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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鮮血從卓月的大腿根流下來,直流到她的腳踝,而她的腳上,竟然還踩著一雙高跟鞋。

救護車一路嗚嗚地往醫院趕去,沈流書鼻青臉腫地坐在旁邊,握著卓月的手。

“疼、好疼啊……”

卓月緊緊攥著沈流書的手,“老公,我害怕,我們的孩子會不會有事啊?”

沈流書木著一張臉,看著卓月疼得發白、泣不成聲的一張臉,不知怎的,竟勾不起他絲毫心疼,隻覺得她活該。

他不止一次地跟她說過,讓她不要去招惹喻鳳嬌,不要去喻家找麻煩,可她就是不聽!

她也不想想自己是個什麼身份,鬥不鬥得過喻家!

女人蠢起來真是可怕,更招人厭煩。

..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作,不過是仗著肚子裡懷著他的孩子,可是這個孩子……

沈流書將視線偏移到卓月高高凸起的肚子上,眼底一片晦暗。

這個孩子,真能保得住嗎?

就算生下來,以他現在的處境,還能夠給他好的生活嗎?

將人送進了手術室,沈流書坐在外麵的長廊上。

他的身上,頭髮上,都是被掃把撲上的灰,整個人都顯得灰頭土臉,臉頰上還有被大媽們打出來的青紫痕跡,說不出的狼狽。

“姑夫,你用冰塊敷敷臉吧。”卓萱將一個冰袋遞給沈流書。

沈流書伸手接過,聽著卓父和卓母你一言我一語地喝罵。

“真是太過分了,這分明就是想草菅人命!把我妹妹害成這樣,我饒不了他們!”

“就是!他們喻家就是仗勢欺人,真當自己是北城的土皇帝了,想打人就打人?我們就是對他們太客氣了,請律師告他們去!”

沈流書一臉漠然地聽著,聽到後麵這句話,忍不住嘴角勾起輕嘲。

這會兒嘴上倒是厲害,可他被喻家那群瘋婆娘圍攻的時候,他們連靠近都不敢,隻站在遠處冷眼旁觀著,生怕被殃及。

卓家他早就看透了,說什麼書香世家,實則是沽名釣譽、敗絮其中,連喻家一個門檻都比不上。

他當年是被他們糊弄了,還真以為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殊不知,這匹駱駝不過是一個空殼,裡頭全被糟糠給塞滿了。

罵了半天,卓父纔想起來正事。

“對了,差點忘了問你,鹿鳴小區的公寓是怎麼回事?那房子不是你的嗎,怎麼就成了喻鳳嬌的?還要收回去,這算怎麼個事?”

鬨了半天,沈流書才知道他們為什麼去喻家鬨事,合著他昨天讓卓月和卓萱搬去卓家,她們根本就冇聽。

還死乞白賴地住在公寓裡,結果被物業和中介堵上了門。

一時間,沈流書隻覺得老臉訕訕,丟儘了臉麵。

他不想跟卓家的人掰扯,隻冷冷道:“卓月還在手術室裡,你覺得現在跟我說這個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她生孩子又礙不著你什麼事。”

卓父知道沈流書現在已經不是環亞台的台長,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對他輕慢了不少,“我告訴你啊沈流書,你現在可是跟我妹妹結婚了,你得對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負責,知道嗎?事業得搞起來,總不能結婚後讓我妹妹養著你吧,實在不行你就去求喻家啊。”

“你讓我,去求喻家?”沈流書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不敢置信地瞪眼看著卓父。

卓父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大丈夫能屈能伸,去求喻家怎麼了?月兒的孩子生出來,跟喻晉文可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呢,打斷骨頭連著筋,從另一個層麵來說,咱們都是一家人,資源自然可以一起用,大家有福同享嘛。你這個當爹的是樞紐,得把兩家撮合到一起才行。”

“嗬。”

沈流書已經對此人的厚臉皮歎爲觀止,“我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是冇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

“你……”

卓父臉色一沉,剛要再說什麼,手術室的門拉開了,方主任走出來,臉上透著急色。

沈流書忙站起來,“大夫,孩子怎麼樣?”

“胎心已經停了,孩子隻怕是保不住了,畸形胎存活下來本就困難,孕婦情緒又這麼不穩定……”

方主任深深歎口氣。

沈流書如遭雷擊,隻覺得腦門轟的一聲被炸開,“你、你說什麼?畸形胎?”

“是啊,”方主任麵露難色,“卓女士腹中的孩子一早就被驗出是畸形胎,當時月份還小,我建議她停止妊娠,她不肯,執意要把孩子生下來,現在想保也保不住了,得立即進行引產手術,不然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