,盛君烈又開始躲著她了。

她睡覺的時候總會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薄荷香,等她醒了,病房裡卻隻有她一個人。

她知道,他是怕她再提離婚的事,不敢見她。

可是她心意已決,等她身體好些了,她就會請律師起草離婚協議。

其實他們之間根本就冇有起草離婚協議的必要,她一無所有地嫁給他,也會一無所有的離開。

葉靈扶著床沿下了地,慢吞吞走進衛生間,衛生間裡有一麵很大的鏡子,鏡子裡倒映著她蒼白的臉龐,可憐又可悲。

她緩緩解開病號服釦子,背對鏡子褪下上衣,鏡子裡倒映著她後背上盤桓交錯的鞭痕,像一條條醜陋的蜈蚣,觸目驚心。

門外,盛君烈壓低聲音問護工,“她今天情況怎麼樣?”

護工正要回答,就聽見病房裡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兩人的心同時一沉,連忙推開門跑了進去。

盛君烈衝進病房,發現葉靈已經不在病床上,衛生間的門半掩著,他心底頓時浮現不妙的預感。

護工緊張地看著他,“盛先生,盛太她......”

盛君烈衝她比了個手勢,讓她待在原地,他則大步流星地走向衛生間,葉靈站在衛生間裡,側身朝著鏡子的方向靜靜站著。

鏡子中間被砸了一個洞,朝四周皸裂開去。

破碎的鏡子裡倒映著她雪白的後背,上麵佈滿了盤根錯節的鞭痕。

他呼吸驟然一窒。

除了那日救她出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她背上的傷,之前她醒著換藥的時候,他都不敢靠近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後背上,他的心瞬間揪了起來,無暇顧及自己的痛苦與心疼,飛快走了過去。

“很醜對不對?”

盛君烈腳步一頓,渾身冰冷地站在原地,他心痛得無法呼吸,“不醜,靈靈,一點也不醜。”

葉靈平靜地將病號服拉了上去,她慢條斯理地扣著鈕釦,一顆鈕釦扣了半天都冇扣上,顫抖的手指泄露了她內心正承受的痛苦與壓抑。

她背對著他,訕笑道:“何必自欺欺人?”

盛君烈望著她單薄而疏離的背影,眼中的心疼快要滿溢位來,他緩緩上前一步,從後麵抱住她的腰,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毫不在意,“沒關係,靈靈,沒關係的。”

葉靈站著一動不動,“我記得你曾說過,你很喜歡我的身體,膚如凝脂,光滑如綢緞,是你見過這世上最完美的身體......”

盛君烈心口被重重紮了一刀,他到底什麼時候說過這種混賬話?

“可它已經不完美了,它很臟很醜陋,你彆碰,會弄臟了你高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