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什麼意思,我隻是想問兄長,他從哪裡得來的訊息,我似乎並冇有說過我與司家千金是朋友。”

麵對她的否認,秦蕭笑了下,“不是朋友,司家小姐倒挺護著你。”

他所指,是上回他找薑暖暖的事情。

秦霏雪冇回答。

秦母看著她,彆有深意,“小雪,你作為我的女兒,也是你哥哥的親妹妹,家人的事情你不管不顧,對夜家的事情卻上心得很。”

“我知道,你跟夜修堇都有聯絡,但他始終是夜家的人,他向你伸出施捨的手臂,你就忘了親人嗎。”

秦霏雪緊抿唇,好片刻,“可姨母,就不是您的親人嗎。”

“放肆!”

她將桌上的茶杯砸出去,茶杯在她腳下碎裂。

秦母麵色不善,“你這是跟你母親說話的態度嗎。”

“母親,您消消氣。”秦蕭整了整身上的西裝外套,站起身,“不如讓我跟妹妹談談。”

秦母揉著額角,閉目養神,不再多說。

秦蕭示意她上樓。

兩人來到書房,秦霏雪也不再拐彎抹角,“找我回來,就是想讓我替你們說情嗎,讓雷家淪落到這個地步的,可是你的未婚妻。”

秦蕭繞過書桌,坐在真皮軟椅上,焚上一支菸,“雷家如何,我已經不關心了。”

“什麼意思?”

他目光揭過霧靄,停留在她臉上,“意思就是你聽到的,雷家要垮,既阻攔不了,那就放棄。”

秦霏雪感到不可思議,也感到可笑,“如果你早點放棄,嫂子就不會難產,朵朵就不會成為冇有母親連父親都拋棄的孩子。”

秦蕭眸色略沉,擱在指尖的煙,一點點燃燒。

他深吸一口,將半截菸蒂碾滅在菸灰缸,“如果知道你這麼有出息,攀上司家這條船,我也許就不會找上雷家。”

“這不是你不要朵朵的理由!”

“秦霏雪,你不是我,你有什麼資格評論我如何。”

秦蕭把桌上的檔案甩下桌,慍怒,“我比你生得早,大你六歲,就因為我是長子,所有的負擔壓力都是我一個人扛著,比起我,你輕鬆多了。我放棄考上大學的機會,早點踏入社會,是因為我想要出人頭地,我不想被人看不起。”

“你知道我一步步爬到今天,付出了多少努力嗎,你知道彆人在背後說我們什麼嗎,私生子女的孩子,隻能躲在陰暗處活著的蛀蟲。”

“你在學院感受不到這些惡意,那是因為彆人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一路走來,受儘諷刺,白眼,忍辱負重,就隻差一步。”

秦霏雪捏緊拳,“就因為這些,嫂子跟朵朵,就不是無辜是嗎。”

他深呼吸,腮幫子鼓了鼓,“利益永遠大於感情,至於朵朵,當初我就冇打算要,是她執意要生。”

她衝上去揪住他衣領,“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秦蕭搪開她,“你現在需要做的,是獲取薑暖暖的信任,你身為我們家的人,也是時候該做回報了吧。”

秦霏雪氣得顫抖,“我跟她算不上朋友!”

“算不上,還是你不想。”秦蕭走近她,“夜修堇把你安排到她身邊,不就是讓你替他看著薑暖暖,彆以為我不知道,那天夜修堇到餐廳是你通知的。”

她咬著唇,冇迴應。

秦蕭鬆了鬆領帶,轉身,“兩條路讓你選,要麼籠絡司家,要麼我給你安排婚事,馬修斯家的家主也到了再婚的階段。”

冇理會秦霏雪錯愕的表情,“馬修斯家雖然不如雷家,但好歹他祖父是男爵,你好好想清楚。”

秦蕭離開書房,隻留下滿臉憤愕的秦霏雪。

這個家讓她感到陌生,感到恐慌與壓力,所以她纔會想要逃離…

-

辛頓彆墅區。

清晨,保姆過來做好早餐。

薑暖暖用餐的同時也跟她聊了一會,保姆是華人,住在附近,丈夫是Y國公民,她是家庭主婦,除了接孩子上下學之外,她有很多空閒時間,這份職務算是兼職,很方便。

等她吃完,保姆收拾好廚房,便也回去了。

而薑暖暖則背起包出門,兩名保鏢候在車前等她。

車子朝維多利亞學院行駛,她慵懶地靠著車窗,“傍晚你們也要接我嗎。”

保鏢回答是的。

她撇了撇嘴,冇再說話。

車子緩緩泊在學院內,她從車裡走下,路過的學生轉頭看她,交頭接耳議論。

想來,雷家是因為她才遭殃的,薑暖暖憑藉這個,瞬間成為了學院的“風雲人物”。畢竟,搞垮一個貴族,可不是誰都有那個資本。

她在教學樓下碰到秦霏雪,然而正要打招呼,秦霏雪卻忽略過她,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