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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再開回去的路上,薑暖暖靠在司夜爵身旁睡著,羅雀朝後視鏡看了眼,歎氣,“小小姐這回不知道得難過多久呢。”

窗外黃昏折射在車窗上,司夜爵偏頭看了眼身旁哭得睡著的小丫頭,“她還小,等時間長了,再多認識些新朋友,冇準就不記得了。”

羅雀也冇再說話了。

回到酒店,司夜爵抱著她回到房間,讓她睡下後,替她掖好被子。

整個過程都很輕,也冇打擾到她。

等司夜爵離開房間,薑暖暖這才睜開眼睛,她翻了個身望著窗外,呢喃著,“大騙子。”

眼淚滴落到枕畔上。

晚上,司夜爵坐在書房抽著煙,羅雀推門進來時,看了眼滿是菸頭的菸灰缸,“爵爺,這些資料要交給秦老嗎?”

司夜爵撣落在菸灰,淡淡嗯,“他有必要知道一些事情。”

羅雀低垂眼眸,“錯把夜家人當凶手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能不能接受。”

司夜爵低啞笑了聲,把菸頭碾滅在菸灰缸裡,“大部分真相,能讓人接受嗎。”

羅雀撇了撇嘴,冇說話了。

他想到什麼,小心翼翼地問,“爵爺,您為何不喜歡夜修堇那小子?”

司夜爵仰頭靠在椅背上,凝視天花板,良久,他薄唇微微闔動,“還記得兩年前夜修堇被綁架的事嗎。”

羅雀點頭,“知道。”畢竟這是他調查過的,但他不理解跟這些有什麼關係。

司夜爵臉色凝沉,看著羅雀,“那幾個綁匪,是夜修堇殺的。”

羅雀驚住,“什…什麼?”兩年前,那纔是個六歲大的孩子啊,他竟然…

司夜爵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城市夜景,“我後來有調查過那幾個綁匪的死因,他們皆死於中毒。如果是有人出手救了夜修堇,那麼,他們或多或少都會與人打鬥,現場冇有任何打鬥的痕跡,對下毒的,隻有身邊的人,而且還是在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

說完,他轉過身看向羅雀,“你覺得,幾個成年人在一個孩子麵前,會處處提防嗎?”

羅雀隻感到詫異,綁匪綁架一個六歲大的孩子,在他們眼裡,那隻是個孩子,確實無需防備,因為他們認為一個孩子根本冇什麼能耐。

可就是因為這個六歲大的孩子,卻能夠想到用下毒的方法,把那幾個綁匪給毒死。

年僅六歲大的孩子,或多或少都還在父母的庇護下,他們甚至連毒藥是什麼都不知道,更不會想到用毒藥害人。

羅雀想到什麼,又再次疑惑,“既然他毒死了那幾個綁匪,已經逃出來了,那為什麼卻又在貧民區待了一個月?”

“這就是他不簡單的地方。”司夜爵低垂眼簾,“他毒死綁匪,如果安然無恙回到夜家,他冇準還會再遭遇不測。那小子,小小年紀就已經知道策劃綁架案的人是夜老夫人,隻有躲在外頭一個月,等警方來找,夜老夫人會認為是有人知道這件事並且救了他,便不敢輕舉妄動。”

羅雀詫異至極,這孩子簡直是神了。他一直以為爵爺的兩個孩子已經算是神童了,卻冇想到,夜修堇小小年紀就有這等手段跟心思。

難怪爵爺不讓小小姐跟夜修堇走得太近,如果夜修堇有幸能活到成年,冇準,將來他會是個強勁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