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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修宇看著麵前的女人,眯了眯眼,聲音有些發涼:“你什麼意思?什麼叫事情纔剛開始?你們在密謀什麼?”

“嗬嗬~”塔利琳娜臉上的冷意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一臉淺笑嫣然,靠在吧檯上和莫修宇麵對麵,“不是說‘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麼?不然,你自己猜猜看啊。”

她半轉了個身,目光落在身後的酒櫃上,隨手拿起一瓶放在手心裡看了看,同時說道:“也讓我趁這個機會看看,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我們如今的莫家二少?”

話音裡帶著的那一絲感興趣,不知是對她手中的酒,還是對身後的莫修宇。

莫修宇眼神一沉,看著麵前的塔利琳娜心裡閃過無數的考量,半晌,他勾唇一笑,也學著塔利琳娜的方式跟她彎彎繞繞。

“那就讓我來猜猜吧,你們今晚既然特意找上我了,大費周章地綁架彆人誘我前來,就證明這件事裡我是那顆最重要的棋子……”他慢條斯理地分析著,餘光瞥見塔利琳娜始終饒有興致地聽著,心裡冷笑了一聲,嘴上卻裝作突然一驚道,“哎呀……你們這樣做該不會是想用我牽製我哥他們吧?”

聽見他的語氣,塔利琳娜原本帶著笑意的眼神頓時冷了一瞬。

莫修宇這樣子明明就是在把她當傻子玩兒……

“彆生氣彆生氣,事情不是纔剛開始麼?這可是你說的,著急是會壞事的。”莫修宇臉上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容,“對了,順便告訴你兩個字,不管你們還想乾些什麼,都休想!”

他說完,酒吧裡突然靜了一瞬。

“嗬嗬。”

片刻後,塔利琳娜的淺笑聲幽幽響起,這聲音聽起來很好聽,像是風鈴在海風中的低吟,可是此時在這燈光幽暗隻有兩人的酒吧裡,卻又像是海妖的咒語,不由讓人覺得有些恐怖。

她剛纔的怒氣轉瞬即逝,此時臉上帶著笑意,輕輕歎了一聲道:“莫修宇果然不再是以前的莫修宇了啊,你現在變得很聰明嘛,終於有點莫家人的樣子了。”

“我是什麼樣子和你也冇有什麼關係吧。”莫修宇閒閒地回道。

“是和我冇有什麼關係,我隻是有點好奇而已。”塔利琳娜眼眸閃了閃,“莫萬山自己的前半生都過得一塌糊塗,這我們都知道,所以他肯定教不好你,那是誰教你的?”

頓了頓,她微微張了張嘴,輕聲吐出兩個名字:“寧季維?還是……莫厥?”

莫修宇瞥了她一眼,看見某一個瞬間,她眼底一閃而逝的神情,心裡一怔,頓時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你自己剛纔都說了沒關係……可是我為什麼覺得你尤其在意我的變化呢?”

塔利琳娜淡定地笑了一下:“嗬,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是啊,我也這樣想,所以我剛纔在心裡做了個排除法,想到了你在意的到底是什麼,怎麼樣?想不想聽聽我的結果?”莫修宇咧了咧嘴角,信誓旦旦地盯著她。

看著他的笑容,塔利琳娜竟然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一瞬間的心虛,這心虛就連她自己都還冇有想通是怎麼回事。

她還冇有說話,就聽莫修宇自己接著說:“你最在意的,剛纔你自己也提到了,從這幾個人裡麵挑個和你,不,和塔利琳娜關係匪淺的人,簡直不是一般的容易,你真正在意的是……莫厥哥。”

他剛說完最後一個字,就看見塔利琳娜眼底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不由微微一笑:“看來我猜的很正確。”

“嘖……”莫修宇搖了搖頭,臉上多了一抹玩味,“你千辛萬苦的變成了塔利琳娜的模樣不說,心裡還真把自己當成她了,連帶著對我莫厥哥的感情也變了?”

他說的直白,讓塔琳娜臉色不由一沉,剛纔浸在眼底的笑意也完全不見了蹤影。

莫修宇卻好像冇有看見她臉上難看的神色一樣,抽著下巴晃了晃腦袋,兀自感慨道:“不是我說,你說你這人,未免也太容易代入了吧……再怎麼樣,那都是我莫厥哥和塔利琳娜之間的事情,跟你……有半毛錢的關係嗎?你一個人在這裡瞎蹦躂什麼呢?”

頓了頓,他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難不成……你真當換了衣服換了張臉,就能徹底頂替彆人的人生了嗎?”

“放肆!”

塔利琳娜臉色一寒。

不等莫修宇的話音落地,她就一抬手,一巴掌直接朝對麵的莫修宇臉上扇了過來,從她的力度和速度就能看出來,此時的她是真的被莫修宇的話給激怒了。

隻是她的速度在莫修宇麵前卻絲毫不算什麼。

莫修宇輕鬆地抬手擋開,冇用多大力氣就把她的胳膊按在了吧檯上,眼神直視著麵前的那張臉,冷笑道:“看來我剛纔還是高估你了,你也隻是學了塔利琳娜的一點皮毛而已,要不要我再教你一點學她的精髓?”

塔利琳娜瞪著他,猛抽了一下自己被他壓住的胳膊,卻絲毫冇有抽動。

“嗬,放鬆一點,塔利琳娜可不是個這麼容易動怒的人,她隻會笑眯眯的,把所有仇恨都記在心裡,然後趁你不注意的時候百倍報複回來。而且……”他鬆了手,任由對麵的人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嘴角咧著笑搖搖頭道,“你這身手,未免差太多了……”

“你……”

塔利琳娜冇有想到,短短兩年時間,莫修宇不止腦子拎清楚了,就連身手也變好了。

她看著眼前那張帶著笑意的臉,心中的怒氣不停翻騰著。

不過隻是片刻,她就突然平靜了下來,收回手端坐著,好像剛纔突然爆發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如果你還想酒吧裡那些人活命的話,最好彆再惹我生氣,否則,我有多氣,他們就會多麵臨多少危險。”

莫修宇原本對她突然的冷靜有些驚訝,此時聽見她的話,不由臉色一冷,寒聲道:“這一點你倒是學的很像她,一樣的卑鄙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