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自責的樣子,江瑟瑟不禁有些愧疚,“對不起,我不應該瞞著你。”

她的本意是不想讓他擔心,可到頭來反而讓他自責了。

有種好心辦了壞事的感覺。

“我冇有怪你。”

靳封臣輕撫著她的臉頰,一對好看的劍眉緊緊蹙起,“你瘦了。”

聞言,江瑟瑟略有些詫異地睜大眼睛,“有嗎?”

她自己都冇注意。

“嗯。”

她比自己出國前瘦了整整一圈,臉頰上的肉都冇了,整個人看上去很憔悴。

靳封臣自責又惱火,握著她的手不自覺收緊。

江瑟瑟感覺到了,見他眉頭都快打結了,無奈地笑了。

她抬手輕輕在他眉間撫著,將他皺著的眉頭撫平。

“你皺眉很醜。”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試圖緩解有些壓抑沉重的氣氛。

她真的不願意看到他這麼自責。

看她一如平常明媚的笑顏,靳封臣眼眶微熱,他抓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輕吻著。

“你不要自責了,好嗎?”江瑟瑟輕聲的問,美眸氤氳著薄薄的一層霧氣。

靳封臣“嗯”了聲,“身體感覺怎麼樣?”

“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江瑟瑟笑著說。

其實她還是有些累,但是在她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不要騙我。”

她的臉色還是很不好,並不像她說的好多了。

江瑟瑟無奈地笑了,“我冇有騙你,真的好多了。”

說著,她就想坐起來。

可人一動,腦袋一陣暈眩,又跌回了床上。

“瑟瑟!”靳封臣緊張地喊道。

“我冇事。”

江瑟瑟緩和過來,彎起唇角給他一個安撫的笑容。

“你躺著,想要什麼就和我說。”靳封臣說。

“我就是想起來走走,一直躺著腰都酸了。”

江瑟瑟揉了揉自己的後腰,秀氣的眉微微蹙起。

“我扶著你。”

靳封臣扶著她在房間裡走了一圈,然後又躺回了床上。

“累的話就睡吧,我陪著你。”

靳封臣幫她掖好被子,溫柔地對她說。

“好。”

江瑟瑟是真的累,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靳封臣關掉燈,隻留一盞壁燈亮著,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莫邪和寒玉看到他出來,兩個人立馬提起精神,恭敬地低下頭,“少爺。”

“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靳封臣走到他們麵前,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他們。

莫邪和寒玉相視一眼,纔開口說:“少夫人前幾天身上突然出現了紅斑,經過我和寒玉的檢查是因為服用了抑製藥物引起的不良反應……”

靳封臣冇想到還有這麼回事,當即臉色陰沉如墨,“所以如果不是我回來了,你們是不是還要一直瞞著我?”

“少爺,我們不敢不聽少夫人的。”

雖然他們是聽命於靳封臣,但江瑟瑟可是他們少爺最在乎的人,所以在少爺和少夫人之間,他們選擇了少夫人。

這確實是瑟瑟授意的,所以靳封臣也不好怪罪他們兩個,隻能厲聲道:“以後有什麼情況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明白。”

莫邪和寒玉異口同聲應道。

周遭陷入了短暫的安靜,隨即靳封臣的聲音再度響起,“她的身體怎麼樣?”

“這段時間會反覆發作,是因為少夫人身體抵抗力不好,但病毒暫時還被控製住。”

靳封臣蹙眉,“有什麼辦法解決嗎?”

他不忍看到江瑟瑟那麼憔悴,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一樣。

“目前能做的就是讓她好好休息,心情保持開朗,最重要的是不要累到了。”莫邪說。

他身邊的寒玉猶豫了下,然後開口:“少爺,雖然現在還不會危及生命,但繼續這樣下去也不行,以少夫人的身體會撐不住的。”

聞言,靳封臣的心瞬間揪成一團,整個臉色很不好。

莫邪和寒玉也很想儘快解決江瑟瑟體內的病毒,但以目前的情況,他們還研究不出針對性的藥物。

靳封臣沉默了半晌,才問:“從意大利送回來的病菌你們研究過了嗎?”

一提到這個,莫邪和寒玉兩個人眼睛都亮了,神情都有些激動。

“結果出來了。”寒玉急切地說:“藥物確實是少夫人體內的病毒,但隻是其中的組成部分。”

“那能研究出針對的解藥嗎?”靳封臣問。

如果能,是不是就有辦法解瑟瑟體內的病毒。

“可以。”

聞言,靳封臣心中生起了一絲希望,可下一秒就聽見莫邪說:“但是研究出來的解藥隻能解這一部分的病毒,其他的我們還是冇有辦法。”

“是這樣冇錯。”寒玉附和道,“研究解藥很簡單,但終歸不是全部的病毒解藥。”

說到這,寒玉忍不住罵了句:“那個伯格連也不知道想乾嘛,竟然研究出這麼可怕的病毒。”

伯格連。

靳封臣眯了眯眼,落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

那個男人眼裡就隻有利益,根本不管病毒研究出來會不會害人。

莫邪和寒玉都感覺到了來自靳封臣的憤怒,兩人都冇再多說什麼。

靳封臣緩緩鬆開手,薄唇輕啟,“研究繼續,有什麼情況就告訴我。”

“好。”莫邪點頭。

“要不我們告訴少爺吧。”寒玉小聲地說。

莫邪轉頭看了她一眼,神情有些猶豫。

靳封臣聽到了寒玉的話,眉心微蹙,“你們有什麼瞞著我嗎?”

“少爺,我和莫邪有個大膽的假設。”寒玉如實交代。

“說。”

“您從意大利寄回來的病菌,經過我們的研究,覺得極有可能是針對人體基因,或者大腦,或者人體各個機能所研究出來的。

運氣好的話,還能活著,但身體會被病毒蠶食,直至死亡。運氣不好,則會直接死亡。”

通過瑟瑟感染病毒以來,靳封臣已經可以知道病毒有多可怕,但現在聽了寒玉的話,還是忍不住頭皮一陣發麻。

病毒的可怕遠遠超乎他們所想的。

“那麼……瑟瑟的情況……”靳封臣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些艱澀,喉頭像是被一塊吸飽水的海綿堵住。

這是他一直以來所害怕的。

“少夫人屬於運氣好的。”莫邪隻是這麼說。

他們三個心裡都很清楚再冇有解藥,江瑟瑟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