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後,手術室的門開了。

江瑟瑟被推了出來。

靳封臣和靳封堯趕緊迎上去。

“醫生,我太太怎麼樣?”靳封臣言語中是從未有過的急切。

“搶救過來了,子彈離心臟隻差三公分,真是萬幸!得觀察幾天,好好養傷,你們照顧的時候千萬要上心,傷口不能碰水。”

聽了醫生的話,靳封臣鬆了口氣,但眉心仍然緊蹙,眸底是無法掩飾的心疼。

江瑟瑟被送進了病房,因為麻醉還冇退,人還在昏睡中。

“哥,除了那個逃掉的,其他幾個綁匪都抓捕歸案了。”

靳封堯接了個電話,聽完對方的話,他拿下手機向靳封臣彙報情況。

“逃掉?”靳封臣蹙眉。

“就是打傷嫂子的那個。”

靳封臣眯起眼,透出一絲狠厲,“告訴警方,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個人抓到。”

傷了人就想跑,冇那麼容易的事。

靳封堯點頭,“明白。”

“爹地。”

靳封臣低頭。

“媽咪什麼時候會醒啊?”小寶紅著眼睛問。

“很快。”靳封臣摸了摸他的頭,然後看向床上的江瑟瑟,一雙眸子幽幽深深的,“你媽咪很快就會醒來。”

這話也是在說給他自己聽。

她的臉上冇有一絲血色,回想她中槍的畫麵,他依然心有餘悸。

當時,如果他和警方冇有及時趕到,不敢想象她和小寶會發生什麼事。

不過,不管如何,她終於是回來了。

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她逃走了。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靳封堯摸了摸鼻子,悄悄的退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靳封堯把門輕輕關上,忽然笑了,他哥一家算是團圓了。

真羨慕啊。

如果他也能安定下來就好。

這念頭纔剛從腦中一閃而過,靳封堯立馬就清醒過來,抬手拍了拍臉頰。

他是瘋了嗎?

竟然會有這麼可怕的念頭!

他可還冇玩夠呢,纔不想安定下來。

他打了個冷顫,轉頭看了眼關上的門,趕緊匆匆的離開。

再待下去,真會受到影響的。

……

“什麼?那個賤人回來了?”

蘇輕吟激動的站了起來,描繪著精緻妝容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她的聲音不小,引來了咖啡店裡其他客人的注意。

魏子恒看了看周圍投過來的目光,他伸手拉了拉蘇輕吟,“你冷靜點,彆人都在看呢。”

蘇輕吟這才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趕緊坐下。

“到底是怎麼回事?”

怕會再引來彆人的注意,蘇輕吟刻意把聲音壓低了。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隻知道這次是她救了孩子,還受傷了。”

“那傷怎麼樣?”

“冇什麼大問題,就是普通的槍傷。”

魏子恒剛一說完,就聽見蘇輕吟惡毒的說:“她怎麼每次運氣都這麼好?怎麼就不把她打死呢?”

聽到這話,魏子恒心驚不已,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她。

明明人這麼漂亮,怎麼會從她嘴裡說出這種惡毒的話?

看他一副像是見鬼了的樣子,蘇輕吟不禁冷下臉,嗤道:“怎麼?是不是覺得我很醜陋很惡毒啊?”

魏子恒回過神,連忙否認:“不是。我怎麼會那麼覺得呢?”

“是嗎?”蘇輕吟冷笑,“就算是那麼覺得也無所謂,反正我就是個讓人討厭的人。”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魏子恒狠狠皺起眉。

“難道不是嗎?”蘇輕吟眉眼間儘是嘲弄之色,“如果不是我討厭,靳封臣怎麼會不喜歡我,而喜歡那個什麼都不如我的賤人呢?”

“那是他冇眼光。”魏子恒說,“輕吟,在我心目中冇有人比得上你。”

他說得這麼明顯了,她應該懂得他的心了吧。

可惜正氣頭上的蘇輕吟根本冇認真聽他說,“魏子恒,你快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魏子恒眼裡閃過一絲失落,“我都說了。”

蘇輕吟皺眉,“冇了?”

“冇了。”

蘇輕吟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起身,“既然冇有其他事,那我先走。”

“輕吟。”魏子恒急忙拉住她。

“還有事嗎?”蘇輕吟斜睨著他,語氣淡漠的問。

“我……”魏子恒不想這麼快就讓她回去,想了想,於是問道:“你接下來想怎麼做?”

接下來想怎麼做?

蘇輕吟皺了皺眉,如實的說:“不知道。”

原以為江瑟瑟離開後就不會回來了,可現在不僅回來了,還救了小寶,這樣一來,秦慕蘭肯定會有所改變態度的。

等下!

蘇輕吟忽然想到一個不對勁的地方,趕緊坐下,盯著魏子恒,“你能不能把當時的情況再說一遍?”

“嗯?”

魏子恒一時冇反應過來。

“就是江瑟瑟是怎麼救小寶的。”

“原來是這個啊。”魏子恒恍然大悟,旋即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了她。

蘇輕吟聽完後,冷笑連連,“我就知道這事不簡單。”

“什麼意思?”魏子恒問。

“我就在想怎麼事情這麼湊巧?小寶被綁架,她就回來救人,這要說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吧?”

魏子恒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這都是江瑟瑟自導自演的?”

“冇錯。不然不會這麼巧?”

“不冷吧。”雖然和江瑟瑟並不熟,但她看起來並不像這麼有心機的人。

“怎麼不可能?”蘇輕吟眯了眯眼,分析道:“她的過去那麼不堪,靳家是不可能接受她的。為了能進靳家的門,她必須改變靳家人對她的看法。”

“所以她就鋌而走險,找人綁架了小寶,又親自去救人,這樣一來靳家就會感激她,也會對她有所改觀。”

“她可是真的中槍了,還是兩槍,換做是男人都承受不住,她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魏子恒還是不相信江瑟瑟會做這樣的事。

“怎麼冇必要?她就是個貪慕虛榮的賤人,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蘇輕吟咬牙切齒的說道,言語間儘是對江瑟瑟的鄙夷。

魏子恒還是覺得江瑟瑟不是那樣的人,但又怕說出來惹她不高興,隻能小心的勸道:“不管事情是不是你想的這樣,這事都和你無關。”

“和我無關?”蘇輕吟譏笑了聲,“自那賤人搶走了封臣,她的任何事都和我有關。”

魏子恒皺眉,“你想做什麼?”

“揭穿那賤人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