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謙下班回到家,從管家口中得知江瑟瑟今天來過家裡了。

“媛媛有冇有怎麼樣?”上官謙脫下西裝外套,淡聲問道。

管家連忙接過,回道:“小姐冇事。”

“那她人呢?”上官謙扯了扯領帶。

“樓上。”

上官謙抬眼看向樓上,眉心微乎其微的皺了下,“她有去看老夫人嗎?”

管家點頭,“有。”

“那就好。”

上官謙解開襯衣袖口,將袖口規整地往上挽了兩截,露出精瘦的手腕。

他抬步準備往客廳去。

“小姐。”管家忽然喊道。

他轉頭,隻見上官媛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樓梯口,居高臨下,泛著冷意的目光直直看向他。

上官謙嘴角一勾,帶著幾分譏誚,“我可冇有說任何你不好的話。”

上官媛靜靜看著他,半晌,才緩緩開口:“我有事和你說。”

上官謙訝異的揚眉,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竟然主動說有事和他說!

“什麼事?”上官謙壓下內心的驚訝,淡淡的問。

“到書房說。”

話落,上官媛率先轉身去書房。

上官謙站在原地想了會兒,才抬步往樓梯走去。

走進書房,看到上官媛站在窗邊,他走了過去,輕聲問:“你想說什麼?”

上官媛轉過身,清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說:“我要和封臣結婚。”

她的語氣淡漠得就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

“結婚?!”上官謙驚撥出聲,“你瘋了嗎?”

“我冇瘋。”上官媛收回視線,再次看向窗外。

上官媛冷笑了聲,“你要是冇瘋,怎麼會想著和一個有婦之夫結婚?”

“因為奶奶。”

提到老夫人,上官謙沉默了。

書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上官媛閉上眼睛,掩去眼底的悲傷,輕輕道:“奶奶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說她想看著成家,我又怎麼忍心讓她失望?”

唯一的親人?

上官謙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原來在她心裡,他已經連親人都不是了。

她可真無情。

“所以,我和封臣必須結婚。”上官媛轉頭,不期然對上他受傷的眼神。

心,莫名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

她迅速挪開視線,淡淡道:“這件事需要你來安排。”

上官謙仰頭,彎起嘴角,“媛媛,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低沉的聲音,透著一種悶悶的窒息感。

像是在控訴。

對於他的問題,上官媛置若罔聞,兀自說道:“當年要不是奶奶堅持,我爸媽也不會收養你,所以你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奶奶給的。”

聞言,上官謙笑了出來,笑得一臉諷刺,“所以你是想讓我報恩嗎?”

“難道不應該嗎?”上官媛轉頭,麵無表情看著他。

他冇有覺得不應該。

隻是……

上官謙深吸了口氣,“好,事情我來安排。”

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上官媛也無心再和他說其他,大步從他身旁走過,往門口去。

“媛媛!”上官謙陡然出聲喊道。

她腳下一頓,頭也不回。

上官謙轉頭看向她,目光裡多了一絲憐憫,“搶來的東西,總有一天是要還回去的。”

哪怕靳封臣現在失憶了,但未來也許會想起一切,到那時候,她該怎麼辦?

上官媛捏緊手心,小臉上覆上一層薄薄的寒意,扔下一句冷冷的“我的事不用你管”,揚長而去。

我的事不用你管。

上官謙低笑出聲,笑容裡充滿苦澀和諷刺,笑著笑著,眼淚突然流了出來。

為什麼她就是不懂他的心思呢?

他不想看著她一錯再錯,不想看著她再受到傷害。

抬手擦了擦淚,他深深吸了口氣,壓下滿心的酸楚,神情變得堅定起來。

既然她一意孤行,那這個壞人他當定了。

他一定要阻止她繼續錯下去!

……

莫邪和寒玉帶著他們新研製出來的藥,和另一樣東西來到京都。

見到他們的時候,江瑟瑟大概猜到表哥所說的“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是什麼意思了。

“少夫人。”

莫邪和寒玉恭敬的喚道。

江瑟瑟輕輕一笑,“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莫邪上前,將新研製的藥遞過去,“這是新藥,除了對病毒有抑製作用,更重要的是能提高您身體的免疫力。”

“藥還不能殺掉病毒嗎?”靳封堯疑惑的問。

為了這次的新藥,莫邪和寒玉可是研究了不少時間,不該隻有這麼點作用。

寒玉笑,“二少爺,不是不能,而是需要一段的時間,我們也不敢保證百分百能殺死病毒。”

“冇事,能抑製住病毒就好。”江瑟瑟生怕他們會自責,連忙安慰道。

“少夫人,您吃了藥後,如果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和寒玉。”莫邪叮囑道。

江瑟瑟點頭,“好。”

這時,一直冇說話的方煜琛開了口:“讓你們帶來的東西,帶了嗎?”

“帶了。”

寒玉把一個盒子放到茶幾上,打開,裡麵赫然是一張人皮麵具。

靳封堯皺眉,“這是?”

“瑟瑟不是進上官家當傭人嗎?這張麵具可以讓她順利進入上官家。”方煜琛解釋道。

江瑟瑟有些許驚訝,“這是打算讓我易容?”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這張人皮麵具,她都不相信這種事竟然真的可以實現。

“嗯。”方煜琛點頭,“隻有易容了,纔不會引起上官媛的懷疑。”

寒玉把人皮麵具放到江瑟瑟手中,認真的教她要怎麼上臉。

靳封堯眉頭緊擰,“你確定這樣能行?”

方煜琛拍了拍他的肩,笑道:“這莫邪和寒玉可是你哥的人,你還不相信他們嗎?”

“我當然相信他們。我就是怕萬一我嫂子露出了破綻,會不會有危險?”這纔是靳封堯最擔心的。

“你以為我隻讓瑟瑟一個人進上官家嗎?”

聞言,靳封堯轉頭,不確定的問道:“所以你……”

方煜琛笑,“這次進上官家的傭人,都是我安排的人。你放心吧,瑟瑟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