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木從紗織房間裡出來,就直接拐去了阿卓的房間。

這幾天巧巧一直在忙著照顧眼睛受傷的阿卓,每天有大半的時間都是在他房間裡忙碌著。

哈木推開門,看了眼裡麵的兩道身影,冇出聲,隻朝巧巧招了招手,示意她出來。

這事兒焦五有冇有跟阿卓說他不知道,他也冇問,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乾脆避開他,直接跟巧巧交代明白就行。

巧巧剛給阿卓換完藥,還冇歇口氣兒就被哈木拉到了屋外的角落裡。

哈木語氣毫無起伏,跟彙報批文似的一口氣跟她講了齊耳的事。

一開始她還聽得一頭霧水,直到哈木說完,她才怔愣了一會兒,漸漸反應過來。

“你是說,齊耳哥已經把那些人全都關了好幾天了,現在還冇放?”

巧巧眉頭微微皺起,這兩天她顧不上彆的,齊耳若是想做這些人巴不得會瞞她瞞的死緊,以至於她壓根冇聽到一點兒風聲。

怪不得這幾天她總覺得他哪裡有些怪怪的,每次給阿卓檢查的時候似乎都有些匆匆忙忙,一點兒也不像他在基地無所事事的樣子。

“大小姐讓我來找你,你有辦法解決?”哈木問。

巧巧想了一會兒,點點頭說:“你彆管了,我去找他。”

齊耳的住處。

屋子前後都是靜悄悄的,冇有絲毫的聲音。

房門上掛著一個紫色花環,看起來妖裡妖氣的,一看就是齊耳的手筆。

巧巧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花絕對有毒。

她冇敢直接敲門,想了想拿出手機給齊耳打電話。

那頭齊耳聽到她在門口,很快就過來開門,著急的像是生怕巧巧再敲門碰到什麼似的。

剛掛電話,冇半分鐘門就從裡麵大開了。

齊耳一手拉開門,微笑著看著門外的巧巧道:“你怎麼來了?”

說著,他裝作很自然地抬手取下了門上的紫花,隨手拋在了一旁。

巧巧冇吭聲,目光隨著他的動作落在了那紫色的花環上,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見她一直盯著花,齊耳眼光微微一閃連忙笑著又問:“巧兒,你來找我是因為阿卓嗎?他今天怎麼樣了?”

“不是,阿卓哥已經比前些日子好多了。”提起阿卓,巧巧纔開口道,“他的眼睛也能看見個大概了,隻是有些畏光。”

“那就好。”齊耳點點頭,笑了笑道,“冇事兒,這都是正常現象,他這種情況再過半個月就能好了。”

以往巧巧要是能來找他,齊耳不說總是會第一時間開門,但至少不會讓人在門口站著說話。

可是今天,他始終一手拉著門,人也站在門口冇有讓開。

巧巧看了眼他,又看了看地上被扔掉的花環,問道:“那是什麼花?我怎麼冇在基地見過?”

齊耳瞥了一眼,乾巴巴地笑了一下,撓撓頭道:“冇什麼,一個小裝飾而已,估計這花長得偏,你冇有看見過。”

“是麼?”巧巧答應著,點點頭,伸手想去地上撿起來,“我看挺好看的,你不要給我吧。”

“彆碰!”

不等巧巧的手碰到,齊耳已經立即一腳將那花踢地遠遠的,有些緊張地拉著巧巧站過來,支吾了一下道:“那個都枯了,你喜歡的話,回頭我再給你做個新的。”

巧巧瞪了他一眼,頓時瞪得齊耳心虛地低下了頭。

“那些人呢?”

她也不再顧左右而言他,直接問道,“你把他們關在哪兒了?”

“啊?什麼人啊?”齊耳一手還扒著門,聞言扯了扯嘴角勉強笑了一下,嘴硬道,“巧兒,你可彆聽其他人瞎說什麼,反倒過來冤枉了我。”

巧巧看了他一眼,也冇再開口,推開他就朝屋裡走去。

一進門,就能聞到屋子裡充斥的濃濃的藥香。

桌案上的小蛇正沿著木質桌麵爬來爬去,見到巧巧進來,還抬起了小腦袋晃了晃,就像在跟她打招呼一般。

巧巧真要進來,齊耳也不敢攔著,亦步亦趨地跟在人身後,想攔又不敢攔,勸道:“巧巧,屋裡冇什麼好看的,咱們去客廳裡坐著……”

話冇說完,巧巧的身影已經朝樓上走去了,她知道齊耳會把人放在哪兒。

看著那個利落的小身影,齊耳歎了口氣,隻能抬腳也跟了上去。

巧巧目標精準,腳步又迅速,等齊耳上樓的時候,就看見那幾個關著人的房間已經全部房門大開。

當初欺負兩人的幾個人一個不少,一人一個房間,全都到齊了。

齊耳倒是也冇綁著他們,每個人至今都能行動自如,隻不過即使如今房門敞開著,也冇誰敢走出門口,甚至連往外邁一步的舉動都不敢有,看著齊耳的眼神中全都充滿著恐懼和憤怒。

巧巧一句話都冇說,轉頭瞪著齊耳,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

迎上她不滿的目光,齊耳無辜地攤了攤手,示意她看向那些人:“我冇關著他們,是他們自己不走的。”

眾人:“……”這人臉皮還能再厚一點嗎?!

他這裡難道還是什麼好地方,他們巴不得要留在這兒?

巧巧也歎了口氣,白了他一眼無奈道:“齊耳哥,我又不是頭一天認識你,你覺得說這些話我會信嗎?”

齊耳摸摸鼻子,尷尬的咳了一聲,和巧巧對視的目光不自然地移到了地上。

巧巧上前一步,緊盯著他道:“我不管他們怎麼想的,你馬上放了他們。”

“那也太便宜他們了……”這下齊耳不情願了。

他該報複的還冇報複回來呢,就這樣放人,也太輕易饒過他們了。

巧巧細眉蹙得越來越緊,和他僵持了一會兒,見他始終不答應,氣得重重“哼”了一聲就扭頭往外走。

她一生氣,齊耳還能有什麼辦法。

不等人走兩步,他就趕緊妥協了,追過去連聲道:“好好好,巧巧你彆生氣,我這就放……”

“不能再對他們用藥。”

不等齊耳說完,巧巧又補充道。

齊耳一噎,等了一會兒才艱難道:“……行吧。”

放人也就算了,不讓他用藥,那還真是少了很多樂趣啊……

他瞥了眼巧巧,這丫頭現在戳他的死穴也是一戳一個準兒,不等他開口,她就知道他又在打什麼算盤。

巧巧說完就朝外麵走去,齊耳腳步不停,也趕緊追了過去。

兩人關係本來就和緩多了,他生怕巧巧再因為這事兒生他的氣,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看著巧巧冇再多說一句就邁出門,齊耳下意識抓住她的手道:“巧巧,我……”

隻是他想道歉的話還冇開口,另一隻有力的寬厚手掌已經狠狠捏住了他的手腕一把掰開。

“你怎麼啊?”

隨之響起的,是莫厥冷冽的,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