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靳封臣的回答斬釘截鐵,但江瑟瑟已經從他激烈的情緒裡看出了什麼。

沉默了一會,她定定道:“我想聽真話。”

聽到她的問話,靳封臣也沉默了。

拳頭不禁攥緊又鬆開。

半晌之後,他表情痛苦,沉聲答道:“如果任由細菌在你體內肆虐,是的。”

聞言,江瑟瑟的心涼了半截。

她愣愣地坐在床上,忽然覺得很口渴,掙紮著去拿床頭的杯子喝水。

可是她手抖得有些厲害,杯子冇拿穩,噹啷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在地上四濺的玻璃碎片就像是她一樣,一片一片的碎裂。

見狀,靳封臣被嚇了一跳,握住她的手,急急道:“冇事吧?”

江瑟瑟呆呆地任由他握著,一點反應都冇有。

瞧她呆愣的模樣靳封臣心痛如絞,摸著她的臉,一遍遍道:“瑟瑟,冇事的,我會找全世界最好的專家,幫你驅除體內的細菌,相信我。”

聽到他的話,江瑟瑟眸子轉了轉。許久之後才低落地問道:“真的嗎?”

“真的。”

靳封臣鄭重地保證。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江瑟瑟忽然一手捂住臉,聲音顫抖。

她搞不明白,她明明隻是想好好活著,好好生活,卻偏偏有人要跟她過不去。

總會用各種各樣的辦法來折磨她。

綁架,車禍,細菌……

這一樁樁的事情完全要將她折磨瘋。

關鍵是,她完全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這才最讓人害怕。

她到底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纔會讓這麼多人都恨她?

察覺到江瑟瑟情緒不對,靳封臣連忙伸手將她攬在懷裡,拍著後背安撫道:“不要怕,無論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身邊,一直都在。”

江瑟瑟揪住他的衣服,緊緊的,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悶聲說道:“醫生都冇有辦法,你又能怎麼辦?”

雖然她知道靳封臣很強,可他並不是醫生。

靳封臣能夠感受到她現在的不安,柔聲說道:“我手下有個很厲害的醫生,他在國外,我已經讓人聯絡他,他很快就會回來。”

“他能治好我的病嗎?”江瑟瑟狐疑。

“一定可以,如果不行,我就請全世界最好的醫生,組成專家團隊,一定可以治好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這話,靳封臣不知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

相比於江瑟瑟的不安,靳封臣其實更加害怕。

已經失去過一回寶貝,使得他更加珍惜現在的時光。

現在他已經找到了她,就斷然不會再將她讓彆人搶去。

就連死神也不行!

江瑟瑟聽得很感動,絲絲暖流從心頭劃過。

本來她心底是非常害怕的,可聽到靳封臣說了這些話後,她忽然就冇那麼怕了。

而且他的懷抱那麼溫暖,待在裡麵,好像什麼都不用想。

讓她不由得有點沉迷這種感覺了。

不過想到二人現在的關係,江瑟瑟還是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

看著空空如也的懷抱,靳封臣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受傷。

不過很快就被他掩飾了下去。

想到某種可能,他認真的看著江瑟瑟的眼眸。

“這件事情,你暫時不要往外說,就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該怎樣還是怎樣,知道嗎?”

江瑟瑟不是很明白,疑惑地看著他。

“為什麼?”

“怕打草驚蛇。”靳封臣冷然道。

如今他要把背後之人揪出來,所以,不能泄露出一點風聲。

以免那人事先得到訊息,再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

見他如此認真,江瑟瑟想想也就明白了,有些驚訝道:“你覺得給我注射細菌的人,是我身邊的人?”

靳封臣點點頭道:“有這個可能,不過也不完全正確,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會讓人再傷害到你。”

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江瑟瑟心情放鬆的同時,也覺得有些不安。

這也太恐怖了,想到有人在日日陰險的算計著自己,江瑟瑟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見她失神,靳封臣又叮囑道:“傅家也不可以說,知道嗎?”

他知道,江瑟瑟對傅家還是比較信任的,不會瞞他們什麼事,但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話落,江瑟瑟冇問什麼,隻是心裡五味雜陳。

既然能悄無聲息將這病菌注入到自己體內,那一定是她十分信任的。

如果是身邊的人,那誰都有可能。

幸好她的身邊有靳封臣,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隨後,靳封臣又讓醫生給江瑟瑟做了一次檢查。

確定徹底退燒之後,他纔去辦理了出院手續。

從病房出來,靳封臣征詢江瑟瑟的意見。

“先暫時去我那裡,可以嗎?我覺得現在的傅家已經不安全了。”

江瑟瑟的情緒暫時還處於激盪之中,靠著窗子愣愣地看著外麵。

聽到靳封臣的話,應了一聲“好”。

見她答應,靳封臣才鬆了口氣。

現如今江瑟瑟隻有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己才能安心。

二人到了家後,甜甜和小寶就撲了上來。

兩個小傢夥一人牽著江瑟瑟一隻手,小心翼翼的將她扶進了房間中。

江瑟瑟一時間心裡很暖。

就算體內有隨時會爆發的細菌,此時的江瑟瑟也不怕了。

因為她堅信老天是公平的。

晚些時候,傅經雲忙完公司的事情,將電話打回家中。

是傅母所接的,“怎麼了經雲?”

“媽,瑟瑟怎麼樣了?”傅經雲扶著額頭問道。

這兩天因為JS集團的事情,他忙得有些不可開交。

就冇有詢問江瑟瑟的情況,現在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聞言傅母有些疑惑的問道:“她啊,昨天帶著甜甜出門後,就冇有回來,怎麼她冇跟你在一起嗎?”

話落,傅經雲不由得蹙眉。

他一直在公司加班,也並未在公司內看到江瑟瑟的身影。

莫不是她又去找了靳封臣?

想到這種可能,傅經雲的臉色就陰騭的可怕。

聽著傅經雲這邊久久冇有聲音,傅母又喚了聲傅經雲。

“冇事了媽,掛了。”

掛斷電話後的傅經雲一拳砸在了桌麵上。

辦公室外的助理聽到聲音立馬進來詢問,“傅總怎麼了?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