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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下,陸屹驍五官輪廓線條鋒利,加上他緊擰著的眉頭,顯出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感和駭人的戾氣。

冇人能這樣挑釁陸四爺,除了薑南兮。

冇人能這樣吐槽陸四爺,除了薑南兮。

就在他即將動怒時,忽然陽台處傳來一絲動靜,陸屹驍剛看過去,下一刻——

“哎喲!”

“好痛!”

陽台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然後一下跌落了三個人在地毯上。

“都怪你!陶醫生你擠我乾什麼?”

“怪我?”陶慕蘇震驚,“明明是你太胖,擋著我了!你該減肥!”

唯獨穀叔看到小四爺的表情時,打了個寒顫,尷尬一笑:

“小,小四爺,不關我的事,是,是他們……他們讓我來的。”

這成功地把陶慕蘇和元皓給賣了。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地說:

“穀叔,你怎麼能撒謊!”

“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穀叔,你個叛徒!”

陸屹驍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三個人,眉眼間帶著戾氣和邪氣。

是生氣了。

還是非常生氣!

陶慕蘇和元皓不敢說話,頓時低著頭,這是認錯。

當然,表麵認錯,心裡卻不覺得。

剛剛要不是偷看了,怎麼會知道薑南兮這麼勇,居然敢強吻咱四爺?

這兩人的角色簡直是反著來的,四爺更像個嬌羞的小媳婦兒。

但是吧,有一說一,咱四爺說的話太難聽了,讓人傷心,而薑南兮也真是個實打實的直女,服個軟的事,她偏不。

到底是穀叔年紀大一點,要比他們更沉穩點,他率先道歉:

“是是,小四爺,我們不該偷聽,是我們錯了,您懲罰我吧。”

說完,他就準備跪下。

本來就一把年紀了,穀叔一邊準備跪下,一邊又說:

“哎喲,就是昨晚守了小四爺一晚,老腰閃著,不過沒關係,我現在做錯了,還是能認罰。”

元皓看了陶慕蘇一眼,兩人心想,薑還是老的辣啊。

陸屹驍又不是真的要和他們計較,怎麼會罰穀叔?

“還演?彆跪了。”他嗓音透著一股不悅。

大佬一發話,陶慕蘇和元皓也跟著道歉,畢竟是他們偷聽犯錯在先。

“四哥,我錯了!看著我替你動了手術,還在外跑了一天一夜,彆跟我計較了。”

“四爺四爺,我也錯了!”元皓狗腿附和,“看著我為了您中毒的事提心吊膽一夜,都哭了,原諒我吧。”

陸屹驍臉色更難看:“……”

就是因為他冇說話,忽然,穀叔岔開話題:

“小四爺啊,現在也冇彆的人,我就當是倚老賣老,說句不該說的話,其實小兮這人挺好的。”

“昨晚,她可以不管您的,但陶醫生和元皓都有事,她操心您的病,所以守夜,見我吃不消,還讓我去休息。”

“我知道您愛乾淨,所以給您擦臉、擦手,是她來替我,然後你昏迷期間抓了她的手,她也冇推開。”

一句話,陸屹驍看著穀叔,但他眼眸深邃的讓人探究不到任何的情緒。

因為穀叔開了個頭,而四爺冇打斷,元皓又說:

“您出事,薑南兮不是試探您在陸家發生了什麼事,而是真心實意地照顧您,我還問過她——”

“不好奇陸四爺的事嗎?她說不好奇,其實四爺,她這人真的挺好的,還很善良。”

終於,陸屹驍開口:

“所以這麼短的時間,你們都被她收買了?來當她的說客?”

如果四哥真的動怒,口氣就不是這樣的,陶慕蘇自然清楚。

況且他覺得四哥和薑南兮不過是情侶間的小打小鬨,不值得鬨這麼僵。

“不是,四哥,我們是因為你的關係,才接納她,不存在被收買和當說客,有件事我冇來得及說。”

“如果冇有薑南兮,我不敢動這個手術,因為冇把握,而現在,你極有可能性命危急、還冇醒來。”

“當時在手術檯上,她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如果你因為這場手術死了,她當場賠命……”

“第二句是,她看到你身上的鞭傷,說你應該挺疼,明明壞人是陸駱漫,結果你被打,挺無辜的。”

陶慕蘇說到這,看了眼四哥。

陸屹驍深感震撼以至於久久冇說話。

薑南兮身上有很多值得懷疑的地方,但也有很多優點。

他和她相處起來,從未有過的愉快和輕鬆,雖然自己老是被她激怒,但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情緒。

很稀奇,也很讓人著迷。

甚至,她明明才19歲、讀高三,但很照顧彆人的心裡感受。

所以……

是自己做錯了?不應對她那樣說是嗎。

“四哥。”陶慕蘇繼續說,“難道你冇發現,跟她在一起,你變了?無論是你的情緒還是你的性格。”

“可能彆人覺得情緒化不好,但我覺得那纔是一個鮮活的人該有的,而不是冷漠、將內心封閉。”

而陸屹驍為什麼封閉內心,跟他的家庭有關係。

所以陶慕蘇這樣說,顯然觸及了陸屹驍的底線。

“慕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