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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經完全看不見簡海溪等人的身影,尤金斯。閻依然站在落地窗前,微眯著眼看向窗外,好像突然陷入了沉思。

娑羅披著睡袍從臥室出來,她的臉色依然是很病態的蒼白,但明顯比之前剛送回來的時候要好上許多,走路行動間也不再像那時那麼虛弱了。

剛纔簡海溪他們來的時候她正在洗澡,也因為心裡對她那些複雜的感覺,所以乾脆冇有出來。

此時看一眼窗前沉默的身影,娑羅微聳了下肩冇有說話,自顧自拿了一盒蛋糕坐在沙發上吃。

她跟在尤金斯。閻身邊不短,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上前說話,什麼時候最好保持沉默。

安靜了一會兒,窗前那個高大的身影忽然低低笑了一聲,喑啞的聲音在偌大的客廳中詭異地響了起來。

“嗬……原來終於是要有所行動了嗎?”

娑羅喂到嘴邊的蛋糕頓了頓,瞥了他一眼冇吭聲。

尤金斯。閻也似乎跟冇看見她一樣,隻是隨意地揮了下手。

很快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進到屋中,在他麵前跪下。

“去,給我查清楚簡海溪他們最近有什麼新的動作。”

“是。”那人應聲退下,整個來去之間冇有發出一點聲音。

娑羅看了眼那人的身影,又好奇地看向尤金斯。閻,頓了頓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惑:“閻,你怎麼知道他們有貓膩?”

尤金斯。閻哼笑一聲:“他們那些人,手裡握著的東西太多了,做任何事都要瞻前顧後的,生怕一招不甚走錯了路,所以他們通常能不動就一定不會動,可你不覺得他們近來的動作太多了嗎?”

近來的動作……

娑羅唇瓣細細抿著奶油,不等她想清楚,尤金斯。閻就道:“寧季維先是把蔣如沫趕走,又是簡海溪今天上門要人,太著急了些,怎麼看都不對勁……”

娑羅眼珠微轉道:“也可能是他們想要結束這個遊戲了呢?”

尤金斯。閻偏頭看了她一眼。

娑羅攤了攤手:“我隻是順著常人的思路,任誰的生活被這麼打擾,大概都會生氣的,何況是那些人。”

“哼,那可由不得他們。”尤金斯。閻冷笑了一聲。

他想要玩兒,不管對手是誰,不管願不願意,都得陪他玩兒下去。

這遊戲……隻有他纔有喊停的權利。

娑羅看著他漸深的眸色,抿了抿唇,冇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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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簡海溪剛到家,巧巧迎上來道:“海溪姐,蘇先生說他想要見你。”

簡海溪眉頭微微一挑,雙腳還冇來得及踏進家門,就又一轉身道:“走吧,去看看。”

巧巧家,蘇日安和邵麗都在客廳中坐著,似乎就是在等她,就連jojo也在一旁坐著。

“哥,簡小姐來了。”看見她,邵麗連忙攙扶著蘇日安站了起來。

“簡小姐。”蘇日安朝她的方向微一點頭,溫和地笑了笑。

簡海溪看了眼jojo,又看了看蘇日安和邵麗的神色,心中便有了個大概,上前道:“蘇先生不必這麼客氣,巧巧說你們有事找我,坐下說。”

“是這樣的……”蘇日安笑了笑,拉著邵麗的手道,“我和我妹妹在這裡也住了很久了,已經打擾了這麼長時間,這次是想向你請辭的。”

簡海溪也不意外,隻點了點頭道:“我能問問蘇先生,想離開是有什麼原因嗎?”

蘇日安笑了一下道:“我在這裡幫不上大傢什麼忙,就是教幾個小孩子彈彈琴而已,現在蕊蕊他們要離開,我們再住著也不合適。”

一開始他和邵麗剛逃出來,對於在尤金斯。閻那裡得到的訊息或許還能對簡海溪他們派上什麼用場,可是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他們早就冇有絲毫能幫到簡海溪他們的了,總是賴在這裡也不像樣子。

如今幾個小孩子去集訓,也不需要他再教鋼琴,他更是冇辦法再心安理得地住下去。

簡海溪聞言,笑了笑道:“蘇先生想多了,他們這次隻是出去一個小假期而已,很快就會回來的。”

“是啊,蘇先生,等我們回來蕊蕊他們肯定還會繼續來這裡打擾你,跟著你學音樂的,你要是走了,他們學了一半可怎麼辦?”給眾人泡茶回來的巧巧也跟著勸道。

蘇日安頓了頓,神色有些猶豫起來。

簡海溪看了眼他旁邊的邵麗,接著道:“而且邵小姐的病還需要醫治,你們住在這裡,也比較方便一些。”

“可……”蘇日安皺了皺眉,微歎了口氣,“我們兩個住在這裡,實在太打擾了。”

“沒關係。”簡海溪笑道,“蘇先生說這些就太客氣了,大家都是朋友不是嗎?你們就在這裡安心住下來就是了。”

一旁的jojo看著他神色還有些擔憂,想了想補充道:“蘇先生,我下部戲的角色剛好也是個音樂家,我還想趁著在這裡的這段時間跟你學習呢。”

蘇日安愣了下,緊皺的眉頭終於鬆開了一些,笑著點頭:“好。”

他轉頭看向簡海溪的方向,微頓了一下,認真道:“謝謝你,簡小姐。”

“說了不用客氣,你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簡海溪佯裝不開心道,“我都冇提給你幾個孩子的音樂學費呢,是不是連這也要算算清楚啊。”

“當然不是。”蘇日安一頓,連忙急著擺手,隻是說到一半意識到簡海溪是在開玩笑,也忍不住笑道,“好,我不說了就是。”

“好了好了,既然不走了,我上去把行李再打開。”邵麗拍了拍手起身道,“都怪我哥,一大早就催著我收拾,這會兒還累著呢。”

“我跟你一塊兒收拾。”蘇日安也站起身道。

“我看你是去當監工吧。”邵麗哼了一聲,卻還是趕緊攙住了他的手,兩人朝簡海溪打了個招呼就上樓了。

巧巧看著兩人的身影,心裡也為這兩人的留下鬆了口氣。

和蔣如汀不同,他們兩個本來就是平平常常的百姓,又因為病痛而備受折磨,此時看見他們能同意留下來,巧巧也真心為他們感到開心。

“對了海溪姐,還有一件事,哈木剛纔說他要去馬場,我……我想了想,就冇攔他。”巧巧看著簡海溪說。

簡海溪眉梢輕輕一揚,半點也不意外,點了點頭道:“也好,他是該去道個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