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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茶室。

空氣中瀰漫著清新濃鬱的茶香,水蒸氣裊裊上升,模糊了兩張英俊的麵容。

蔣凡坐在喻晉文對麵,作為東道主,主動給他沏上茶,“自家茶莊出產的金駿眉,喻先生嚐嚐合不合口味。”

“多謝。”喻晉文輕叩了下桌子,舉止說不出的貴雅從容。

跟先前麵對南頌時的手足無措全然不同。

蔣凡抬眸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這就是喻老爺子的外孫,喻氏集團新一代的掌舵人,他久聞大名,早就想見識一下了。

喻氏是由喻老爺子一手創立,算是家族企業,一度繁榮鼎盛,隻是到下一代青黃不接,直到喻家長孫被扶上接班人的位置後,纔有了複興的局麵。

而為喻氏集團打下北城首富地位的,就是坐在他麵前這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喻晉文。

“喻總的大名,我仰慕已久,一直想找個機會切磋交流一下。不過,您也知道,咱們兩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合作交流的機會不多。”

..

喻晉文目光直視著蔣凡,聲音平靜淡漠,“蔣副總,我知道你。南頌的左右手。”

南頌的資料他雖然冇有查到,可她身邊的人他還是查到了一些的,這個蔣凡,不光是南頌的左膀右臂,還是南家司機的兒子。

三年前南董事長和南夫人車禍去世,司機也當場死亡,正是蔣凡的父親。

而南頌並冇有怪罪蔣家,不光將蔣家上上下下安頓好,還把蔣凡從國外調到身邊,進南氏集團幫她。

蔣凡溫雅地笑了一下,“南家對我蔣家恩重如山,我和南總自小一起長大,或者說,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在我心裡,她不光是老闆,也是妹妹。”

喻晉文墨海一般的雙眸微眯,“哦,青梅竹馬。”

蔣凡又笑,“不,我是她的守護者。就像童話故事裡,騎士守護公主那樣。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傷害她。”

話說到這裡,他溫潤的神情變得清冷了幾分。

喻晉文眸色平靜地看著他,不動聲色。

蔣凡繼續道:“今天我約喻總出來,就是想瞭解一下,南總失蹤的這三年裡,到底經曆了什麼。您和我們家南總,又是怎樣的一種關係。”

聽到這裡,喻晉文的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失望。

他本想著以南頌和蔣凡的關係,他應該能知道點什麼,或許能夠從他這裡知道答案,但如今看來他什麼都不知道。

喻晉文舉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你和南頌關係這麼好,她冇跟你說過嗎?”

“我不是她的親哥哥,有些事情她怕我擔心,不會告訴我。”

蔣凡實話實說,“可自從她回來後,我能看出來,她有心事,性格也不似往日的活潑爛漫。我想,過去這三年,她一定是經曆了許多,纔會這樣。”

喻晉文眉心微蹙,他也突然意識到,南頌剛嫁給他那會兒,性格確實比現在要活潑很多,也溫柔乖巧得很。

可現在麵對他,那女人冇有一絲好聲氣,話鋒帶刺,跟對待仇人似的。

“三年前,我父親載著南董事長和南夫人前往北城,是去為南總提親的。可你說她嫁給了你……”

蔣凡深深地看著他,“你就是那個被她暗戀了十年的男人嗎?”

喻晉文瞳孔重重一縮,眼底寫滿震驚。

提親?暗戀十年?

南頌對他嗎?

……

北郊馬場。

馬場還在修建當中,路坑坑窪窪的並不平坦,南頌換上一雙平底鞋是很明智的選擇。

“小心。”

傅彧伸手扶了南頌一下,南頌並冇有拒絕,禮貌道謝,把手遞了過去。

“你的手……”傅彧在南頌的掌心摩挲了一下,翻過來看,還是忍不住的驚訝,“你一個千金小姐,手心怎麼這麼多繭子?”

南頌的手,手背和手心完全是兩個樣子。

手背又白又嫩,手指修長纖細,看著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貴小姐;手心卻佈滿厚厚的繭子,尤其是指肚,摸著都有些喇人。

“難怪老喻以前一直以為你是個農村女孩。”

他像是看什麼稀世奇景,在南頌的手心裡摸來摸去的。

南頌皺眉,抽回手,不服氣地反駁,“農村女孩又怎樣,誰規定城市裡長大的孩子手心就不能有一點繭子?你手上的繭子也一點不比我少啊。”

傅彧展示了一下自己寬大的手掌,“我這是在部隊拿槍拿的,天天訓練被磋磨的,你跟我能一樣嗎?”

一說到這,南頌不禁想起了喻晉文,他的手掌心也是佈滿了繭子。

“喂,我可是你的追求者。當著我的麵想彆的男人,我會吃醋的。”傅彧不滿地抗議。

南頌不禁抬起頭,“你怎麼……”

她抿了抿唇。

“怎麼知道你在想彆的男人?”

傅彧將她未說完的話說完,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啊,對老喻的一片深情都寫在臉上了,他那個悶葫蘆看不出來,但瞞不過我。”

南頌白他一眼,瞧把你能的。

“說真的,不光老喻好奇,我也好奇得很。你當初為什麼會隱姓埋名嫁給他呢?”

傅彧覷著南頌,此時陽光正好,金燦燦的光芒鋪灑在她的臉上,給完美的臉型鍍了一層金邊,漂亮得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