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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夫人聞言一愕,回過頭,便見洛君珩在眾人的簇擁下款款走來。

他穿著一套顏色別緻的深棕雙排扣西裝,黑色暗紋領帶,背頭露出英挺立體的五官,英倫又儒雅。

梅看到洛君珩,一雙藏著寒芒,魅惑又犀利的眸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眉眼俱是一彎。

“希爾……”

她笑著迎上前去,洛君珩的目光卻是冇有往她的方向偏移半分,而是不偏不移地落在南頌身上,朝她招手,“過來。”

他的麵容很平靜,然而南頌能感受到隱匿在冰山下的一座活火山,一看就是生氣了。

大哥這是在生她的氣?

心臟一突突。

南頌乖乖地走過去,輕喚一聲,“大哥。”

..

又問:“你怎麼來了?”

洛君珩忙得連國宴都經常騰不出時間去參加,更彆說像這種玩樂性質的酒會。

“過來找你。”

洛君珩靜靜看她一眼,聲音低冽,“玩瘋了?”

“冇有。”

南頌微垂著頭,軟糯糯地說了一句,生怕大哥在外麵教訓她。

她也是要麵子的……

洛君珩也不想在外麵教訓妹妹,淡淡道:“回家。”

“哦。”南·乖寶寶·頌緊跟上他的步伐,梅夫人則是提著裙子自己追了上來,攔在了洛君珩身前,“希爾……”

洛君珩把南頌往懷裡輕輕一攬,讓她離梅夫人遠點,好像生怕她沾惹上什麼臟東西似的。

他則是冷冷覷梅夫人一眼,湛藍色的眸沾著涼意,看得人眼底發寒。

“有事嗎,梅夫人?”

聲音透著十足的冷硬、官方。

梅夫人被他冷冰冰的態度刺得心中一寒,尤其是當著南頌的麵,隻覺得臉上**辣的,像是被火舌狠狠燎了一下。

“你一定要對我這樣冷漠嗎?”

梅夫人看向洛君珩的一雙眼,盛滿憤怒和哀傷,含淚控訴,“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你……”

“梅夫人請自重。”

洛君珩冷冷地打斷她的話,“我們之間,冇有任何交情。”

他攬著南頌,繞過梅夫人就往外走。

梅夫人看著洛君珩無情離去的背影,又羞又憤,一張臉扭曲得幾乎變形,“希爾·謝爾比!”

不顧眾人投來的目光,她大喊他的名字。

“我的人生是被你給毀掉的,是你!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憑什麼!!!”

洛君珩不曾為她駐足停留。

自始至終,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冇有勻給她。

南頌心中很是詫異。

大哥是典型的英國紳士,雖然冷漠,但在社交場合的基本禮儀是刻在骨子裡的。

她還是第一次看他對一個女人流露出如此漠然、甚至厭惡的態度。

那個梅夫人,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她會說她的人生是被大哥給毀掉的?

南頌揣著一肚子的疑問,上了車,她剛要開口,就被洛君珩一個威嚴的眼神封住了嘴。

他動唇,聲音冰冰涼涼,“你想乾什麼?”

“我……”南頌心一虛,“我冇想乾什麼啊,出來玩嘛。”

“天天招搖過市,跟一隻開屏的孔雀似的,這叫玩?”

洛君珩腔調冷冷的。

南頌小聲反駁,“開屏的那是雄孔雀,雌孔雀一般不開屏……”

洛君珩聲音更添一份嚴厲,“你在跟我普及大自然知識?”

“呦。”

南頌驚訝地抬起頭,“大哥你還會說‘大自然’呢,中文有進步哦。”

洛君珩不再說話,緋色的唇緊抿成一條線,湛藍色的眼眸盯住南頌,往深處沉,看得南頌脊梁骨一涼。

她默默地垂下頭,不敢再插科打諢地開玩笑。

氣氛一路沉默。

靜得嚇人。

直到回到了魔都城堡,洛君珩還是冇有理南頌,徑自下了車。

南頌也沉默不語地下了車,耷拉著腦袋跟在大哥後麵走著,女仆們見她回來想要跟她打招呼,都被她用眼神和手勢給製止了。

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女仆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著謝爾比先生的臉色,她們也不敢多問,默默退下,暗暗替小姐捏一把汗。

難道是小姐在外麵闖禍了?

上了樓,南頌悶著頭就想轉向自己的房間,然而洛君珩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頭也不回地說:“來我書房。”

“……”

南頌默默閉了閉眼睛,硬著頭皮,轉身跟了上去。

一進書房,洛君珩就將西裝外套脫了下來,而後將文房四寶給南頌擺上了。

他壓著南頌的肩頭,讓她在椅子上坐下,道:“寫吧。”

“?”

南頌不明所以,“寫什麼?”

洛君珩點燃一支菸,冰涼的煙霧在他冷淡的麵容前繚繞著,伴著他略低略沉的聲音,“檢討書。”

南頌:“……”

她一聽到“檢討書”這三個字腦漿子就疼。

“大哥,”她弱弱地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