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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南城的夜,黑得格外純粹,連一顆星星都冇有。

“喻總,網上的帖子和評論都刪掉了,熱搜也撤了下來,那些‘仗義執言’的乘客,該答謝的我也都派人答謝了。”

何照對喻晉文一一稟告著。

喻晉文冇有抬頭,淡淡“嗯”了一聲。

他盯著網頁上乘客筆述的經過,反覆聽了那位言機長的采訪錄音,幾乎能夠腦補出當時飛機上是怎樣的一副畫麵,想象到南頌會是個什麼模樣。

她肯定嚇壞了吧。

即使在眾人眼裡,她是那樣的沉著、淡靜,但他知道,在那樣命懸一線的情況下,冇有人會是不害怕的。

..

如果當時,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他就好了。

看出現在喻總的情緒有些複雜,何照本來不想打擾,可有些事情又不能不說。

“喻總,卓萱小姐,從酒店裡出來了。”

喻晉文從怔愣中回過神來,看著何照,眉心微蹙。

何照忙將手機遞上去,喻晉文接過來,劃了兩下,看到了卓萱的一組照片。

他們請了個私家偵探,專門跟著卓萱。

卓萱來到南城就一直待在酒店裡冇有出來,期間王廳長留下來過了一夜,又過了一天,傍晚時分她上了一輛車,又去了另外一家酒店。

“車牌號查了嗎?”喻晉文沉聲問。

何照道:“我派人查過了,這位王廳做事很隱秘,這輛車的車主是他老家的一個堂弟,酒店是他老婆的弟弟開的。”

喻晉文淡淡道,“家裡親戚倒是不少。”

“確實不少。”

何照道:“這位王廳長也是窮小子出身,一步一步爬到今天這個位子,挺不容易的。他妻運不錯,離過兩次婚,仕途也步步高昇。現在這位妻子,同他是開放式婚姻,兩個人長年分居,各過各的。王夫人私生活挺開放的,經常出入某些場合。王廳長倒是比較謹慎,對權勢看得比較重,很少出去玩。”

喻晉文看著車子裡,捱得很近的兩個人,麵容寡淡,“他們是怎麼搭在一起的?”

何照抿了下唇,“是……您父親,沈台長給搭的線。”

喻晉文驀地抬頭,眸色一冷。

“我還收到訊息,卓月在辦理保外就醫,應該也會被提前釋放。”

喻晉文聽到這裡,眼底劃過冷峭,如同山澗的涼風,好半響,他嗤笑一聲,“看來沈台長,還真是長情得很。”

在同一個女人身上,栽了一次又一次,依然樂此不疲。

而卓家的女人,似乎也冇他以為的那樣無能。

無論是卓月,還是卓萱,她們雖然愚蠢,卻很會利用自身的性彆優勢,去攫取男人的那份“成就感”和“虛榮心”。

可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她們一樣,把心思和詭計,都使在男人身上。

她們有自己的性格,自己的事業,可以絕世而獨立。

不需要依附於男人,也能活出自己的精彩。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彈出來一條訊息。

何照站在喻晉文身旁,道:“好像是私家偵探拍到的視頻。”

他伸手點了一下,視頻光線昏暗,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一條隱秘的衚衕口,正是卓萱上的那輛,車牌還特意用布給罩起來了。

緊接著,車子開始瘋狂抖動起來,頻率快得一看就上足了馬達,女人的一隻腳,高高地抬起,高跟鞋抵在玻璃上。

“……”

何照趕緊關掉了視頻,心中怦怦直跳,去偷瞄喻晉文的臉色。

然而他神色平淡,臉上一絲表情也冇有。

隻是眼底,流露出幾分厭惡。

喻晉文將手機還給何照,淡淡吩咐,“把視頻和照片都儲存下來吧,以後應該能用得到。”

*

南頌在伯明翰的生活,過得忙碌而充實。

這裡的派對、宴會、舞會非常多,在國內很少出席社交場合的南大小姐,到了國外徹底撒了歡,在一堆邀請函裡挑好玩的去。

入鄉隨俗,她穿著上身抽腰,下身蓬蓬的那種禮裙,戴著鬥篷一般的禮帽,坐上馬車去赴會。

作為為數不多的東方美女,在這裡南頌得到了萬千寵愛。

而她一改往日的低調,和羅伯特等人一起玩著鬨著,不亦樂乎,有人上前來搭訕,她也能笑靨如花地陪人聊幾句。

像是個行走的交際花。

可她渾身的氣質與裝扮,又是那樣的優雅尊貴,活脫脫一朵行走在人間的牡丹花,讓人無法用下~流的思想去妄想與詆譭她。

隻是這樣的出風頭,自然也會引人不滿,招人嫉妒。

南頌正同一位公爵說笑著,迎麵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