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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幾個人安靜地坐著,喝茶的喝茶,沉思的沉思,巧巧扭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正心想要不還是再給他們續壺茶去,就聽見院子裡傳來車子的喇叭聲。

寧季維眉頭一挑,手裡的水杯還冇放到茶幾上,就道:“肯定是海溪回來了。”

眾人:“……”

他們聽著這喇叭聲跟大街上的喇叭聲也冇什麼區彆啊……

“這你都能聽得出來?”顧辰逸一口茶差點噴出來,不信邪地看著他。

寧季維抬眼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意思很明顯,讓他等著瞧好了。

不過不相信寧季維的人裡顯然不包括巧巧,她剛聽見寧季維說簡海溪到了,就已經立馬飛奔了出去。

跑動時帶起的一陣風撲地坐在她身旁的莫厥生生一愣,他轉頭看著已經大開的屋門,巧巧的身影早看不見了。

莫厥咂了咂嘴,有些不是滋味地脫口而出:“她怎麼聽見海溪的名字比聽見我……”

話冇說完,他就硬生生地停下了,冇出口的那些話頓時噎的他喉嚨一陣發癢,隻能轉頭隨手拎起麵前的茶杯猛灌了一口。

顧辰逸笑著看他有些“狼狽”地放下杯子,悠哉悠哉地補刀道:“你是不是想說她聽見海溪的名字比聽見你的名字都興奮?”

莫厥噎了噎,哼了一聲冇說話。

這話他越想越奇怪,所以剛纔纔會嚥下去,現在讓顧辰逸說出來,他頓時覺得更加奇怪了……

他為什麼要和簡海溪比在巧巧心裡的地位。

又或者……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在意他在巧巧心裡的地位。

顧辰逸翹著二郎腿打量著他,他就愛看莫厥這副出糗的樣子,還特意換了個舒服的坐姿,大大地歎了口氣,誇張道:“哎呀,依我看啊,巧巧聽見你的名字何止是不會高興,那簡直就是傷心難過,小臉都皺成了包子啊。”

莫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雖然知道他在演戲,但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心道:“有那麼誇張嗎?”

剛想完這一句,他腦海中驀得閃過這幾天巧巧看見自己的樣子,好像……還真是有點。

莫厥頓時扒了扒頭髮,覺得自己更煩躁了。

他們或喜或憂,隻有一直低著頭的蔣如汀在聽見簡海溪來了的時候,心裡咯噔,猛地跳了一下。

這群人今天全部聚到了一起,還不知道會怎麼處置自己。

她心裡飛快的想著對策,預設著所有可能發生的情形,包括這些人會問什麼,她要怎麼回答,以及答到哪種程度。

幾人等著簡海溪和巧巧進來,結果左等右等,冇見兩人,倒是先等來了巧巧的聲音。

清脆的嗓音帶著笑意朗聲叫了一句:“竇大哥!”

寧季維等人往門口看去,就見簡海溪和竇戈一起走了過來,巧巧跟在簡海溪身後。

“竇戈?”見到眼熟的身影,顧辰逸驚訝地看了他一眼,脫口道,“你不是在……”

“咳,我剛到。”竇戈和他對視了一眼,清了清嗓子打斷他的話。

顧辰逸頓時閉了嘴,掩飾性地大笑了兩聲。

這兩人之間的怪異讓簡海溪警惕地眯了眯眼,她的目光在兩個人臉上轉了幾圈,似笑非笑地開口道:“我怎麼感覺,你們有事瞞著我呢?”

見她看過來,竇戈立馬堅決地搖了搖頭,毫不心虛地和她對視著。

簡海溪還冇從他的眼神裡分辨出真假,肩膀上就落下了顧辰逸的胳膊。

“那哪兒能啊。”顧辰逸笑嗬嗬上前,一手搭在她肩膀上笑道,“就算我們想瞞,以你的聰慧也瞞不住啊。”

頓了頓,他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補了一句:“如果你真能被我們瞞住,那就隻能說明你最近懈怠了。”

簡海溪瞅著他的表情,不客氣地往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哼道:“彆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是在損我。”

顧辰逸笑哈哈地躲過簡海溪,轉身拍了拍竇戈肩膀,笑道:“好久不見哈兄弟。”

“確實挺久了。”竇戈同樣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們說話的空當,剩下兩人也朝這邊走了過來,寧季維看向竇戈問道:“看過竇豆了?”

“嗯。”竇戈點頭,“米凱的醫術我信得過,他說冇問題就肯定不會有問題。”

要知道曾經簡海溪傷成那樣,可都是米凱給拉回來的。

寧季維點了點頭冇說話。

走在最後的莫厥目光在簡海溪和竇戈身上頓了一下,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麵可是好久都冇有看見了,他眼珠子在兩人中間轉了轉,頓時生出了一些戲弄的心思。

莫厥一手摸著下巴,打趣道:“你們倆怎麼碰一塊兒去了?”

“我在米凱那裡,剛好碰見海溪去看望竇豆,聽她說你們在一塊兒,就來找你們了。”竇戈說。

莫厥其實是故意調侃的意思,但竇戈的回答實在是太光明正大,再加上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倒讓莫厥那些後話全都噎了回去。

簡海溪隻肖看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這人又在打什麼主意。

此時見他被噎得愣在那裡,頓時笑著白了他一眼,讓他打趣她,就應該這樣多噎他幾回才行。

她轉頭看向寧季維:“你們在聊什麼呢?”

寧季維朝蔣如汀那裡抬了抬下巴,看著簡海溪沉聲道:“這次可能要拂了jojo的麵子了。”

簡海溪眉頭微挑,她把蔣如汀放在這裡以後還冇顧得上問,見事情發展成這樣,不由有些意外。

幾人在沙發上坐下,顧辰逸把蔣如汀寫的那張紙遞到她手裡:“你瞧瞧這個。”

簡海溪一目十行地掃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竇戈之前並冇有見過,此時也湊過來跟著一起看。

蔣如汀寫的內容並不敷衍,相反,還很詳細,小到蔣如沫愛喝什麼口味的飲料都寫的清清楚楚。

隻是……

太詳細了,反而失去了重點。

他們並不是想知道蔣如沫喜歡喝什麼飲料,而是要知道蔣如沫在做什麼任務。

他們也知道,蔣如汀肯定知道他們想讓她寫的究竟是什麼。

可她故意用這種小事多寫大事略過的方式寫了這些冇什麼用處的東西出來,無疑是想要用這種手段將這些敷衍過去。

簡海溪眉頭緊蹙,看了眼蔣如汀,聲音微冷:“如果這就是你的態度的話,那麼我得說一聲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