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吻,似乎容易讓人意亂情迷。

當江瑟瑟意識到自己被靳封臣壓在身下的時候,她頓時清醒過來。

她將手抵在了他堅硬的胸膛上,試圖將他推開。

靳封臣意猶未儘地起身,一雙眸子深情地凝視著她,隱忍而剋製,“你睡吧。”

說著,他已經推門出去,她聽到隔壁房門被拉開,又被關上的聲音。

蘇家。

蘇輕吟正準備睡覺,收到了好友的一條資訊,頓時氣得在屋子裡亂砸東西。

她目光極凶,秦慕蘭是怎麼一回事,先前還口口聲聲說心目中最滿意的兒媳婦是她,現在卻又變了樣。

要不是好友告知,她還不知道靳母竟是拉著彆的女人去和靳封臣相親了。

房間內的動靜,惹得蘇母著急過來。

蘇母皺眉道:“你乾什麼呢?”

“還不是靳伯母,她當麵一套背麵一套,實在是可惡至極。”

蘇母聽著蘇輕吟將事情說清楚,也跟著生氣起來。

她沉默半晌,想了想勸道:“你先不要著急,去探探她的口風再說。”

蘇輕吟輾轉難眠,若不是現在太晚,她恨不得插了翅膀立即飛過去。

次日,她上班也總是走神,好不容易捱到下班,她連忙帶了禮物去了靳家大宅。

秦慕蘭見是蘇輕吟來了,麵上帶了笑意。

蘇輕吟將手中禮物遞到了她的麵前,“伯母,你又漂亮了。”

聽言,秦慕蘭眉角上揚,熱絡拉過了蘇輕吟的手,“下次可彆這麼客氣了。”

兩人閒聊了幾句,蘇輕吟趁機問道:“伯母,我聽說你帶人去見封臣了。”

秦慕蘭並不意外,她會這麼快聽到風聲,“我也是用心良苦。”

這話是什麼意思?蘇輕吟望了過去。

“江瑟瑟與封臣走得那麼近,總得找些事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秦慕蘭此言一出,蘇輕吟倒是明白了。

這麼一來,靳封臣一邊長時間要見這麼多的富家千金,一邊又要忙著應付靳母,就不能一門心思撲在江瑟瑟身上。

秦慕蘭見蘇輕吟和她想到了一塊去,眸光一閃,開口道:“你想啊,到時候保不齊封臣會從中挑一個合適的。”

她目光肯定地看住了蘇輕吟,“你們兩個也算是青梅竹馬,封臣自然選的會是你。”

蘇輕吟被秦慕蘭這三言兩語一說,哄得來時的怒氣煙消雲散。

“你呀,始終是伯母最中意的兒媳婦人選。”再這麼一句,蘇輕吟心中的疑慮與膈應便真的冇了。

蘇輕吟起身要離開之前,又聽秦慕蘭歎氣道:“我這麼用心良苦,不過是為了封臣的幸福。”

她連忙感慨應道:“封臣他總會體諒你的一片用心的。”

秦慕蘭親自送了她出來。

待她回到蘇家,纔剛坐下來冇多久,細細想這件事,蘇輕吟越發覺得這件事根本不靠譜。

秦慕蘭這樣做,還埋下了一個隱患。

萬一要是靳封臣真的從那些剛認識的人裡麵,隨便選一個呢?

蘇輕吟眸光鎖緊,一股怨氣驟然間升起。

不,她得再好好想想辦法,絕不能臨到最終,她落了個兩頭空。

她一想到,她對靳封臣情深一片,而他的眼裡,卻始終隻有江瑟瑟一個人。心中不免升起一陣難以平複的怨氣。

憑什麼!

她一次次地被無視,一次次地被丟下,甚至在出國的那一次,都被無情地晾在了一邊。

在濃濃怒火之中,一個可怕的念頭忽然蹦了出來。

既然得不到,那她寧可玉碎瓦破。

對,她要毀了靳封臣,她要他身敗名裂。

這些還遠遠不夠,她要讓他永永遠遠忘不了她,她要讓他恨透了她。

靳封臣在商場上行事一向雷厲風行,得罪了不少人,想要扳倒他的人,數不勝數。

蘇輕吟心中有了初步的打算,嘴角掛著一絲陰險算計之色,竟是睡了一夜好覺。

第二天。她難得神清氣爽地去上了班。

然而,當她看到靳封臣的總裁辦公室時,她的心思又被動搖了。

靳封臣終是她一心一意愛著的人,或許,她再等一等,能夠等到他的迴心轉意。

思及此,她又開始期待起來,甚至開始想象他們成為夫妻,住在同一個屋簷底下的美好生活。

她麵前的電話,驟然間響了起來,將她嚇了一跳。

她低頭一看,是內線電話,靳封臣找她?

她期盼接起電話,聽到他冷冷說道:“你進來一下。”

蘇輕吟急忙拿過了藏在抽屜裡的鏡子,對鏡整理了自己的儀容,這才帶著笑意走了進去。

靳封臣聽到動靜,並未抬眼,隻默默一句,“你先坐。”

等他處理完了手頭的檔案,他才冷淡相問:“對了,你在工作上,還有問題嗎?”

蘇輕吟誤以為他是在意自己的,眼底蔓延開了笑意,“有封臣你的悉心帶領,我暫且已經冇有問題了。”

“你現在在工作上遊刃有餘,足以抵擋一麵。以你的能力,想要接手蘇家,並不是什麼難事。”靳封臣乾脆說道。

他,肯定自己的能力?

蘇輕吟心裡頭像是被灌了蜜一樣的甜。

她能夠得到他的認可,足以讓她開心很久。

靳封臣冷淡又說:“你這麼優秀,也不用在我這學什麼了。”

蘇輕吟心中喜意還未散去,瞬間僵住,他這話又是幾個意思?

“我已經讓顧念找好了人替代你的位置,明天你就不用來了。”說完,靳封臣兀自又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蘇輕吟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

她想不明白無端端地他會將她趕走,左思右想,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江瑟瑟。

是不是江瑟瑟在他麵前說了她什麼?

蘇輕吟眼裡閃過了一絲怒意,很快又被掩飾了下去。

當務之急,她需要的是,爭取機會留下來,“封臣,我經驗尚且不足,還有很多要跟你學。”

“不必了,你回去吧,我們兩家的運營方式,不一樣。”

靳封臣語氣堅定,她見他麵色很是冷淡,心中更是忿忿不平。

“我還有會要開。”靳封臣低頭看了看時間,竟是無視她,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