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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拿到戰馬之前,金鋒就知道肯定會有人來爭奪。

可是冇想到對方速度這麼快。

戰爭才結束冇幾天,九公主昨天才把戰馬交給他,今天就有人找上門了。

“薛衡廬?冇聽過,”金鋒想了一下,看向九公主:“什麼來頭?”

整個西川城,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金鋒剛剛幫九公主打了勝仗。

對方既然有自信上門,顯然不可能是普通將領。

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和九公主的關係,說不定還知道他現在正和九公主在一起。

可是依舊找上門來,顯然很有底氣。

應該也是一種示威。

意思是就算九公主在,他也不怕。

“薛衡廬是薛國公次子,姑姑是薛妃,妹妹是太子哥哥的正妃,薛國公的爵位要傳給嫡子,他就投到太子哥哥麾下,深受太子哥哥信賴,手裡有一支丙等軍,叫雄武軍,大概有一兩千人的樣子。”

九公主看了看左右,小聲說道:“太子哥哥派他帶著雄武軍來西川,便是為了製衡鑫堯哥哥。”

“謔,怪不得明知道你在這裡還敢來勒索我,原來是未來的國舅爺啊!”金鋒恍然。

他猜到對方不是一般權貴,卻冇猜到來頭這麼大。

背後不光站著一位國公爺,還站著皇太子。

金鋒想了一下,看向大劉:“他說要征用多少嗎?”

“他說要征用所有,而且還說大軍缺糧缺衣,要征用咱們的糧倉和布倉。”大劉答道。

“這位薛公子胃口還不小啊!”

金鋒差點氣笑了。

所謂征用,就是明搶。

而且把所有戰馬全部搶走不說,還要搶糧食和布匹。

“殿下,之前丹珠打來,這位薛公子去哪兒了,我怎麼冇聽過他?”金鋒問道。

“聽說在圍城前,他帶著雄武軍找藉口跑到簡州了。”

九公主露出鄙夷之色:“應該是知道咱們打贏了,回來看看有冇有什麼便宜能撿吧。”

“這不就是盯上我了嗎?”金鋒冷笑。

“先生,薛衡廬背後是太子哥哥和薛國公,非常難纏,本宮出一百匹戰馬,先生把他打發了就是。”

九公主察覺金鋒語氣不對,害怕他和薛衡廬鬨起來,準備息事寧人。

“打發他姥姥!”

金鋒冷笑道:“今天給這位薛公子一百匹,明天就會有周公子、張公子來找我,這點戰馬都分了也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權貴們也都是見人下菜碟,他和九公主都有戰馬,但他比九公主好欺負。

先把他手裡的戰馬搶乾淨,纔會有人去打九公主的主意。

這個頭決不能開,哪怕九公主願意出戰馬都不行。

這些人就是一群鬣狗,隻要有機會,就會一鬨而上。

今天能敲詐他的戰馬,明天就可能搶他的香皂、黑刀、紡車!

說不定最後連西河灣都要被瓜分。

“他們人呢?”金鋒問道。

“我剛得到訊息,就來通知先生,”大劉答道:“現在應該還在山外等著吧。”

話音剛落,又是一個親衛飛奔而來:“先生,薛衡廬闖進馬廄了,還打死了幾個看馬的百姓!”

“什麼?!”

金鋒一驚。

九公主把戰馬分給他後,金鋒就派人把馬帶到了大蟒坡,養在營地北邊的空地上。

因為人手不夠,就從當初被俘的那些百姓中招募了一些人,幫他暫時照料戰馬。

這些百姓都是可憐人,很多家裡的房子都被丹珠的騎兵燒了。

金鋒給他們一份工作,也算是暫時給他們一個棲身之所。

誰知道百姓們冇有死在騎兵手裡,冇有死在俘虜營,冇有死在奪取丹珠軍馬營的戰鬥中,卻在大蟒坡被一個紈絝子弟打死了。

金鋒覺得心裡怒火翻湧,冷聲問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看起來得有一千多。”親衛答道。

“知道我有一千匹戰馬,就帶著一千多個人來,還真是準備充分啊!”

金鋒冷笑一聲,喝道:“大劉,放箭,集結!”

“是!”大劉衝出帳篷,抬手往天上連放三支響箭。

幾百米外,猴子正在校場和陳鳳誌切磋,聽到響箭,把木刀一丟,第一時間衝向帳篷。

兩分鐘後,當猴子再出來,已經黑甲上身,全副武裝!

不光是猴子,其他在校場活動的鏢師也是如此。

僅僅片刻,還能作戰的數百鏢師就全部集結完畢,在張涼的帶領下,直奔金鋒所在的大帳。

“先生,你不要衝動!”

九公主一看金鋒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趕緊勸說道:“薛衡廬不是周文垣,他是薛國公的嫡親次子,也是太子的心腹,先生最好不要跟他起衝突!”

“殿下不必緊張,我隻是去看看。”

金鋒衝著九公主笑了笑,一瘸一拐的走出大帳。

經過幾天休養,他已經不用單腳蹦著走路了。

出了帳篷,張涼正好帶著鏢師隊趕到。

“有人要征用咱們的戰馬,還打死了養馬的百姓,大家說應該怎麼辦?”

金鋒看著鏢師問道。

“乾他!”

鏢師們同時怒吼。

“走!”

金鋒帶頭走向臨時養馬場。

九公主趕緊帶著沁兒跟上,還讓珠兒去叫慶鑫堯和孟天海。

路上九公主還想再勸勸金鋒,結果金鋒根本不搭茬,最後乾脆躲在鏢師群中。

大蟒坡北邊,有一片空地。

金鋒的一千匹戰馬就放在這裡,準備過幾天西川的事情結束,就帶著戰馬回金川。

等金鋒他們趕到馬場的時候,老遠就看到一大群士兵把馬場圍了起來。

這些士兵全都吊兒郎當的樣子,一看就是一群兵痞子。

馬場外有一排帳篷,幫金鋒照顧戰馬的百姓,暫時住在這裡。

一個滿臉倨傲的公子哥,穿著華麗的衣服,一臉嫌棄的捂著鼻子。

在他身後,照顧戰馬的幾十個百姓成排的跪在地上。

不少人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

跪在最前麵的是周遊達,臉上也有一個大大的巴掌印。

就算家裡被騎兵洗劫了,周家的宅子還在,祖田還在。

以周遊達的家世和本事,自然不可能來給金鋒餵馬。

“他怎麼在這裡?”

金鋒愣了一下,有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