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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破瓶子,能值這麼多錢?”

權夜騫實在難以置信,有這些錢他都可以買好幾桿衝鋒槍了,那玩意不比這玩意酷炫多了?

“小六,這是哪個朝代的古董啊,我怎麼瞧著跟琺琅彩差不多?”

白鹿予不懂就問,在古玩這方麵他隻能算是個半吊子,瞧不出個所以然來,還得問南頌這個專家。

南頌淡淡給他們介紹,“這不是琺琅彩,而是五彩瓷,成熟於明代,這一隻應該是洪武帝時期的釉上五彩瓷器,很珍貴,傳世的作品不多了。”

說到這兒,她就有點犯職業病,上前轉動了一下瓷器,給他們講解。

..

“元代製瓷的主流用色是青花,而洪武時期釉上紅彩占據主流,也拉開了五彩瓷輝煌的序幕,這龍紋和雲紋等精細的圖案,都是由紅彩描繪的……”

聽南頌掉書袋似的講了大半天,幾個哥聽得都是一知半解,一頭霧水。

在唱跳方麵他們還能夠笑話笑話小妹,但在古玩玉器方麵,她是專家中的大家,在她麵前他們完全是小學生,隻有聽課的份兒。

“好了好了妹妹,到這兒就可以了,再講下去我們要暈了,知道它是明代的古董就行了。”

白七適時開口打斷南頌的科普,咋舌道:“冇想到喻晉文捨得送你這麼重要的禮物,上次還跟你搶琺琅彩小碗來著,短短數月進步了不少。”

“他竟然還敢跟小妹搶東西?”

季雲清潤的臉上浮起一團黑雲,又罵了一句,“鋼鐵蠢直男。”

賀深看向南頌,“他把禮物交給你就走了?有冇有說什麼?”

南頌眸色清清,“說了句‘生日快樂’,其它的冇說什麼。”

“送個破瓷器有什麼好的,那混蛋讓小六受了那麼多年委屈,區區一個瓶子就想一筆勾銷,門都冇有!”

權夜騫上前抄起瓶子,“我這就把它扔出去,眼不見為淨。”

他握緊瓶口,倒拎著瓶子,有個東西卻突然從瓶口掉了出來,順著權夜騫的胳膊滑落在了地上。

“什麼東西掉出來了?”

白鹿予上前一步將東西從地上撿起來,拿給南頌,看向她的脖頸,詫異道:“咦?這是根項鍊嗎?怎麼跟你脖子上戴的那條這麼像?”

也是一條笑臉項鍊,鏈子的顏色要稍微深一點,但笑臉的形狀幾乎是一模一樣!

南頌抿了抿唇:“……”

撞鏈了?

都什麼年代了,這都能撞,也是夠夠的。

白鹿予剛把項鍊交到南頌手裡,卻突然蜷起手指,驚道:“這項鍊上麵怎麼還有血啊?”

南頌擰了擰眉,攥著那枚項鍊,指尖也沾上了一點血色。

司哲扶著驚魂未定的丁名揚走進來,在椅子上坐下。

南頌看向司哲佈滿血痕的手,她脖子上的這一條笑臉項鍊是司哲親手做的,難道手上這一條,也是喻晉文親手做的?

——

雨勢漸大,前方的路一片模糊。

喻晉文坐在後座暗處,一雙眼睛像是被雨水洗過一般,清淩淩的,彷彿沾上了夏日雨水的絲絲涼意,溫潤的眸像是玉石一般清透明亮。

一閉上眼,腦海中就不受控地浮現出南頌的古裝扮相,那麼的輕柔典雅,既像她三年前剛到他身邊的樣子,又似乎全然不同。

其實,她並非是變了,隻是過往三年,她隻在他麵前展示了自己柔和的一麵,將鋒利霸氣的那一麵藏了起來。

而現在,她是完全藏起了自己溫柔的一麵,將全部的鋒芒都顯露了出來。

耳邊,是何照的喋喋不休……

“喻總,您見到南總,跟她說上話了嗎?”

“好不容易進去一趟,怎麼那麼快就出來了?也不多說幾句,多浪費呀。”

“咱們這次可是徹底將丁大廚給得罪了,要不回頭我給他準備一份禮物,跟他賠個罪?我瞧他被嚇得不輕,還以為我們要綁架他呢……”

喻晉文“嗯”了一聲,“你看著辦。”

何照扭頭,繼續問,“您讓我從博物館請出來的五彩瓷,可是狠狠割了文老館長的肉,著實讓他哭了一鼻子。南總她,知道那瓷器值那麼多錢嗎?”

他可是操碎了心,生怕南頌不識貨,“這五彩瓷可比之前那四隻琺琅彩小碗值錢多了……”

“你哪那麼多話,花的又不是你的錢。”

喻晉文不耐煩地打斷他。

古玩玉器收藏品,本來就分不開,南頌一個玉雕大師,怎會認不出一隻五彩瓷器,至於值多少錢……

生日禮物,送的就是一個心意。

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要不是自己太笨,製作一條項鍊都紮得自己滿手血,他倒是真希望能夠送給她一件自己親手製作的東西。

就像她親手給他製作的禮物那樣。

他冇經驗,特意去查了網上的一些帖子,說追人要用心,他對南頌用的心思,連她當年對他的千分之一都不到。

不過,她脖子上戴的那條笑臉項鍊,是誰送的呢?

難不成也是追她的人-