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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兮的話,讓南頌心口一震。

她知道大嫂不是在危言聳聽,也冇必要嚇唬她,對於T國的情況,大嫂肯定比她更瞭解。

南頌意識到自己把這件事情想的簡單了,把宋凡的身份想的也過於簡單了。

她拿宋凡當自家孩子,當長輩的看自家孩子自然是怎麼看怎麼好,但也容易忘記他們身上的光環,好比賀灃,在外麵也是千呼萬喚的影帝大明星,但南頌總還記得他穿著開襠褲在水裡邊蹦躂的樣子。

哪吒、二郎神他們也是,在外麵也是人人崇拜敬仰的大總裁、大師傅,但在她眼裡就是孩子。

宋凡,亦是如此。

言兮跟南頌這麼一說,南頌才意識到,宋凡在她眼裡是孩子,在彆人眼裡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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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T國,宋凡是接替言淵的戰神大將軍,是言家的現任家主,是T王身邊的第一紅人,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上的存在,高處不勝寒,他站得越高,就越危險,盯著他的人自然也少不了。

他若是在T國的貴族中挑選一個女孩做妻子,或許還能減輕一部分壓力和負擔,可是他偏偏要娶的是一個東方女孩,還是一個素人的身份,可想而知,玉兒將來麵臨的壓力會有多大。

若冇點身份做支撐,如何撐得住呢?

南頌從來不是什麼單純小白花,最清楚門當戶對的道理,以宋凡在T國的身份,她能給容玉的加持的確不多,哪怕富可敵國,商人在政壇上,還是差了點意思的,但這份加持,言兮要給到容玉。

夜帝。

這兩個字既危險,卻也是容玉的保命符。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南頌想了很多,將其中的利弊得失都分析了個清楚,才終於懂得大嫂的用心良苦,心情一時間複雜得很,上前抱住了言兮,“大嫂,又讓您操心了,我實在是無地自容。”

她差一點就要跟言兮揭竿起義了。

言兮並不生南頌的氣,像小時候那樣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你啊,是自己怎麼著都行,但就是護短,一牽扯到玉兒,就難免會緊張些,我知道,玉兒是你的心肝寶貝,可凡兒也是我的心肝寶貝啊。”

南頌聽大嫂這般調侃,臉不由紅了紅。

“也不是小孩子了,還心肝寶貝呢……倒是給他們臉了。”

言兮笑了下,“凡兒和玉兒能夠走到一起,我比誰都要開心。凡兒這孩子,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阿淵將他和心兒教養得很好,起初我也抱著一份旁觀者的心態,心中又豈能冇有警惕之心呢。可是日久見人心,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有時候就是心與心之間的交流。交付真心,才能收穫同樣的真心。”

她溫柔的臉上顯出一份心疼,“凡兒這孩子自小命途多舛,能夠活到現在都不容易。當初阿淵撂下家國重擔,是我屬意的,之所以敢讓他撂下,是因為我知道凡兒比他更加適合坐上這個位置。這些年來,我看著他一點點地成長,苦啊痛啊,比常人要經受數倍之多,可他都一個人熬過來了。他最在乎的人,一個是言淵,一個是宋心,但都不在他身邊,他有多孤單,我看得出來。好在,容玉出現了。”

言兮也是宋凡和容玉的CP粉,提起他們就忍不住的姨母笑。

“你冇發現,一個以前成天板著臉,都不怎麼笑的人,現在笑容都變多了嗎?”

南頌提到這事就精神了,一雙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凡兒還好,容玉啊,笑得像是地主家的傻丫頭。方纔在樓下你看到了嗎,我說她一句,她就往她男朋友懷裡躲,那小女人的樣子,真是冇眼瞧。”

貼在門板上的容玉:“……”

她不禁對自己產生了一絲懷疑,看向宋凡,用眼神無聲地問他:我有嗎?

宋凡隻是笑,他就喜歡容玉在外人麵前大女人,在他麵前小女人的樣子。

高冷霸氣都是對外人的,軟萌撒嬌的一麵,隻在他一個人麵前展示。

最愛這種反差感。

“你在阿晉麵前,不也這樣?”

言兮笑說南頌,南頌不好意思地往她懷裡倒,言兮寵溺地摸摸她的臉,“人在自己喜歡的人、尤其是寵自己的麵前,總是會返璞歸真,露出最童真的模樣,這是好事。在外可以無堅不摧,無所不能,但在自己愛的人麵前,簡單些、純粹些,是最好的。這樣,心才能真的放鬆下來,靈魂有一個歸處。”

“是啊。”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