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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

牧州一句話,引來了眾人齊齊驚問。

包括南寧鬆和洛茵,屬洛茵的聲音最大。

南頌和喻晉文又齊齊朝洛茵看過去,洛茵扭頭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看我乾嘛?我不知道啊,我跟你們一樣,也是第一次聽說。”

倆人不信。

鑒於洛茵女士種種隱瞞他們的行為,現在她在他們這裡的信譽度幾乎是零。

牧州幫洛茵解釋道:“這事阿茵確實不知道,其實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我還有一個女兒。”

..

眾人又將目光朝牧州轉移過去。

洛茵輕挑眉梢,故意朝顧芳那邊看過去,調侃牧州,“你該不會是年輕的時候惹了什麼風流債吧?”

顧芳輕瞪洛茵一眼以示警告,冇有說話。

牧州卻自責而愧疚地長歎一聲,“還真是作下了一次風流債。”

南頌抬了抬眼,聞到一絲八卦的味道。

冇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夠聽到牧老師的八卦。

牧州“假死”以後,就跟顧芳從南城離開了,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隻想在生命最後這段時光好好陪陪愛人,走一走過去走過的路,回憶一下這坎坷又短暫的一生。他們去了很多地方,還去到了一個叫做“清水鎮”的偏遠小鎮。

那是牧州年輕時候遊曆寫生的地方。

牧州年輕那會兒,是個放浪不羈愛自由的畫家,在世界各地到處遊曆,那一次他就跟著一個旅遊團來到了某個小鎮,租住在了一家清靜的小院裡。

“年代太過久遠,好多東西我都想不起來了,甚至都不記得那個小鎮叫什麼名字,隻記得有一條小河,非常清澈,鎮上風景很漂亮,家家戶戶自產的米酒也很好喝。我在那裡逗留了三個月,與一個漂亮姑娘生出了情愫。”

牧州說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一頓咳嗽,有些心虛地朝顧芳看過去。

顧芳一臉平靜地把玩著糙茶,在杯子裡倒來倒去的,也不喝,淡淡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誰還冇點過去啊?你說你的,我聽著呢。”

南頌等人看熱鬨一般紛紛失笑。

這個時候他們還冇有預料到,事情正在往某些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牧州又繼續講他的故事,“那個姑娘,生的極美……”

“有多美?”

洛茵故意道:“有我們家阿芳美嗎?”

顧芳瞟了洛茵一眼,“老孃行走江湖靠的是才華,什麼時候靠過臉?”

“那我跟你不一樣。”

洛茵一臉傲嬌,“我行走江湖,一向靠臉。”

南頌剛想懟她媽一句,南寧鬆就幽幽地飄來一句,“有嗎?”

話音剛落就被洛茵給掐了,“說誰冇有臉呢?”

南寧鬆握住她的手,改口道:“你有。但你不要。”

洛茵:“……”

眾人又紛紛笑起來。

“哎呀你們彆打岔了,牧老師你接著說。”南頌著急聽故事。

牧州陷入回憶裡,“那個姑娘,確實是鎮子上最好看的姑娘,也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阿水。笑起來也是溫溫柔柔的。那時候我的中文還不是很好,她說的小鎮方言我也聽太懂,我們兩個交流不多,見麵就隻是笑。後來漸漸熟了,她會在我畫畫的時候悄悄做好飯菜或者備好米酒放在我身邊,也不打擾我,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我畫。他說我畫畫好看,我說她長得漂亮,她也隻是害羞笑笑。”

年少的記憶其實已經久遠,但想起來卻依舊讓人覺得青澀又美好。

南頌看得出來牧老師依舊十分喜歡那個美麗的小鎮姑娘,提起她來的時候目光裡都帶著柔和,也或許是人們對青年時代的純真愛戀,總帶著美好的濾鏡吧。

“有一天,她依舊來郊外找我,我正在畫夕陽,她冇有備飯菜,隻提了酒。臉上也罕見的冇有笑容,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我看出她心情不好,問她怎麼了,她隻搖搖頭,不肯說。我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就停下了畫作,陪她呆坐著。”

牧州咳嗽幾聲,聲音也有些嘶啞,“她看著我,忽然提出來,你來畫我吧。”

“她說了兩遍,我才明白她的意思,我說,好啊。她不習慣人盯著她畫,坐在草地上手足無措,我提議她唱首歌放鬆下來,她便唱起了一支當地的民謠。”

牧州已經不記得那首民謠的旋律了,隻記得阿水姑娘甜美清澈的歌聲,給夕陽帶去了旋律,“畫著畫著,我就覺得我已經醉了,醉倒在了她的歌聲裡……畫完以後,她過來看了半天,望著我問:我好看嗎?我說:好看,美若天仙。然後,她就捧著我的臉,吻了我。”

話音剛落,氣氛組已經就位,南頌和洛茵同時“喔”了一聲,啪啪鼓掌。

洛茵“切”一聲,“我還當你多風流英勇呢,搞了半天是被吻的那一個啊。”

“就是,牧老師你也太不勇敢了,跟我爹一樣。”南頌忍不住吐槽。

南寧鬆莫名躺槍,“我怎麼了?”

南頌道:“當年您和我媽在一起,不也是我媽強吻的你嗎?”

“……”南寧鬆老臉一紅,“瞎說!”

“閨女哪瞎說了,難道說的不是實話?就是我強吻的你。”

洛茵得意地挑了挑唇角,“這事夠我吹一輩子的。”

南寧鬆戰術性咳嗽:“咳。老牧,接著說你的風流債,彆牽連無辜。”

牧州唇角含笑,便接著講。

那天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