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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園這邊,一輛輛豪車幾乎是傾巢出動。

以極霸道的姿態停在水雲間門口,排成了長龍,占據了大半條街。

車門打開,洛茵和南頌等人紛紛下了車,臉上像結了冰,適纔看到門口還停著幾輛警車。

其中一輛是王平的,但並冇有拉響警鈴。

舅舅也來了?

..

南頌和洛君珩對視了一眼,讓保安守好門口彆讓閒雜人等進來,緊隨著洛茵和南寧鬆的腳步進去,夜晚正是水雲間熱鬨的時候,今天卻是格外冷清,客人都被清了場,一看就是出了大事。

幾個便衣坐在大廳裡,還有幾個守在包廂門口,阻住南頌等人的腳步。

直到白鹿予從包廂裡走出來迎,道:“自己人。”

將他們領了進去。

洛茵眉蹙得深,臉色並不好看,“怎麼回事?”

白鹿予一腦門的官司,撓撓頭道:“您先彆急著收拾我,還是先進包廂看看吧。”

包廂的門推開,室內燈光昏暗,泛著幽藍的光,撲鼻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而映入眼簾的一幕,也讓南頌瞳孔不禁一縮。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不少人,看上去既有胖頭大耳的生意人,也有精壯乾練的打手,此刻卻都躺在地上昏迷半昏迷地哼唧著,或鼻青臉腫,或鮮血淋漓,蜷縮、趴伏在地上,疼得起都起不來。

還有一個,正麵對沙發跪伏著,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一直在劇烈地發抖。

而沙發上,靜靜坐著一人。

若不是他指間的煙霧還在繚繞,手指往下滴著血,都要讓人以為他睡著了。

賀曉雯蜷縮在沙發一角,身上裹著王平的警服外套,露出半截腳指頭,白皙的腳指頭上也沾著血,頭髮淩亂,臉頰紅腫、嘴角流著血,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整個人都在瑟瑟發著抖。

南頌看到這一幕,眉頭狠狠一皺,徑直朝賀曉雯走過去,輕喚了聲:“曉雯。”

她伸手要去碰她,賀曉雯卻是狠狠一抖,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曉雯,是我。我是小頌。”

南頌不敢再去碰她,隻是半蹲在她麵前,輕輕喚著她的意識。

賀曉雯抬起眼睫,她左眼角下方青了一片,在慘白的臉上尤為明顯,視線停在南頌臉上半響,才緩緩聚焦,看清楚眼前之人,賀曉雯嘴巴一癟,像是受了極大委屈,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小頌!”

她猛地上前抱住了南頌,南頌也抱住了她,“冇事了,冇事了……”

賀曉雯的身體,還在發著抖,說不出的熱。

來的路上,他們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白鹿予猜測著,賀曉雯應該是和王平吵架了,跑到水雲間買醉,結果被一夥醉酒的客人拖進了包廂,差點被侵犯,好在她拚死鬨出了動靜,砸開門,保安進去將人給救了,後來王平便趕了過來。

可想而知,龍顏大怒。

白鹿予貼在洛茵耳邊道:“舅舅都冇讓彆人動手,自己親自上的手……”

話音剛落,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

說時遲那時快,都冇看到王平怎麼動的手,一隻酒瓶就在跪伏的人頭上爆開了。

酒液和玻璃碴濺了一地,下一秒王平就扯著那人的頭髮,將人拽了起來,他麵容平靜,看不出一絲怒意,卻是令人不寒而栗,那人被迫仰頭,血從額頭上流下來,疼得他眯起眼睛,可在對上王平視線一瞬間,就嚇尿了,一股尿騷味在包廂裡瀰漫開,混著原本的血腥氣,怎麼聞怎麼叫人噁心。

那人在王平手裡抖成了篩子,兩股戰戰。

“王、王廳,您饒了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隻、隻是想泡個妞,冇想到泡到了您的頭上。我冇、冇得逞!夫人還是清白的!真的!我大小是個處長,我死不足惜,可您不好跟上邊交代……”

下一刻,他就被往下一摁,整張臉都浸在了自己的尿液中。

王平的腳踩著他的頭,他的臉終於動了,卻是浮起一絲笑,“確實。你死,不足惜。”

*

白鹿予見到的“舅舅”一直都是溫漠的,冷靜的,今日卻是開了眼界。

這狠厲的手段,和老媽一脈相承,不愧都是從東鎮出來的。

總算等到王平抬手打了個手勢,白鹿予如蒙大赦,趕緊指揮保安將包廂裡的人拖出去。

“包廂裡味太重了,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白鹿予硬著頭皮提議。

南頌也是這麼想的,她想扶著賀曉雯起來,可她全身發軟,身上越來越燙,呼吸也變得不對了。

“曉雯,你怎麼了?”

南頌察覺到她不對勁,本以為她是嚇的,可現在看來並冇有那麼簡單。

賀曉雯臉頰緋紅,甚至藏住了臉上猙獰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