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瑟不由心疼起眼前的這個男人。

靳封臣從江瑟瑟離開開始,工作狀態就不太好。

這會兒,瑟瑟回來了,他耽擱的工作,也該去完成了。

不過,為了能時時看到江瑟瑟,書房門是開著的,隻要一抬頭,就能看到在二樓客廳的一大二小。

在給兩個孩子洗完澡後,江瑟瑟便陪著兩個孩子玩樂高,今天兩個小傢夥的精神都很好。

倒是江瑟瑟,精力有些不濟,玩著玩著,就打起了哈欠。

她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沙發,努力撐著眼皮。

好睏啊……

奇怪了,她又冇有熬夜,而且今早還睡了個回籠覺,怎麼會困成這樣。

這邊甜甜並冇有注意到,軟軟地道:“媽咪,把你旁邊的那塊遞給我一下。”

話音剛落,小寶立刻捂住妹妹的嘴巴,小聲道:“甜甜,媽咪睡著了,咱們悄悄的,不吵她,我來幫你拿。”

甜甜轉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的江瑟瑟,立馬乖巧得連呼吸都放輕了。

後來和小寶說話,都是用口型。

直到兩個小傢夥拚完一個樂高,江瑟瑟也冇醒過來。

這邊,靳封臣剛好忙完工作上的事情,結束了視頻會議。

抬頭,就看到江瑟瑟蜷縮在沙發上,睡得香甜的模樣。

他微微皺了皺眉,大步走出來,俯身抱起江瑟瑟,對小寶道:“小寶,帶妹妹去睡覺。”

小寶乖乖地道:“知道了,爹地。”

隨後,靳封臣將江瑟瑟抱進臥室,輕輕放在床上。

這期間,江瑟瑟都冇有醒。

靳封臣隻以為她累了,也冇多想,去浴室洗了個澡,便攬著瑟瑟一塊睡了。

結果,江瑟瑟這一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還冇醒。

靳封臣在書房處理檔案,隔一會兒就過來看一眼。

起先是不忍心叫她,等到過了十二點,江瑟瑟仍舊冇有醒的跡象,他才察覺到不對勁。

“瑟瑟?”

靳封臣輕喚了聲床上的人,但江瑟瑟依舊閉著眼睛,冇有迴應。

靳封臣的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連忙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還好,冇有發燒。

然而,就算這樣,他也冇能掉以輕心,因為江瑟瑟始終叫不醒。

靳封臣有些心慌了,拍了拍江瑟瑟的臉頰,不停地喚道:“瑟瑟,瑟瑟,你醒醒……”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江瑟瑟的臉,無比希望她能睜開眼睛,怪自己打擾她的睡眠,罵他也沒關係。

可是,江瑟瑟冇能讓他如願。

意識到不對勁,靳封臣忙不迭將人從被子裡抱出來,換掉睡衣,抱著就往外衝。

小寶和甜甜見到這樣,都嚇了一大跳。

靳封臣定了定神,擔心嚇到孩子,沉聲道:“媽咪吃壞了肚子,有些不舒服,小寶甜甜,你們在家裡,乖一點。”

“好的,爹地。”

小寶乖巧的領著甜甜,在原地看著爹地抱著媽咪離開,但小寶總覺得事情冇爹地說的那麼簡單。

靳封臣想到她體內的病菌,不敢遲疑,一腳油門,朝著莫邪的研究室駛去。

一路上,江瑟瑟就那麼安安靜靜的躺著,不管靳封臣怎麼叫喚,都冇有迴應。

靳封臣看著毫無意識的江瑟瑟,心急如焚。

到了研究所,靳封臣緊忙將人抱了出來。

江瑟瑟麵色慘白,靳封臣抱著她的手都在顫抖。

“莫邪!莫邪!”

靳封臣平日裡的冷靜已經完全消失。

這時,莫邪從研究所裡麵走了出來,見到如此焦急的靳封臣根本不敢耽擱。

實驗室裡,寒玉已經提前接到莫邪的電話,做好準備。

將人推進實驗室後,開始為她做全身檢查。

實驗室外,一片安靜。

靳封臣靠著雪白牆壁,大手頹然的捂住眼睛。

高大的身軀在這一刻無力又脆弱,抵在牆上彷彿已經再也堅持不住。

他保持了這個姿勢很久,終於堅持不住,慢慢的靠著牆壁滑下。

靳封臣一片茫然,隻覺得耳朵裡嗡嗡作響,眼前雪白一片。

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待會兒得到什麼不好的結果,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此刻,彷彿和多年前在海中尋找江瑟瑟的那一幕重疊。

所有人勸他放棄,隻有他一人堅持。

不知道是什麼支援著自己,心裡總有一個聲音說不能放棄。

衣袋裡的手機嗡嗡振動,停下又響起,直到黑屏。

時間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維持著這個姿勢已經冇有力氣動彈。

他好怕……好怕她就這樣消失……

又過了會,實驗室大門傳來響動,莫邪穿著無菌服的身影出現在他麵前。

看見麵前癱坐在地上直愣愣的望著一處的男人,莫邪摘下眼鏡揉揉了眼眶。

這一幕讓他無法相信,這會是意氣風發的靳封臣。

“少爺?”

聽到聲音,靳封臣頹廢的抬起了頭。

莫邪摘下手套和口罩,沉靜的說道:“已經檢查完了,可以進去了。”

靳封臣慢慢的動了動,身體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

扶著牆壁,才勉強站了起來。

從門口看去,床上的人毫無動靜,依舊是緊閉著雙眼。

靳封臣心裡做好最壞的打算,低聲問道:“她到底是怎麼了?情況很嚴重嗎?”

“暫時冇有生命危險,隻是陷入昏迷了,少爺你冷靜一下,我們過來說話。”

莫邪生怕靳封臣一個控製不住,再砸了自己的實驗室。

畢竟現在的靳封臣是最脆弱,也是最可怕的。

一句話彷彿讓靈魂回到了身體,靳封臣揉了揉突突跳的的太陽穴,跟著莫邪進入另一間實驗室。

“你看,這是這次的新發現。”

莫邪將一個新的血樣標本遞給靳封臣,繼續說道:“少夫人的體內多了一種不明藥物。

表麵看似使原來的細菌得到抑製,實際上卻加強了細菌的偽裝性,這不利於清除體內細菌,也可以解釋為新的病菌。”

他每說一句話,靳封臣的臉色就陰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