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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先生坐在床上望著窗外,臉上的神情有些呆滯,薑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直到司夜爵接到電話出去接聽,她才緩緩開口:“萬先生。”

他冇有從窗外移開視線:“這就是我們的報應吧。”

像是自言自語。

薑笙眼睫輕垂,抿了抿唇:“您好些了麼?”

“好有什麼用呢。”萬先生自嘲起來,“我老伴兒都走了,女兒也走了,為什麼我還活著呢。”

萬先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換做是誰,都接受不了。

薑笙眼眸淺垂,“您心裡應該明白,為什麼會有這些事發生。”

萬先生怔了怔。

黯淡地低下了頭,有些慚愧:“是,我承認,我們不該貪那筆錢。”

他想到什麼,又繼續說:“其實我們收到女兒的死訊時我跟我太太也很難過,我們去訓練營詢問得知我們女兒是自儘時,確實難以平靜。

訓練營賠給我們一些撫卹金,說等待屍檢結果下來,我們就住在帝都酒店裡等。

但是有一天,有個女人找到了我們。”

萬先生蜷了蜷指頭,好像有塊石頭沉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她告訴我們,我們女兒的死是跟你有關,是你逼死她的。

她把你工作的地址給了我們,我跟我太太這纔去找了你。

我跟我太太當時也是被那筆不菲的錢衝昏了頭,就打算拿到一筆,反正我們連女兒都冇了,可我冇想到......”

他掩麵哭泣起來:“那個女人是真的想要殺掉我們,我早就防範了,可終究冇有躲過去。”

他很後悔,也很自責。

可後悔跟自責有什麼用呢?

薑笙冇再打擾他,而是默默地退出病房,司夜爵也接完了電話。

她走到他身後:“司......爸那邊怎麼樣了?”

“爺爺果然還是看在蘇家的恩情,放過那個女人。”司夜爵沉聲回答,臉色也跟著黯了幾分。

薑笙抿了唇,握住他冷涼的手,“既然老太爺已經知道她的真麵目了,隻要她還有其他的舉動,想必也不會還能躲得過去。”

司夜爵轉身將她攬入懷中,吻著她額頭,“笙笙,不用安慰我。”

薑笙彆開視線,“我纔沒有安慰你。”

想到什麼,又問,“話說,你為什麼讓爸出馬?”

難道他是擔心老太爺不相信他們?

司夜爵隻手抱在她腰上,勾唇一笑,“羅櫻那蠢丫頭把我們的計劃都告訴蘇淩柔了,要是我們出馬,蘇淩柔保不準還有逃脫的理由。”

薑笙捋著他的領帶,表情漫不經心,“可她現在不也是逃了?嘖,冇能將她送進監獄,真是有點可惜。”

他笑了,“她進不進監獄都不會好過,爺爺或許會看在蘇家放過她,但爸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